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麃鹿大将军?”巡逻队的副队,还有一众仪仗队的女兵,听见麃鹿大将军的话后,全都茫然无措。
尤其是巡逻队的副队长,他被麃鹿大将军扇了一巴掌,侧脸都肿起来了。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巡逻队副队长和仪仗队的女兵,看见同胞负伤倒在地上,看见周兴云傲睨自若的坐在寅国小将身上,用脚踩踏寅国将士的头脑。
大家都觉得麃鹿大将军会挺身而出,为寅国将士洗刷耻辱。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寅国高高在上的武神麃鹿大将军,不知怎的,竟毕恭毕敬一鞠躬,面向前方中原男子低头认错。
“公冶元帅不知周宗主今日来访,属下们若有冒犯之处,望周宗主原谅。”麃鹿大将军暗中观察倒地的寅国将士,发现他们只是昏迷,并没有丧命。
再则是,随周兴云行动的女卫,一共有六名,其中两人他见过,分别是与他一战的维夙遥,还有剑术超凡的华芙朵。
此时六名女卫兢兢业业的守在周兴云身前,仿佛只要他有一丁点不规矩的动作,她们就会取他首级。
“你们没资格站着和我们谈话!”维夙遥疾声厉色,威压随即而发,位于麃鹿大将军身后的巡逻队副队长和仪仗队,顿时感受到一股泰山压顶的劲道,双膝不堪重负弯曲,被迫四肢伏地。
麃鹿大将军都鞠躬认错了,一众寅国将士还傻愣愣的站着,维夙遥果断施压,让他们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周兴云目睹此景,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爽!
不得不说一句,现在连周兴云自己都觉得,他的逼格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兴云居高临下坐在人堆宝座上,两腿迈开踩着寅国将士的脑袋,双手合拳撑着下巴俯视众生。
天宫鸢和华芙朵,娆月和莫念夕,维夙遥和塞露维妮亚,两人一组由内向外,互相保持着适当距离,一左一右相庭抗礼,站在人堆宝座下方。
麃鹿大将军站在路中间向周兴云鞠躬致歉,前方便是维夙遥和塞露维妮亚,后方则是一众寅国人马。
现在麃鹿大将军维持着鞠躬姿势,他身后的寅国士兵,则全部跪趴在地上……
敢情当上皇帝的小枫哥,也就他这逼样。
把话说回来,周兴云忽然发现寅国女兵的身材都很棒,她们齐刷刷的跪趴在他眼皮下,那姿势非常妖娆。
咦?不对啊。寅国的公冶元帅,为什么让麃鹿大将军带着一百个女兵来迎接他啊?
周兴云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出来迎接他的寅国将士,除去回城传话的人和麃鹿大将军,竟是清一色的女子。
看来寅国的公冶元帅真是个远见卓识的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周兴云就这么认定。
“对不起,是我们招待不周,请周宗主息怒。”麃鹿大将军非常识相,听见维夙遥的呵斥,不带一丝犹豫,当即给周兴云跪下。
这一刻,在场的寅国将士才
后知后觉的明白,寅国远征军的处境,恐怕要比他们想象的严重无数倍。
要不然,麃鹿大将军,怎可能卑躬屈膝,向一个中原男子下跪谢罪。
寅国主力军退回西何县,公冶将军担心寅国将士得知飞龙崖的战况,会彻底陷入恐慌,所以隐瞒了很多事情,以至于驻守在根据地的寅国士兵,不清楚寅国远征军的处境。
亦或者说,寅国主力军虽然败了,但不知情的寅国将士,都认为这是暂时性的败北,寅国远征军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毕竟寅国还有太古老人,只要驻守在雷门道的太古老人回援,寅国大军夺回飞龙崖势在必得!
