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话:情报抹消
莫良早早披上了火鼠裘斗篷,极寒的气息对紧抓莫良不放的触手效果拔群,一团黑色的物体尖声惊叫起来,几乎要刺破莫良的耳膜。
刚才袭击莫良的就是那团黑色的物体!
“沙耶!”身材欣长的男子厉声上前,但他的魔术水平并不高,凛冽的寒风分分钟能把他撕成碎片。
像是护住心爱之物一般,那团黑色的物体明明是最惧怕严寒的,却毅然阻拦在了神秘男子的面前,挡去了致命的寒意。
它的血脉与躯壳,在暴风雪的轰炸下,化为寒冰。
“沙耶......沙耶!”
神秘男子无视了莫良的不灭之握正向他袭来,痴痴地向冻成冰雕的黑色生物靠近,只要是精神正常的人类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与低温物体接触无疑会使他的体表与冰雕紧密相连,用力挣脱反而会脱下一层皮肉。
没有一点犹豫,不灭之握透穿了神秘男子的胸口。
停尸间一秒钟平静下来,只留下了血液滴落在地板的声音,仿佛之前的狂躁根本不存在一样。
留在莫良面前的,只有一个脸色青灰的神经病,抱着诡异生物的冰雕。
“你还在这里给我们送上这么大的礼物啊?”莫良的不灭之握揪紧了领路的小怨灵。
“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和我没有关系,不要消灭我.......我.......我......呜哇哇哇!”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即便是灵体,小怨灵能掀起的波澜也不大。
反倒是莫良现在的状态凶神恶煞,像极了鬼神。
“caster,你能辨识那个生物到底是什么吗?”
斯卡哈正想靠近一步观察,几条粗重的触手无声出现,紧紧卷住了她幼弱的身体。
黑色的神秘生物并未完全死透,它还能殊死一搏。
“嘭!”
莫良从《死灵之书》中摸出了“十一黑棺”,阳离子炮自动连续射击,将密不透风的触手墙打出了一个通路。
一只又一只触手怪从黑暗中冒了出来,隔离了黑色生物和莫良两人,黑色生物带着神秘男子的尸体蠕动着逃离了停尸间。
莫良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斯卡哈,随意扯开了附着在她身上残存的触手,粘液不带腐蚀性,但触感和气味却使人止不住得想呕吐。
触手怪对场中的食物蠢蠢欲动。
在眼前这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下,莫良的神智有点恍惚缺失。
搂着斯卡哈的手臂不由得抱得更紧。
“它们害怕冰寒,灵祈给你的冷却药剂还在吗?”
斯卡哈被莫良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坑坑节节地告诉莫良解围方法。
莫良的双目还在恍惚,而触手怪已经先攻上来了。
“莫良!”
任凭斯卡哈如何去呼喊,莫良都没有从恍惚中醒来的意思。
触手即将突破莫良的脑颅。
一道光线不知道从何处照耀了进来,将攻击莫良的触手给烧成了灰烬。
下一秒,包围莫良的触手怪仿佛一个个变成了炸弹,轰然爆裂,徒留一地残肢和浑浊的粘液。
莫良早已无力跌坐在地。
小月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逃过她布局的监控,还敢对莫良出手。
她不得不隔空使用“巫师指”支援。
在见到我之前,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行。
小月轻轻地抚摸着水晶球内昏迷的莫良。
如同记忆被清洗了一般,直面黑色生物和神秘男子的莫良两人,以及远处支援的小月,竟然都失去了这一次遭遇战的记忆。
黑色生物背负着神秘男子,也就是狮心王的御主,欧鹏,逃离了是非之地。
触手和粘液顺着欧鹏失去生命力的胸腔不断输送着什么东西。
不多时,被莫良掏空的胸腔重新活动,上下起伏。
伪造的心脏跳动得比以前还有力。
“沙耶,真的不知道没有你,我还怎么活下去。”
欧鹏疯狂地吞吐着新鲜空气。
“在那个女人死掉之前,我们还是躲起来好了,不要再挑食了。”
刺耳的噪音,在欧鹏的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天上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快速蠕动的腐败肉团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生而已。
尽管裸露着双足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非常得不正常。
他们两个的存在本来就异于寻常。
“那群魔术师的争斗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夜色昏暗之下,欧鹏的双目漫无目的扫视着道路上的风景,越是美丽耀眼之物,在他的眼中却越是丑恶,在这漫天腐化的城市中奔波,欧鹏止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快了哦,不要着急,只要我的父亲复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沙耶的小手在欧鹏痊愈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带着浓重的挑逗意味。
“嗯,还好有你。”欧鹏重新睁开双眼,注视着沙耶那纯洁无瑕的笑靥,呼吸止不住地急促起来。
一次深长到几乎无法呼吸的湿吻在一个人类和一个.......一团腐肉之间展开了,还好没有人会注意到下水道这种肮脏的角落,如果有正常人看到,可能一秒钟就陷入疯狂了吧。
莫良感觉他的身体不断向上漂浮,离开了地面,离开了平流层,向氧气稀薄的外太空漂浮着。
缺氧使得他双目发黑,似乎有东西在他的肺部繁殖起来,保证了他能够在外太空活着。
不可名状的一切改造着他的身体,去适应人类不可能生存的星空。
他的身体在被另一颗星球牵引着,不是漫无目的地在宇宙中游荡,而是向着一个明确的方向,不断拉近。
混沌不堪的腔调贯穿了莫良的脑颅,他听到了不存在于地球的声音。
他的头脑却自动接受了这种声音的存在,并理解了它在讲述着什么。
“云涛惊拍岸,
双日沉湖中,
魅影笼罩,
尽在卡尔克萨。
暗星黄夜起,
群月贯长空,
异象之最,
唯有卡尔克萨。
毕星泣哀歌,
黄王衣衫缕,
民不知死,
此乃卡尔克萨。
欲歌吾声竭,
欲哭泪俱干,
此身亡矣,
葬于卡尔克萨。”
一位旧日的伟岸,被囚禁在远离蓝星的某处,呼唤着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