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众人已经被成四虎和葛坤放躺下四五个,剩下的也就七八个人,哪里会是赵国军的对手!赵国军挥舞着木棍专攻这些人的下路,短小的木棒被赵国军运用的灵巧娴熟,一时间众人的腿部,脚踝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捂着腿或脚在地上打滚,赵国军打的位置比较刁钻,令人疼痛难忍。
片刻间只剩下了长毛,赵国军锁定长毛,目光微微一变,猛的冲过去,挥起小木棒,照着长毛的嘴连砸了十多下,此时长毛的嘴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了,随即赵国军送他一记飞脚,长毛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无法起来,赵国军找掉了梦脸布,冲他吐了口唾沫,道:“操你大爷的,以后说话嘴放干净点,别一张嘴就喷粪!”
赵国军来到葛坤面前,伸手拍了拍葛坤的肩膀,然后踢了地上的成四虎两脚,成四虎哼哼了两声醒了过来,赵国军乐了,说道:“看你长的膀大腰圆的,剃个秃头,看着挺吓人,打起仗来也不行啊!”
成四虎摇头无奈的一笑。
赵国军架起成四虎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葛坤说道:“你还能走不?”
葛坤点点头,葛坤举得这个人面熟,好像在哪见过,扔掉了手里的木棍问道:“小兄弟,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找过搀扶着成四虎往外走,听到葛坤问自己,头也不回的说道:“市里的小饭店见过一回,你的小弟还惦着打我来着。”
葛坤猛的想了起来,确实是有那么一次,眼前的这个人当时和许正阳在一起吃饭,还打了自己的小弟,葛坤摇头一笑,跟了出去。
地上哀嚎的人们,谁也不敢阻止他们离去,都躺在地上不起来。看着离去的三人,嘴被砸烂的长毛脸上浮现出诡异的一笑,随即转为阴狠。
赵国军让葛坤扶着成四虎坐在摩托的后座,赵国军送他们去乡里的医院,葛坤看样子没啥大事,成四虎貌似严重一些,虽然后脑暂时止住了流血。
成四虎却说要马上回家,说他娘还被潘文吊在树上呢,得赶紧回去救她。赵国军一听,火就上来了,嘴里顿时问候了潘文的祖宗是八代,摩托车猛一加油门,奔着成四虎家而去。
三人踹开大铁门一看,门口的那颗老槐树并没有成四虎娘的身影,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潘文不在,成四虎摇摇晃晃的走进屋内,险些栽倒,被赵国军一把扶住,只见自己的老娘正坐在冰凉的地上,目光呆滞,左脸有些微肿,嘴角还有一丝干枯的血渍。成四虎顿时眼泪就下来了,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啊,儿对不起你啊,让您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老太太见到成四虎,也没说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伸出左手不住的抚摸着成四虎的头。
“娘!”成四虎跪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老太太。
赵国军看的鼻子有些发酸,扭过头去,伸手搂过葛坤的肩膀,走到院子里,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葛坤从兜里掏出一盒软包黄鹤楼,递给赵国军一根,自己点燃了一根,慢慢讲述事情的经过。
潘文出狱,准备东山再起,一时间跟着成四虎的人都跑去跟了潘文,里面大部分都是潘文的老部下,后来潘文进去之后,就慢慢的跟着成四虎瞎混着。
潘文单独找到成四虎,跟他讲明来意,让成四虎以后跟着自己混。成四虎怎么会服了潘文,一句话不和当即出手打了潘文,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跑去了市里,他知道葛坤和许正阳有交情,想让葛坤出面解决此事。
成四虎刚跟葛坤见面,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一接竟然是潘文,潘文在电话里告诉成四虎,说他的老娘正被自己吊在树上,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回来晚了后果自负!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成四虎没想到潘文会这么卑鄙,竟然对着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动手。
葛坤一听成四虎跟许正阳关系不错,当即答应替成四虎出头,他也没把潘文放在眼里,连河源乡的乡长李宝福见到自己都得点头哈腰,何况他一个乡里混的潘文?葛坤一个小弟都没带,直接开着自己那辆黑色的路虎载着成四虎杀回了河源乡。
没想到,葛坤和成四虎一下车就被十几个人追着砍,葛坤大喊:“吗的,没大没小,我是市里的葛坤!”可没想到潘文根本不尿葛坤那一壶。
