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段梓易和夏含秋便得知了一切。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你这个二师兄可不得了。”
说对了也不用这么得意吧,夏含秋本来还有点心惊的也被他这带着点得意的模样给弄没了,“再不得了也是我二师兄。”
“一早上就听到小师妹这样暖心窝子的话,今日早饭二师兄都要多用半碗。”陈辰笑着走进来,眼里神采盎然。
他已经从最近的事里找着乐趣了,比起在山上清心寡欲的日子,这可有意思多了!
更何况,小师妹看起来也很能接受他的这一面!这比昨晚耍了人更让他觉得高兴。
夏含秋起身相迎,“昨晚不是忙到凌晨?怎么不多睡一会?”
“幸好我睡眠不多,不然怎么能听到小师妹这番话。”在两人对面坐了,示意小师妹也坐,陈辰问在坐的另一个男人,“审问的怎么样了?”
“全在掌握,不过得先将消息压一阵,等燕国那边的消息传回来再说,要么就不动手,既然出手,就要一击即中。”
两人都是同一类型的人,陈辰完全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认同的点头。
还未回山的杜仲和夏靖一起过来了。
“小舅?你怎么过来了?用早饭了吗?”
“就是过来蹭早饭的,你这里的饭菜可比家里的好吃多了。”
鬼话!为了让莹莹多吃点,他们夫妻的一日三餐从这边送过去已经持续好些日子了!
也不揭穿他,夏含秋示意丫鬟赶紧多上一副碗筷。
早饭过后,夏靖才道明来意,“昨晚的事是岳父牵头,木靖怕是将整个伏家都恨上了,可伏家底蕴深厚,他一个外来人便是动小动作也占不到便宜,莹莹却不同,说到底,夏家也只是一商户,护卫力量远远不够,若他真想从莹莹这里着手,我也怕有疏忽顾不到的时候,所以,我想将她送到师傅那里去,你看如何?”
“木靖做什么了?”夏含秋清楚小舅的性子,若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小舅绝不会无的放矢。
夏靖也不隐瞒,“今儿一黑早,我就发现周围出现了好几个陌生面孔,最近有冲突的只有木靖,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做这等事。”
在段梓易的刻意营造下,木靖来会亭城后接触的基本都是他的人,所以,不该他知道的事他是半点不知道,只以为夏家好收拾得很,更不将夏家对面的郑家看在眼里,却不知真正的老会亭人绝不会主动去招惹夏家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夏家出手确实极有可能。
夏含秋想也不想就点头,“小舅,你送莹莹上山,现在就去,三师兄,你辛苦一趟,在路上护持一二。”
“行,弟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盼着的宝贝,怎么都不容有失。”杜仲率先起身,顺便扯了夏靖一把,摆出了师兄架子,“还坐着做甚?去准备准备,两刻钟后我们就走。”
夏靖被上面三个师兄欺负惯了,闻言也只是听话的起身,半点不反抗,“我马上去。”
“还真当自己是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地主了。”陈辰笑容都是冷的,就如三师弟所说,弟妹肚子里那个是他们兄弟几个共同期待着的宝贝,说得再难听点,若这一胎是个带把的,以后他们兄弟几个都指着他养老呢,木靖敢把主意打到弟妹身上,真是找死!
“二师兄,你悠着点,木清离开前说了,木靖不能死在会亭城,这会给木家老爷子直接插手会亭的机会,真要来个贪得无厌的老狐狸岂不是更麻烦。”
“我不要他的命,让他麻烦缠身总没问题。”心念一转,陈辰想到个不错的主意,起身道,“我去找三师弟说点事。”
看着人飞快的走了,夏含秋看向段梓易,“我总觉得二师兄起了坏心眼。”
“那也是针对木靖去的,坏就坏了吧。”段梓易轻飘飘一句后就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要将硝烟的一个情节写完?”
