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林家伟来到最繁华的敦煌街。下车汇入滚滚的人流之中,他才发现今天手握鲜花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了,有中年人,也有老年人,更多的是青年人,一个个行色匆匆,想急于见到他(她)的情人。现代的人真是活疯了,世界真是乱套了,要是全中国做一个统计,情人节这一天不知有多少对情侣在约会,其数量比现有的家庭数量少不了哪里去。而这些情侣中,真正属于夫妻关系的又有多少?
社会的大解放,带来的将是人性的大解放。人性的大解放是不是给社会造成一种无秩序、无规则的状态?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闪了闪,他无心去琢磨,也无法去回答,这些都是社会学家研究的命题,就让那些学者们坐在书斋里研究去吧,他想的是如何给豆豆选个好礼品,讨得她的高兴。
鲜花他是不打算买了。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束鲜花,走在情人节的大街上,他觉得很不顺眼,要是被熟人瞧见,还有些尴尬。况且,他知道豆豆不太在乎形式,在乎的是内容。豆豆想得到的不是一束鲜花,而是手腕上的一副金链子。他与豆豆相交两年多,戒指、耳环、项链都买过了,就差一副金手链。为这事,豆豆不知在他面前念叨过多少次。他总笑呵呵地说,“最近手头有些拮据,等过一个阶段再说……”“再说”了两次,豆豆就不太高兴了,虽然嘴上不多说什么,但在行动上便明显地表现了出来,好几次林家伟约她出来,她总是推说忙,不肯与他约会。林家伟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心里就狠狠地骂:真他妈的*,这与嫖妓有啥本质的区别?即使有区别,也仅仅是付款形式上的区别,一种是零售,一种是预付。操他妈的蛋,我再也不理睬她了。
过了一阵,不见豆豆给他打电话过来,心里却又不安起来,怀疑她是不是找上了别的男人,怀疑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是不是也同跟他上床一样大呼小叫。一想这些,心就碎了,精神顷刻坍塌,干什么都提不起信心。他找到他一位最好的诗人朋友马车聊起了这些隐私,马车说:“在红尘滚滚的商品时代,你想寻找纯古典式的爱情简直不可思议。不错,在经济上你是付出了一些,倘若你一文都不付出,她要是不理睬你你有这么痛苦吗?绝对没有。金钱是珍贵的,因为它是你劳动换来的汗水结晶,你付出了它,就珍惜这份感情,付出得越多珍惜的成分就越重。你舍不得付出珍贵的金钱,想得到珍贵的爱情,恐怕有点白日做梦吧?这是一个概念。再一个概念是,你们的起点本身就不一样,你是中年男人,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你们在年龄上落差这么大,这必然存在着一种不平等,倘若你什么都不付出,是不是太便宜了你?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等着你?如果你要处一个经济利益之外的纯粹意义上的情人,也不是不存在,可能会有的,这起码也得起点上平等。比如你要找个四十多岁的家庭不幸的试图想找个外遇的长得并不好看的而且收入颇丰的女人作情人,很可能不需要你在经济上付出一点儿,她倒要付出一些,你肯吗?退一步来讲,有固定收入的年轻的但不中你意的女孩要给你当情人,她可以保证不让你承担任何经济上的帮助。你肯吗?你肯定不愿意。所以说这种不平等的爱往往是以物质这个载体来实现的,男人可根据这个载体衡量你对女人爱的程度,女人也可用这个载体来测试男人对她爱与不爱。”
诗人马车毕竟是诗人马车,他的名字就很特别,道出的一大堆宏论更是特别。林家伟听后,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吹进心田,驱走了笼罩在他胸中的阴霾。
诗人马车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宣泄的机会,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它,“我看你有必要咨询咨询心理医生,你的病并不轻。你家庭不幸福、爱情死亡了,就应该结束,你又不结束婚姻。搞婚外恋你又患得患失。像你这样的人……”
“够了,够了。”林家伟打断他的话说:“你没有成过家,你当然不知道除了爱情,还有责任。你成天接触的是文学小青年,你当然不知道中年人的苦恼。”
马车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得比你还要早,还要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去寻找那种苦恼。这叫做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林家伟知道一旦同这个疯子较上劲,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就只好求饶作罢。
不过,通过与疯子的一席话,他倒是视野开阔了不少。想想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有主动上门的,甚至默默爱你爱了好久的,只要你点点头,就会一拍即合,然而,你却不愿意。你愿意的,总要付出点什么,这也在常理之中。豆豆如此,那么丁雯呢?丁雯岂不是也如此吗?