两人相继被追到了老戏院。
听完了个葛坤的叙述,许正阳扔掉了手里烟,拍了怕葛坤,给许正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放心,人已经救出来了。
医院的大夫给老太太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体,手腕上有着两刀勒痕,半张脸有点肿,都并无大碍,随即给成四虎包扎着伤口,建议他去市里做个CT,看看有没有淤血脑震荡什么的。葛坤的后背有着一条淤青,但并没什么大事。
乡里的大街上突然多了十几辆面包车,五辆越野车和两辆小轿车,从医院一直排到街尾,从车里下来一百多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目光凶狠,街上的老百姓都躲回了屋里不敢出来,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些人是干嘛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葛坤被搀着进了一辆黑色的路虎,成四虎搀着老娘坐在后排,路虎车停在医院门口。
街上的一百多人,大街小巷的开始乱窜,搜寻着潘文的身影,可是潘文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不在乡里,连他的手下也不见了踪影。
赵国军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善后的事也不需要自己插手,与两人告别,骑着摩托回了向阳村。
赵国军在门口停下车,大门敞开着,赵国军纳闷,这么晚了开着大门干什么?再说家里养着鹿,平时不开门的,都是随开随关。
赵国军迈步走了进去,院子亮着灯,房间的灯也亮着,赵国军的面色突然一紧。只见院子里凌乱不堪,窗户上的玻璃都被砸碎了,赵国军立刻透过十字观察口查看鹿舍里的梅花鹿,前院的两个鹿舍里的四十多头鹿全部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赵国军惊呆了……
“金锁!铁娃子!大明!小伟!”赵国军大喊,随即冲进了屋内,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砸个稀巴烂,电视,家具,桌椅板凳,都被砸碎了,房间里没人。
赵国军穿过正房的后门,来到后院,看到了许正阳的父母,陈英抱着许志友低声哭泣着,金锁、铁娃子、大明、小伟都坐在陈英许志友的身边,个个鼻青脸肿。
赵国军走到近前问道:“阿姨,这怎么回事?”
陈英一见赵国军回来了,哭的声音更大了,许志友的头在流着血,不过人并没有昏迷。
“军哥,你走不久,就来了一伙十几个人,进院就开砸,许叔去制止,就被打成了这样,我们几个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可是外面根本打不过他们……他们还把前院的鹿都药死了,还威胁我们不让我们报警”铁娃子说着哭了起来。
赵国军被气的牙齿咬的嘎嘎直响,他知道,这种情况,在这样的农村报警也无济于事,顶多派人出警勘察现场,立个案,然后估计也就没啥动静了:“那伙人是谁?”
“听他们管那个领头的叫什么文哥文哥的!”大明说道。
潘文?赵国军突然想到,潘文针对的是成四虎,可为什么成四虎回到乡里,他却并没有出现?调虎离山!潘文知道自己能打,许正阳又不在家,他派人围困住成四虎和葛坤,就料定了葛坤跟定会向许正阳求助,可是许正阳不在河源乡,就会派自己去搭救,这样一来,家里根本就没有了能打的人。一切会是像自己推算的这样吗?
“后院的鹿怎么样了?”赵国军问道。
“后院的鹿没事”
“先送叔去医院!”赵国军背起了许志友放在了摩托车的后座,陈英坐在后面扶着许志友,赵国军走后,金锁四人开始收拾院子屋子。
出事的时候左邻右舍听见了动静,一看对方来了那么多人砸东西,都吓的不敢上前,这时都出来帮着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能用的东西都被砸碎了。
乡里葛坤的人马都已经撤离,估计此时已经回了市里。许志友的脑袋缝了十几针,赵国军脸色阴沉,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许志友缝针的期间,他去过医院后院的二毛子家,却发现他家的大门锁着,根本就没人。如果自己猜的没错,此刻潘文带着他的手下都逃离了河源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继续呆在河源乡呢!赵国军在深深的自责,家里被砸个稀巴烂,许叔被人开了脑袋,四十多头鹿无一生还。他觉得他对不起许正阳,虽然是许正阳派他出去的。
许志友缝合了伤口,打了针破伤风。赵国军载着他们回去,家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窗户已经被左邻右舍从家里拿来的塑料布钉上了,被褥是完好的,都能盖,只能先对付一晚,一切等明天许正阳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