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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菩萨心

他是白无常 边城老孙 2926 2024-11-16 03:45

  白色。

  雪的颜色,霜的颜色。

  说它冷,又是美人的肤色。

  白色做纸,画出人间最美。

  白色做裙,穿出人间最丽。

  美人着白裙,笑颜俏三分。

  紧紧攥住衣襟,羞透了一脸红云。

  低下头,看到新鞋如霜,紧咬樱唇。

  该笑还是该怨?

  她早已分不清。

  脚儿着暖袜,白如新雪。

  再惹她红云烧耳根。

  “还说不娶我?连袜子都给我穿。”

  喜上眉头,扑哧一笑。

  招来彩蝶,装扮佳人。

  佳人莲步,踏雪寻人。

  明眸闪烁间,心念的人儿已至。

  有他在前,不敢抬眼,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埋怨:“小哥哥,我又没嫁你,谁许你替我换衣裙?”

  一句娇嗔,换来他无声相对。

  怕他嫌自己扭捏,急忙碰碰小哥哥的手,勇敢的扬起笑容:“换就换吧,反正早晚都会被你看见。”

  彩蝶纷飞,好像在笑她已没有少女的矜持。

  难怪她满面红云,原来是误会我替她换的罗裙。

  看她这副柔弱,阎小妹又变做颜笑眉了。

  凝心赏人时,她摸出腰间的兰帕,二次赠给黑无常。

  不由分说,塞到他的腰带里。

  甜甜一笑娇音俏:“不许你再乱丢。”

  “在这次醒来之前的最后一件事,你记得是什么?”

  小哥哥的目光好深幽,瞧得人家害羞。

  可是,全身已被他看去了,我又何必怕羞?

  “风吹雪大,我睡在雪里。”

  哼,明明是小哥哥弄风把我推倒,险些害我陨命。

  不过,看你对我回心转意,不怨你了。

  你要对我好,用一辈子来还。

  “我好像到了这里后,就特别能睡,是不是不能将阴煞运用自如的原因?”

  莺莺燕燕后,急忙的再补一句:“小哥哥放心,等我嫁给你,一定做个勤快的小媳妇儿。”

  一个醒来舞阴煞,一个醒来逼婚嫁。

  颜笑眉和阎小妹,更难惹的是谁?

  “再问你一次,可愿随我走?”

  他又说要带我离开,好叫人喜欢。

  扑进小哥哥的怀里,环住他的腰际。

  在他耳畔留下轻轻誓言:“天涯海角,我也要缠着你。”

  风烈烈,人腾飞。

  漫天风雪遮目,颜笑眉已被黑无纳在怀里,悬空虚渡。

  一条铁链,劈碎山河,横扫雪峰。

  山峰拦腰截断,冰雪四溅。

  打落了冰花,埋葬了彩蝶。

  他已癫狂,管什么双君,顾什么小妹?

  劈出一条路,从此无北冥。

  雪峰轰然,折腰死去。

  鬼火烧炼,消融飘雪。

  天地清明时,放眼看清,依然无路!

  雪峰后,另一座雪峰耸立。

  再劈再断,雪峰依然。

  似乎无穷无尽。

  有进无回,北冥雪山!

  怀里咯咯一声笑,她冷言冷语:“黑无常,再劈呀,看你能不能劈出路来?”

  低头看她,颜笑眉又变阎小妹。

  撒开手,她独自俏笑:“北冥雪山八万重。有本事,你都劈了,淹了蒙古地,从此无草原。”

  黑君罢手,冷目相视。

  她轻笑如画:“怎么?不敢么?”

  素手挥舞,颠翻北冥。

  “你不敢,我敢!”

  妹阎魔狂使神通,方圆雪山崩落,一重又一重!

  飞雪扑溅,散落人间,落下大难。

  东海边有无妄灾星,北冥地有阎魔作乱。

  人间未作恶,平受苦难。

  素手飞扬时,铁链相伴。

  婉转延绵,纳尽消散的冰雪,重塑崩塌的雪峰。

  收起神通,小妹仰天狂笑:“森罗无常鬼,竟有菩萨心?”

  任她奚落,黑无常只顾收回落雪。

  “你怎么不去当地藏王?”

  她还在耻笑无常心善,转目恨声:“黑无常,你若再敢逃,大漠生灵替你偿命!”

  冷眼看佳人,依旧美艳,却眼底杀意无限,不似做笑谈。

  “你老老实实的在北冥陪我,养着你,也挺有趣。”

  狂妄时,无人对句,最是无聊。

  看着黑君眉目有恨,她扬眉调笑:“你想杀我?来吧,我不还手。”

  她负起白裙袖,露出身前破绽,咯咯一笑:“杀了我,你永远见不到颜笑眉!”

  铁链在手,满目冰寒,看她自说自笑:“舍不得呀?那只能忍了。”

  雪山无路,黑君寂然。

  “逃不敢逃,杀不敢杀。”笑声流彩,靡靡幻音:“黑无常,你窝囊不窝囊?”

  收起笑容,满眼得意:“看在你我君臣的份上,我去睡一会儿,好让你和小姑娘卿卿我我。”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凭空坠落,像折翅的燕。

  黑君俯冲,将她托在怀里。

  胆怯的睁开双眼,见到小哥哥就在眼前,强颜轻笑:“小哥哥,我们离开了吗?”

  稳稳落下,黑无常不答反问:“除了蝶与兔,你还养了什么?”

  小哥哥居然也有好奇心?

  牵起他的大手,提裙引路,欢声雀跃:“你随我来。”

  又一天消逝,听够了牧民寻羊的呼喊。

  喊声吵醒了白无常。

  抻了个长长的懒腰,差从树上摔下来。

  低头看,满地血腥,一塌糊涂。

  羊吃草,狼吃羊。

  有的狼酣睡,有的吃肝肠。

  长长一声叹,白无常笑骂睡狼:“给你美的,羊到嘴边都懒的吃了吗?”

  摇了摇空空水囊,听到寻羊的马蹄声走远,白无常舒服的挠了挠痒:“我也不能烂在这片林子里,怎么也得出去洗洗脸,吃顿饱的。”

  轻轻落下枝头,吃饱了的狼都懒得看他。

  讪讪一笑,再骂馋狼:“还得给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再找些口粮。”

  鬼若想偷东西吃,谁能防得住?

  白无常洗净了头面,喝饱了奶茶,啃了两根牛骨。

  尽管食不知味,也吃的满嘴黄油。

  鬼若想偷活羊,也没谁能拦得住。

  他总算没忘了地府的阴风神通。

  黑风闹草原,白日一片黑。

  天光大明时,又有几个部落,丢了全部的羊。

  部落里的羊群没了,林子上空却下起了“羊雨”。

  噼里啪啦的自天而落,吓的狼群闪躲。

  草原苦寒,食物稀少,狼们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羊群安稳后,现林间有草,竟然不怕狼群在旁,没心没肺的啃了起来。

  飘飘落下白无常,稳稳躺在枝杈间。

  数着羊群,数着狼。

  “羊好像够数了,明天还得再抓一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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