马车的逻辑使他对女人的付出找到了一种合理性,于是,他便对豆豆多少给予了谅解。他觉得有这么一位令他心仪的女孩伴随着他的生活,无疑增加了他生活的色彩与生活的质量,这不是用金钱能够买回来的,也不是能够用金钱替代的。
现在,当林家伟站在情人节的街头上,再次想起马车的这些话之后,便毅然决然地走进金店,为豆豆买了一副白金手链。数数口袋的钞票,还有800元,吃饭、开房差不多够了。男人就是这样,当他做愿意做的事,即使付出多少也高兴。倘若他不愿意去做,付出再少他也心痛。
成熟男人林家伟怀揣着一副女式手链昂首走进了西部餐乐园。这里的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因为他是常客。他被服务员领到了一间名为“情人岛”的小包厢,豆豆早已守候在那里了。豆豆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豆豆长着一张墙角似的脸,一副魔鬼式的身材。这样的女人本身就很洋气,很有一种异国风味,倘若稍一打扮,就会魅力无穷。尤其是那张墙角脸,无论是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瞅,都能给人一种生动、一种美的享受。也正因为豆豆本身的审美价值和性诱惑力有别于别的女人,才使成熟男人林家伟在爱的沼泽地带里越走越深,以至不能自拔。
此刻,当林家伟看着秀色可餐的豆豆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深情地等着他时,他的心怦然一动,恨不能关起门来就把那事儿先做了。他凑上去闻了闻玫瑰花,说了声好看,就在豆豆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豆豆笑道:“馋猫,你不怕别人看到?”说着又在林家伟的脸上亲了一口。
林家伟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豆豆说:“没关系,如果来晚了,怕就没有这个包厢了。”
林家伟今天特别满意豆豆的行为,就高兴地拿出了他为豆豆买的礼物,豆豆一看,非常高兴,接过手链问林家伟是多少克?林家伟就把*单交给她,说就在这上面写着。豆豆让林家伟给她戴在手上,林家伟就殷勤的给戴了上去。顿时豆豆的手腕上熠熠生辉起来,为她平添了几分贵气。
他俩好久没见面,都急着要干那事儿,所以,匆匆吃过饭就近在新龙门宾馆开了间房。林家伟拥着豆豆刚进房间,就急不可耐地关起门亲吻起来。多少天的思念,多少天的埋怨,就在这长吻中化解了。林家伟一边亲着,手就从豆豆的背上渐渐地游弋到腰上,然后又从腰上游弋到饱满的臀上。当他的手再从臀上游弋到腰间时,他感到豆豆的腰与臀之间凹凸得差不多可放下一根丝瓜了。但豆豆却一点儿也不臃肿。他为此想到了丁雯的腰与臀,他觉得豆豆对男人的吸引力应该超过了丁雯。
豆豆终于推开了林家伟,故事装作生气状说,你快要把我捂死了,你想把你的豆豆捂死吗?林家伟说我要把你捂死,捂死了我才放心。说着还要去亲,豆豆却头一偏说,别折腾了,赶快洗澡吧,我也受不了了。等豆豆把水放好,林家伟已经脱了个精光。豆豆说,快去冲一下,别感冒了。林家伟说不,我要帮你脱光了一块儿进去洗。豆豆哧哧地笑着说,你呀,真是小孩儿,我的老小孩儿。
等豆豆脱光,林家伟看豆豆那高耸挺拔的双乳,就忍不住朗诵道:“我把你的这张爱嘴,比作一个酒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常常使我沉醉。我把你的这对*,比成两座坟墓,我们俩沉睡墓中,血液儿化成甘露。”
豆豆却哈哈哈地无所顾忌地笑着说:“家伟,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的可爱就在于你有一种诗人的激情与浪漫。”
林家伟就坏笑着说:“这不是我的佳作,是大诗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