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两位师长来到了指挥部。? ? ]在简单地寒暄之后,别济科夫代表我和奇斯佳科夫,问道:“师长同志们,你们两个师的任务,并不仅仅是防守这个基地,同时还有可能作为集团军的主力,参与对日托米尔的进攻。”
接着,别济科夫又详细地向他们交代了防御和进攻两种不同状态下的任务,等到交代完毕后,他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现有的兵力用来防守,那完全是足够的。”近卫第9o师师长切尔诺夫先说道:“但如果要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的话,我们就需要大量的炮兵支援,否则是很难撕开德军的防御阵地。”
“将军同志,这不可像您的风格啊。”基里洛夫听到切尔诺夫这么说,忍不住插嘴说道:“什么时候您也学会在上级的面前叫苦了?”
切尔诺夫望着基里洛夫苦笑不得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不是我在叫苦,而是我们在进攻作战中肯定会遇到的情况。在遭受我们一连串的打击后,德军改变了防御战术,增加了我们的进攻难度。如果没有足够的炮火支援,我们是很难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并顺利地突破防线的。”
“德军改变了防御战术?”切尔诺夫的话,引起了奇斯佳科夫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把您所了解的情况,对我们大家说说吧。我们也可以根据德军的防御特点,对接下来的进攻战术进行必要的调整。”
切尔诺夫从挎着的公务包里掏出了记事本和铅笔,礼貌地对我们说了一句:“我这就给大家画个示意图。”
当切尔诺夫将翻开的记事本放在桌上,用铅笔在空白页上开始画示意图时,我们几个集团军领导都把头凑了过去。阿赫罗梅耶夫和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少将,因为挤不进来,只能站在后面,踮起脚尖朝里面瞧。
切尔诺夫在纸上先画好了两道战壕,又用了几条线将战壕连着了一起,这才抬头对我们说的:“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请看。敌人的防御阵地一般都是由两条相距两三百米的战壕组成,战壕之间用交通壕连接。当遭到我军炮火打击时,他们的主力,会暂时退到第二道战壕,以躲避我们的炮击。等我们的炮火延伸或者停止后,敌人便会迅地沿着交通壕进入第一道战壕,对起进攻的我军部队进行火力拦截。
而同时,敌人还会在距离第一道防线的后方四五公里的地方,开始修筑新的防御工事。就算我们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向第二道防线起进攻时,他们就会用坦克部队实施反击,以达到消耗我进攻部队的目地。”
切尔诺夫说完后,别济科夫先表了意见:“切尔诺夫将军说得对,根据我的观察,从库尔斯克会战的后期开始,德军就一直在采用这种防御战术,使我军在进攻时遭到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而且由于敌人在遭到炮击时,都是直接退到了第二道战壕,这样他们就可以少挖不少的防炮洞,减少修筑阵地的工程量。看来,我们需要好好地研究一下,用什么办法来破解敌人的这种防御手段。”
“我们还应该要考虑到阵地前的雷区和反坦克壕。”奇斯佳科夫接着说道:“我军的炮火可以解决掉敌人的雷区,但拿反坦克壕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几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时,我则皱着眉头在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些进攻中的难题。要解决德军在遭到我军炮击时,从第一道战壕退到第二道战壕躲避的问题很简单。只要假装让我们的炮兵进行延伸射击,使德军以为危险已经解除,从第二道战壕重新回到第一道战壕,准备阻止我军进攻时,我们的炮火出其不意地来个回马枪,再次对第一道战壕进行火力覆盖,这样就能大量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见我只是盯着记事本上的简图,始终一言不,不由奇怪地问道:“您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啊?”
“用炮火给敌人以重大杀伤的办法,我倒是想出来了。”我苦笑着对他说道:“可是如何让我们的坦克,顺利地通过敌人阵地前的反坦克壕,我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什么,您想出了重创敌人的办法?”听到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连声追问道:“司令员同志,快说说,您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这种特殊防御方式?”
当我说完自己的想法以后,别济科夫不禁拍案叫绝,他激动地说:“太好了,这种办法真是太好了。德国人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进攻方式,会以为炮火一停止或者延伸后,步兵就会在坦克的掩护下起进攻。这次我们就利用他们的惯性思维,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让密集的炮火将那些刚返回第一道战壕的法西斯匪徒,炸得血肉横飞。”
“可是,阵地前的反坦克壕怎么办?”奇斯佳科夫显然没有别济科夫那么乐观,他立即就指出了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如果坦克无法通过反坦克壕的话,我们在夺取了德国人的前哨阵地,向新的目标起进攻时,如果遇到敌人坦克部队的反击怎么办?要知道,在开阔的平原上,敌人的坦克可以很轻易地将我们没有坦克掩护的步兵打垮。”
奇斯佳科夫的话说完后,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别济科夫又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在对敌人进行炮火压制的时候,派出工兵部队去填平德军的反坦克壕。”
“不行不行,”这次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基里洛夫,他激动地说道:“一旦敌人现我们的工兵在填埋反坦克壕,就算正在遭受我军的炮火打击,他们依旧会组织力量进行火力压制。我担心这样一来,我们的工兵会付出巨大的牺牲。”
虽然别济科夫的提议,遭到了基里洛夫的否决,却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我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对几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的坦克顺利地通过反坦克壕。”
我的话让几人目瞪口呆,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试想一群人都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而我只考虑了几分钟,便向他们宣布,说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是换成我,估计也会和他们有一样的反应。
看着大家半信半疑的样子,我连忙说道;“如果能让工兵用炸药将反坦克壕炸塌几处,开辟出可以供坦克通行的通道,这样我们的坦克就能顺利地通过反坦克壕,为冲锋的步兵提供必要的支援。”
“可是,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在说这话时,先看了基里洛夫一眼,然后望着我说:“刚刚军事委员同志也说过,一旦敌人现我们的工兵在填埋反坦克壕,哪怕正在遭到我军的炮火压制,也会强行组织火力给我们的工兵予重大的杀伤。”
别济科夫的话说完后,周围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齐齐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等待我说出下文。
我笑着问他们:“敌人的战壕距离反坦克壕的距离,通常都是一百米左右。当我们的炮覆盖住德军的第一道战壕时,在反坦克壕靠近我军的这一侧,应该算是安全的区域吧?”