麃鹿大将军今日一跪,可让在场的寅国将士明白,寅国已到了危机存亡之秋。
麃鹿大将军是寅国的武神,若非亡国在即,他怎么可能会向异国人下跪致歉。
压在寅国将士身上的劲道,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但寅国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人敢抬起头。
麃鹿大将军自然也不例外,现在他只能忍辱负重,争取和周兴云达成协议。
亦或者说,比起夔魖大将军的冤屈,他此时受到的屈辱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们有带镣铐吗?”天宫鸢突然开口,麃鹿大将军马上回应:“周宗主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命人去准备。”
“你去拿。”天宫鸢缓缓走到巡逻队副队长身旁,用眼角斜视着他。
“是!”先前还愤怒不已的巡逻队副队,现在怕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天宫鸢话音落下,他马上就点头称是,骑上自己的马匹返回西何县。
“我能问一问,周宗主准备用镣铐做什么吗?”麃鹿大将军很好奇。
“当然是用来扣押俘虏。”天宫鸢漫不经心的说道:“寅国士兵袭击本门的宗主大人,我们没有将他们立即处死,便是对他们的仁慈。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会无条件释放他们吧。”
天宫鸢渡步走到麃鹿大将军身后,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无畏的、忠诚的、骁勇善战的寅国将士,必须拿人来换。大将军心里应该清楚,今时今日的寅国,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们。”
说罢,天宫鸢维持着弯腰姿势,抬眼瞄了周兴云一下。
周兴云与天宫鸢目光相撞,顿时吓得他把头扭开。
“想看就看,我又没说不让你看。你何必怕我呢?”天宫鸢用手整了整领口,刚才她就是故意弯腰,让周兴云大饱眼福。
周兴云坐在高处,麃鹿大将军则跪在他前方,天宫鸢看似一本正经的弯腰说话,实则姜太公钓鱼,冲着周兴云嘴里抛钩,一勾一个准。
周兴云居高临下,情不自禁的俯视,看到天宫鸢纯白色的底衣。
当时周兴云就在想,天宫鸢的心是黑色,亵衣却是白色,和亲亲小夙遥正好相反。
然后,天宫鸢眼眉上挑,两人目光对视,逮了周兴云个正着。
周兴云想说点什么狡辩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最终唯有保持沉默,
假装这就是王者的威严。
反正今天和寅国交涉,周兴云已经授权给天宫鸢去处理。
周兴云来西何县找公冶将军谈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用他们抓到的寅国将士,与寅国进行俘虏交换。
中原武者在飞龙崖一役,活抓了许多寅国将士,其中还有个寅国的大将军。
这群家伙留在飞龙崖,无疑是污染环境且浪费粮食。
所以,许止芊打算和寅国交涉,用寅国的士兵,换回被俘的中原百姓。
周兴云本想带尹莎蓓尔出行,没有人比她更会讨价还价。
遗憾的是,玄女姐姐身体不适,需要时间调养,周兴云只能让她待在飞龙崖好好休息。
周兴云的煌火有毒,尹莎蓓尔触及之后,内息变得十分紊乱。
尹莎蓓尔为了斩杀寅国的夔魖大将军,借用了周兴云的煌火内力,她体内的煌火与周兴云的煌火产生共鸣后,就有些不听她指挥了。
尹莎蓓尔体内的煌火,与周兴云的煌火,本身就是一脉相承,两股力量相遇,迅速融合一起。现在她体内的煌火内劲非常旺盛,需要打坐练气,运用极寒之劲去调和。
周兴云听尹莎蓓尔说,等她调养好后,武功定能更上一层楼。
综上所述,和寅国交涉的重任,就落在周兴云肩上,然后又被周兴云甩到了天宫鸢头上。
天宫鸢应周兴云所求,负责和寅国谈判,但她有个条件,那就是在谈判的过程中,一切事务都由她来做主。
周兴云可以对她提意见,让她这样做或那样做,却不可以越过她自己去做。
当时周兴云听天宫鸢讲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就是,天宫鸢让他啥都别做,他想做什么尽管开口说,天宫姐姐都会帮他做。
因此,麃鹿大将军带人来迎接周兴云,天宫鸢非常主动与他交谈,明示要拿寅国的将士和他们换人。
“你们都起来吧。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来谈谈正事。”天宫鸢示意麃鹿大将军等人起身。
“敢问姑娘要和我们谈什么事情?还有,姑娘所说的话,是否能代表周宗主?”
“我的话,就是周宗主的话。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他!如果你胆敢质疑这一点,我会让包括你在内的寅国子民,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我明白了。”麃鹿大将军望着天宫鸢那双如同死水般漆黑且扭曲的童孔,双手竟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哪怕面对太古老人的威压时,他也不曾感到如此惊悚。
中原武林什么时候蹦出这么多恐怖的家伙?
那个女剑客也好,这个女幕僚也好,堂堂镇北骑大元帅身边,怎么尽是些浑身散发浊气,恐怖到令人背嵴发凉的怪物?
麃鹿大将军应天宫鸢的话站起身后,便重新观察维夙遥六人,这次他看得很仔细,仿佛要通过她们的微表情,判断出她们的性格与真实力。
周兴云只带她们六人拜访公冶将军,想来这六名随行女卫,个个都身怀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