说起这事,夏含秋也没心思揪着之前的事不放了,嘴角往下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写这个情节,太过惨烈。”
“依着自己的想法来写,不要考虑太多,你只是个著书人,不管别人是要学还是如何都得别人有那个心思,这些你控制不了。”
段梓易牵住人起身,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慢悠悠的往外走,东升的太阳斜斜照来,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听了换之的话,夏含秋真就不再犹豫,就如换之所说,依着自己的想法来,他人心里怎么想不由她控制。
城主府内,一众下人都低眉敛眼的,呼吸都放到了最快。
宅子里的其他动静便越发的刺耳。
冬娘看着床上地狱一般的画面,全身都在发抖,想要逃,可稍一移动,身上传来的刺痛便让她嘶嘶吸气。
可这点响动在另一个女人的哭喊尖叫声中淹没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
冬娘让自己别去看,可一想到自己一会不会比她更好,又忍不住看过去。
那个平日里衣着华丽的男人,这会散了头发光着身子,如同疯子一般一边在女人身上驰骋,一边用力挥着鞭子。
这鞭子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一开始打在身上的时候没有半点痕迹,可钻心的疼,等到一夜过后,那些鞭痕才会显露出来,青的紫的纵横交错,丑陋无比。
可在她眼中丑陋无比的痕迹,在木靖眼中却极美,当他用痴迷的眼光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时,冬娘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她从小就向往贵夫人的生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要过上那样的日子,所以她极为爱惜自己的一身皮肉,不让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平日也会将郁娘省吃俭用给她买的脸油擦在身上。
郁娘虽然不解为何她的脸油用得这般快,却在她要的时候从不曾拒绝!
郁娘,郁娘,郁娘……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便是锦衣玉食又如何?每日如同生活在地狱!这样的生活,她之前以为自己可以忍,可见着今日的木靖,她害怕了!
会死的!再这么折磨下去,她会死的!
看那边快完事,冬娘越加着急,她只知道一定不能再来一次,她已经是伤痕累累,要是再来一次……
不,不行,绝对不行!
可这时候也不能逃,也不知什么事勾出了木靖的凶性,若是逃了,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小范围的移动身体,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痛四处寻找,她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只盼着能看到一样东西让她想出免这一难的办法来!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要说冬娘呆得这一小块地方,就是整间屋子里都不会有尖锐的东西,木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房间里除了鞭子什么都不会有,怕女人再像……一样自杀,也怕她们伤着自己,而他的鞭子得用巧劲,不会功夫的人根本用不出其中精髓。
眼看着木靖已经进入最后关头,冬娘几乎要绝望了!
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那里是她生的方向——那是谁!
冬娘几乎吓得尖叫出声,可马上又生生的忍住了,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半分不敢动弹,生怕引起床上那人的注意,发现了门口的人!
不管那个人要做什么,就算是要刺杀都好,只要能让她免了一劫!
门口蒙着面的人像是笑了,远远的丢过来一样东西,刚刚好的落在她脚边!
是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再一抬头,门口哪里还有人。
这是,让她给木靖吃了吗?可若是他死了,她也不会有生的机会!
虽然跟着木靖只有这么短短的日子,可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这样的大家族里,她们的命根本就不是命,他们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若是他们有了万一,那便是雷霆之怒!
木靖若是死在这里,所有木靖身边的女人都得赔命!这其中就包括她!
“冬娘,过来。”
也不知自己在这里想了多久,床上正在兴头上的人已经缓过来了,冬娘身体一抖,动作比脑子反应还快的将小纸包塞进鞋子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是再慢,也只有那么几步距离罢了。
木靖也不看床上已经动弹不得的那个,拍了拍空着的另一边示意冬娘躺上去。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冬娘怕得要死,却半点不敢拒绝,主动将披着的衣衫褪尽,爬到他身边躺下。
木靖着迷的看着她一身白嫩皮肤上各种青青紫紫的痕迹,如抚摸珍惜的爱人一般轻轻抚过,“真美!冬娘,你这个时候才是最美的!以后公子来你屋子都不许穿衣裳,听到没有!”
冬娘努力让自己笑,声音也尽量柔,“是,公子,妾身记下了。”
“乖,公子以后抬举你。”
若是在之前,听到这样的承诺冬娘会高兴得浑身生出劲来,可现在,她只是勉强的笑着谢恩,因为,她怕自己可能活不到被抬举那日!
“真乖!去给公子倒杯水来,光着去。”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