别济科夫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没错,就算偶尔有炮弹打偏了,也不会对停留在反坦克壕附近的部队造成太大的伤害。”
“既然我们的炮火,不会对反坦克壕附近的部队造成伤害,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我用手点着记事本上的简易图说道:“当我们的炮兵炮击德军第一道战壕时,工兵部队迅地接近反坦克壕,开始挖掘单兵掩体。在完成单兵掩体后,再继续向前掘进,一直挖到反坦克壕里,将炸药包埋好。等时间一到就立即引爆,为坦克开辟出前进的通道。”
奇斯佳科夫听完后,想了想,然后提醒我说:“司令员同志,从挖掘单兵掩体,到在反坦克壕里埋设炸药包,这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啊,德国人能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嘛?”
“这您就放心吧。”我胸有成竹地说道:“也许还不等工兵开始埋设炸药,我们的炮火已向前延伸,而躲在第二道战壕里的德国人,也6续地返回了第一道防线……”
“这样一来,我们的工兵不久危险了吗?”别济科夫没等我说完,就吃惊地说道:“敌人只需要用机枪对我们的工兵进行扫射,我们都将付出巨大的牺牲。”
“参谋长,您多虑了。”我继续往下说:“当敌人重新回到第一道战壕的时候,我们的炮兵就会出其不意地杀个回马枪,用猛烈的炮火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德国人。在将他们炸得血肉横飞的同时,掩护我们的工兵进行土工作业。”
听完我的详细讲述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奇斯佳科夫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让他将我所讲的内容,用文字记录下来,并在合适的时候向工兵进行传达。
看着阿赫罗梅耶夫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奇斯佳科夫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展开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啊?”
“由于德军随时有可能从乌曼北上,从基辅的西南方向起进攻,所以我们的部队都暂时留在原地担任防御。至于什么时候展开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嘛?”我认真地思索了一阵,最后说的:“至少要等基辅西南方向的局势稳定以后再说,这个时间大概需要三四天。这样吧,今天是11月7日,等到11日傍晚,近卫第67和第9o师向科罗斯特维夫移动,并于12日清晨,对日托米尔起正式的进攻。”
我之所以将进攻的时间选在五天后,除了防止来自乌曼的德军从我们的侧后方起进攻,也是为了将远在切尔卡瑟的炮兵部队调过来。在崎岖难行的道路上,这么的火炮要转移到科罗斯特维夫,至少也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
见进攻时间已正式确定,奇斯佳科夫便打两位师长回各自的部队,在确保目前防区安全的同时,做好参与进攻日托米尔的准备。
乌曼的德军装甲部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法斯提夫,向位于基辅西南方向的小城市博亚尔卡起了猛烈的攻势。驻扎在城内的第38集团军的指战员们,对气势汹汹的德军展开了顽强的阻击。
当博亚尔卡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特意给瓦图京打去了电话,询问是否需要派部队参战的事宜。瓦图京等我说完,立即拒绝了我的好意:“奥夏宁娜同志,目前基辅的部队还不少,暂时用不上你们。你还是好好地坚守科罗斯特维夫和基地吧,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日托米尔的德军对你们实施偷袭。”
既然瓦图京不用我的部队去支援第38集团军,我也就乐得清闲,放下电话以后,我就让阿赫罗梅耶夫通知下面的各师,让他妈抓紧时间做进攻前的准备工作。
奇斯佳科夫见我不提增援友军的事,反而紧锣密鼓地让下面的部队做准备,不禁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军向友军起攻击,而不闻不问吗?”
我听后耸了耸肩膀,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看到博亚尔卡的守军遭到德军的进攻,我的心里也着急,恨不得派出部队去袭扰德军的后方,打乱他们的进攻部署。可是没办法啊,大将同志说基辅的部队足够了,不需要我们参加战斗,所以我们现在还是集中精力做好进攻日托米尔的准备吧。只要解放了这个城市,那么法斯提夫的德军就成为了孤军,到最后他们能只能放弃对基辅的反攻,乖乖地退回乌曼去。”(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