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心性好
皇上嗯了一声,“还是却银钱,如果银钱足够能继续规划,城中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周书仁不吭声了,别跟他提银钱,这刚得了一笔银子,都盯着呢,如果不是他将今年年头不好可能发生的事写成折子递上去,这笔银子都留不下。
皇上没听到回话,忍不住乐了,“书仁,朕只是随后一提,朕老了,现在太子很好,日后让太子操心吧。”
周书仁干笑着,“户部是真没银子。”
皇上幽幽的道:“还是穷啊,十年战乱,不,还要加上前朝末期的朝廷昏庸无道,百姓凄苦,养了这么多年,也很难一下子恢复过来。”
周书仁沉默着,十年的战乱死伤了太多的成年男子,壮劳力死伤太多,有太多的村子成了寡妇村,没有壮劳力,哪怕有田地,一年朝廷能收上来多少税收?
周书仁想了想道:“会有盛世的一天。”
他希望自己能看得到,现在已经有了盛世之兆。
皇上语气轻松,“是啊,会有盛世的一天,说来,还是书仁是朕的福将。”
如果没有周书仁,他知道,不会有盛世之兆,真的乱起的时候,修养生息多年一遭打回原形。
周书仁,“臣惶恐,臣只是尽了臣的本分。”
皇上笑了笑,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周书仁要回户部,皇上要去四处查看,二人才分开。
周家,雪梅发愁,“娘,这雨天没完了。”
“你婆婆又在家里唉声叹气的?”
雪梅点头,“新置办了不少的地,婆婆和公公愁坏了,一年要交税? 如果收成不好? 一年白操劳。”
竹兰想了想? “我打算让庄子养一些鸭子? 你也让你公婆养吧。”
雪梅道:“我公婆想多养几头猪。”
竹兰,“也行,不过要搭好棚子,这雨水大,免得小猪生病,一头猪仔值不少银钱。”
雪梅脸上有了一丝的笑? “娘? 您放心好了? 我公婆会伺候好这些猪仔的。”
竹兰嗯了一声,将手里做好的衣服递给闺女,“这是给缪缪的衣服,你给她带回去。”
雪梅想到相公的回信? “娘? 江茗的儿子,您还记得吗?”
竹兰自然记得,还来家里住过? “怎么突然提起他?”
雪梅解释道:“相公回家? 他在族学教学,本就喜欢那孩子,这次回去聊了不少,听说有人上门说亲,相公就与我提了几句,缪缪的年纪也不小了,娘,您觉得江茗的儿子如何?”
她没野心,自然不希望闺女借着娘家高嫁,她觉得,姜家的情况,闺女还是嫁个差不多的人家比较好。
竹兰惊讶了,“啊?我以为你要为姜笃说沐岚呢!”
雪梅笑眯眯的,“亲上加亲也挺好的。”
竹兰一下子想明白闺女的打算,江家的闺女嫁过来,江家对缪缪只会更好,加上江家的情况,江家的儿子能借力的不多,能依靠昌廉,可昌廉是雪梅的弟弟,加上江家人口简单,雪梅又多年帮助江家,这是恩情。
姜升还教导江沐辰多年,多方面的衡量,的确很合雪梅的心思。
竹兰想到先些日子冉正的试探,冉家的确不是好亲事,思量后道:“你们做爹娘的,你们有数就好。”
雪梅松了口气,她就怕娘不同意,所以才委婉的提议,“娘,江家的两个孩子我也算看着长大的,大起大落,两个孩子没怨声载道,还能努力学习生活,两个孩子心性好,这是女儿更看重的,尤其是沐岚,您说过长媳很重要,沐岚小小年纪经历这么多,她适合长媳。”
如果不是相公提了去江家说亲的多,她也不会这么急,按照她的意思,顺其自然,等一等不急。
竹兰拍了拍闺女的手,“你的眼光,娘信的。”
大闺女的主意大,好像自家的女娃主意都是大的。
雪梅有些急着要给相公回信了,“那女儿回去就回信,让相公与江茗聊聊,现在定亲不合适,相公要参加乡试,等明年的。”
竹兰想了想,“你别只送信回去,你要有这个心思,就给两个孩子送一些需要的礼物,连同信件一起送回去。”
雪梅心里已经盘算着送些什么回去了,男孩子笔墨纸砚就行,沐岚送些精巧的首饰。
宁侯府,皇上与宁绪相对而坐,宁绪内心十分的复杂,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儿子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显然儿子猜到了自己真实的身世。
现在皇上来是什么意思?他好不容易当爹了,眼看着要当爷爷了,又要变成孤家一人?
皇上喝了姜茶去了寒气,注视着宁绪,“容川已经猜到了。”
宁绪声音发沉,“臣知道。”
皇上知道宁绪多容川多好,也知道,宁绪是真讲容川当儿子看的,皇家不是没有过继的先例,可过继都是皇族人,从未过继给外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不是来扎宁绪心的。
宁绪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心里不好受,投入了感情不是说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皇上,容川在宁侯府很好。”
皇上眼神锐利,随后又平和,好像刚才的锐利是错觉,“你是他三舅舅,容川自然很好。”
宁绪动了动嘴唇,爹的算计很好,只可惜,算错了皇上,皇上对容川太好,容川这孩子聪明,早早的猜到了自己得身世。
皇上出宫的行踪不是秘密,都知道皇上去了宁侯府,一点避讳都没有,而且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梁王得到消息,本来半个月没查到任何消息,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加上齐王和楚王也在查,他就更烦躁,“容川,你说父皇是不是等你回府?”
上次聚会,他心里就存了疙瘩,这半个月容川没进宫,他就放下了,现在疙瘩越长越大,他的直觉告诉他,父皇没离开就是为了容川。
容川心里七上八下的,“臣不知。”
梁王仔细的盯着容川,他觉得他该找人画一幅宁大公子的画像,否则,他压不下心里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