二林边吃力的往前走着边默默地喊着口号。
拉着石碾子向前走了没有几步,二林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手也被绳子勒得生疼,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心想:不能马上放弃,我得多坚持一会儿,要不然的话,会被大人们给看扁了。
大伯在一旁见状,赶紧问道:“二林,你怎么样,不行的话就别拉碾子了?”
“大伯,我还行,还能坚持一会儿!”二林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好!”随后,大伯拿起了平锹,继续平整着打谷场,想着尽可能的把地面弄平些,省得打完了稻谷之后,不好清扫。
二林狠狠地咬着牙,又往前走了几步,实在是太吃力了,手掌也勒红了,疼得厉害,忍不住大声喊道:
没过多久,他的脚步都变得踉踉跄跄的。
“二林,行了,你赶紧去歇一歇吧,让我来!”父亲在一旁严厉的说道:“照这你这个速度,今天都不能把打谷场滚压一遍,净耽误时间。”
“好的!”二林如释重负的一般,把手中的绳子交给了父亲。
父亲接过他的位置,拉着碾子快速地前进着。
二林忍不住赞叹道:“哇,爸爸,你好厉害啊,拉着那么重的石碾子,竟然还能走得那么快!”
“二林,等你长大了,你也行的!”父亲头也没有回,保持着匀速,一直往前走着。
待父亲走远了一些,二林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呼……诶呀,快累死我了,原来拉石碾子这么费力气啊!”
“诶,我的手掌都勒出了红印,不知道敢明天能不能好啊!”二林抬起双臂,甩了几下自己的手腕,感觉手掌好了一些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突然,二林抬眼一看,发现父亲已经拉着石碾子走到了打谷场的最西北角,然后他向南一转,继续沿着打谷场的边缘走着。
看着地面上被石碾子压过的深深的痕迹,二林蹲了下来,好奇地摸了一下地面,很硬实,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石碾子,很快就能碾平地面,真的非常厉害,大大的提高了人们的工作效率。
“二林,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呢?”大伯端着铁锹走了过来,然后把上面装着的石头子、碎瓷片等垃圾都扔到了打谷场的外面。
“大伯,我累了,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二林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心想:自己刚才不应该太逞强了,活儿没干多久,却累得浑身酸痛。
大伯拉起了二林,关切地说道:“嗯,你想歇息的话,可以坐到自行车上,千万不要坐在地上,现在是深秋了,直接坐在地上是很容易着凉的!”
二林站起来之后,笑着说道:“谢谢大伯,我知道了,我不会坐在地上的,你去忙吧!”
大伯又关切地说道:“嗯,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的,刚才你出了不少汗吧,赶紧擦干净了,省的凉风一吹,就感冒了。”
“好的,我得赶紧擦一擦汗水。”说完,二林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汗水,正想找个好地方坐一会儿,却发现父亲拉着石碾子,走了过来。
原来父亲拉着沉重的石碾子,已经绕着打谷场走了一大圈了。
二林赶紧朝着父亲的位置过去,边走着边问道:“爸爸,你这么快就绕着打谷场走了一大圈,累不累啊?”
“还行,干活哪里有不累的啊!”父亲继续往前走着,额头上也微微地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可惜我的力气还不够大啊,要不然的话,就能多拉一会儿石碾子了。”二林有些遗憾地说道。
父亲非常高兴地说道:“哈哈,等你长大了,就能轻易地拉动石碾子,也说不定,你明年就能行了。”他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啊,一天一个样儿,每天都有新变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事儿。
看着父亲那么快碾完了一大圈,二林高兴地问道:“爸爸,咱们今天能够修建好打谷场吗?”
父亲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打量了一下整个打谷场,随后说道:“今天是不能修建好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点儿时间呐,最多能用石碾子粗略地碾压一遍。”
“粗略地碾压一遍?难道这次碾完之后,还要再碾上几遍吗?”二林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肯定,一遍……怎么可能完全碾压好呢!”父亲说道,“就算最好碾的土地,也至少需要两三遍,才能饬的平平整整的。”
事情大大超过二林的想象,他惊讶地说道:“啊,碾个两三遍,那要多累人呐,干点儿农活真不容易啊!”
父亲笑着说道:“哈哈,二林呐,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其实就碾压第一遍的时候比较费力,后面几次拉碾子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二林恍然大悟道:“爸爸,你说的对啊,第一遍碾过之后,地面都平整了许多,后边也就越来越省力了。”
“嗯,就是这个理儿!”父亲拉着碾子继续走,紧挨着上一圈碾过的地方。
父亲走的圈子越来越小,粗略碾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时间一久,父亲也很累了,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水,依然再拉着沉重的石碾子,不断地绕着圈子、前行着。
二林想要上去帮忙,可惜却立马被父亲拒绝了。
最后,大伯接过父亲手中的绳子,开始拉着碾子走动。
这时,父亲才得以好好的歇息一会儿。
随后,他走到打谷场的边上,赶紧点起了一根香烟,快速地抽完了。原来是父亲的烟瘾犯了,他感觉一根不过瘾,又接连抽了两三根。
拉碾子是一个重体力的活儿,只靠一个人是坚持不住的。
过了许久,大伯累的很了之后,又换上了父亲拉碾子。
就这样,父亲和大伯轮流拉着石碾子,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整个打谷场粗略的碾完了一遍。
大伯说:“回去吧,明天再来搞一搞!”
“行啊,明天再来,天太黑了,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父亲说道。
……
第二天,父亲和大伯又把打谷场碾压了两三遍,这次却省力了很多,也没觉得比昨天累。
碾压过好几遍的打谷场,终于平平整整的了,可以用来打稻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