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雨在黑色的海上编织迷雾，夜独泓欣赏好长时间这里的雨后，来到屋内，悟道和悟法围着小桌子喝茶闲谈，已是茶香满屋。夜独泓挪了把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茶香入鼻，夜独泓深呼吸了下，他在茶水的气味中忘掉战争的烦扰、苦难的磨折。

　　夜独泓突然问：“你们觉得，什么是自由？”

　　悟道喝口茶，摸着茶杯的边缘，说：“人的自由是在人性的基础上说的，人自由是人感觉自由。一个人被锁在一个屋子里，这是自由吗？从人身的角度讲，他是没有人身的自由的。那么，如果他喜欢在这样一个屋子里清净呢？这样对他来说反倒是自由的。正如我们现在，在这样一只船上，在一些俗世的喜欢热闹的人看来，我们是不自由的，可是，我们却偏偏喜欢这样的空间，而不喜欢市井的繁杂，因此我们这样是自由的，反倒在市井自由活动是心烦的，是感觉不自由的。因此这个自由就很有意思了，他是跟人的感觉系统有关系的，跟人的灵魂有关系，而跟一般意义上的人身没有多大关系。那么，我的观点很明确啦，人的自由是从人性的层面上来谈的自由。”

　　夜独泓抿了一口茶水，细细想悟道说的话，话语中的道理差不多被夜独泓理解，而自由是什么，夜独泓还是不能全数清楚，换一句话说，他对自由的感受还不是很强烈。他说：“悟法老师，你怎么看？”

　　悟法双手相互摩擦，想了想，说：“人的自由跟人的灵魂取向有关系，有的人追求绿草地，在绿草地上他就自由，有的人追求大海，在大海上他就自由，有的人追求安定，在安定中他就自由，人的追求可以不是一定的，可以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追求，只要现实的存在符合他们精神的存在，那么，人便是自由的。相反，如果人的追求和现实有反差，甚至有很大的冲突，那么，这个人就是不自由的。不自由的人灵魂被套上枷锁，是很难耐的，人终究是追求自由的，只有自由，人才能幸福。”

　　夜独泓想悟法说的话，感觉都是有道理的，说：“所以，一个不喜欢吃辣椒的人，被人要求或者邀请吃辣椒，那么他是不自由的，一个不喜欢吃桃的人，被人要求或者邀请吃桃，那么他是不自由的，一个不喜欢战争的人，被人要求或者邀请战争，那么他是不自由的，一个不喜欢苦难的人，被人要求或者邀请承受苦难，那么他是不自由的，我们在这里，我们能够得到自由，我们在这里是自由的。”

　　悟法一转头，乾坤子出现在屋门口，悟法一招手，乾坤子就跑了进来，悟法说：“这乾坤子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在这船上，如果它不喜欢在这船上，那么他就是不自由的，这乾坤子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吃魔珠，如果它不喜欢吃魔珠，那么给它吃魔珠它就是不自由的，这乾坤子自由与否，我们是不知道的。”

　　夜独泓摸摸乾坤子冰蓝色的身体，说：“不，它是自由的。我刚刚和它在外面赏雨，我能看到它的眼神中的喜悦与宁静，我能从它身上看出它是喜欢绿色的雨的，它是喜欢黑海的，它是喜欢大船的，它是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我喂它吃过魔珠，它很喜欢吃魔珠，我能看到它吃过魔珠后高兴的样子，它喜欢吃魔珠，我就多多收获魔珠，喂魔珠给它吃。”

　　悟道喝口茶水，说：“自由就好，就怕有的生命存在是不自由的，有时候，人容易因为爱而强加给别人东西，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你怎样怎样，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要听我怎样怎样，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怎样怎样，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必须遵照我想的怎样怎样，这些都是借着爱的名义对人进行限制，有时候就成为压抑，这样的行为是给人制造不自由的，是让人痛苦的，所以人会因为真爱或者假爱而让别人不自由，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

　　夜独泓拿起茶壶倒满面前的杯，说：“我没有因为爱的名义去要求乾坤子什么，乾坤子和我在一起真的很好，我没有凭借爱的名义去强加给乾坤子什么，我们在一起也是有很长时间了，它是自由的，这没有任何问题。”

　　悟道笑了笑，说：“我没有针对你说这个事情，我只是说一种现象，一种俗世的人容易犯的错误，这错误多了，自然成为现象。”

　　夜独泓也跟着笑了笑，说：“那我们怎么追求自由呢？”

　　悟道以温和地语气说：“我们现在想喝茶，那么喝茶就是我们的自由，如果我们现在不想喝茶，有人硬要我们喝茶，那么我们就是不自由的。我们如果想要喝酒，那么喝些酒就是自由的，如果我们不想要喝酒，又要勉强去参加各种活动，去应付各种饭局，去喝不愿意喝的酒，那么我们就是不自由的。”

　　悟法喝下半杯茶水，说：“说到自由，有时候需要跟着我们的感觉走，可是，有时候又要考虑一些客观因素，我们必须保证我们能够在很多时候是自由的，究竟该要怎么做，我想，我们需要在内心建立一套自己的完整的理论系统，当然，这个完整是不能死板去理解的，这里说的完整，是整个系统能正常运作，如若以后有需要增加或者更新的内容，我们还可以进行操作。”

　　夜独泓点点头，说：“那么就让我们一生去追求自由，时时刻刻都要自由，人就是要自由，人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那么人就在吃的方面自由，人喜欢穿什么就去穿什么，那么人就在穿的方面自由，人喜欢住什么就住什么，那么人就在住的方面自由，但还是需要考虑一些情况，就是你吃什么，别人未必容许你吃什么，你穿什么，别人未必容许你穿什么，你住什么别人未必容许你住什么，这就要我们做一名斗士，与和我们为敌的一切因素做斗争，我们总是要胜利的，我们必定是要胜利的，路途遥远，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悟道和悟法听夜独泓如此说，都仰起头哈哈大笑，两人都说：“你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