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李晴晴终于被孟海摆脱了,孟海惊魂未定,他站在那里,状态差不多可以用神魂颠倒来形容。
李念十说:“那个美女想吃你,吓了你一跳吧,面对一个人,咱们也辨别不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说那个李晴晴吧,你是好心帮她的,然而她呢,然而她呢,她的真面目露出来,就要吃你。你法术本领高,没有被她吃到,要是一个法术低或者根本没有法术的人呢?是不是就被吃了呢?”
孟海说:“师傅说的对,这个江湖啊,这个社会啊,这个天下啊,一个人在路上走,要面对的人很多,那么多的人,你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能知道他会怎样对你?处处防人太累,但也不能不防人啊。”
李念十说:“咱们刚到远方山,就遭遇这样的危险。徒儿,先跟师傅走,找个安全的住处,去歇歇脚。不能老是前进,要懂得休息。”
孟海随师傅行走在寒风中,师傅身体强健,不畏寒冷,李念十说:“徒儿啊,快点走,快点走,去找个住的地方,不先找个住的地方,晚上总不能在野外吧,在野外可不能过夜,还是找个温暖的地方,在房间里的床上舒服地睡觉才是正经。”
孟海说:“对的,人不能在太野蛮的地方睡觉,也不能在太奢华的地方睡觉,太野蛮如野外,是很让人难以入睡的,太奢华如柔软的床铺,也似乎不太好。太坏的东西容易让人自卑、情绪低落,太好的东西容易让人骄傲、情绪兴奋。太坏是一个极端,太好是一个极端。太坏的事情,我们实际上是遇不到的,太好的事情就是完美,我们实际上也是遇不到的。我们所能遇到的是这两个极端之间的东西,我们所做的事情,所需要面对的事情,世间的许许多多事情,其实都是在两级之间的。”
李念十说:“嗯,你继续。”
孟海说:“看一件事情,需要看到事情的两极,要看到最好的情况和最坏的情况,有时候,我们需要折中,需要取中间的部分,用中间的部分。在两极之间取其中,取中而用之。”
李念十说:“刚才那李晴晴把你吓到了,你就开始思考人生,思考人生需要面对的问题,你就发了这一通感慨。很好不错,懂得思考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孟海说:“师傅,我是不是好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得找到一个住的地方,我以前睡过野外,都快把自己睡成一个鬼了,睡完浑身难受,腿疼,脑袋疼,身体处处难受。我可不要在野外睡觉了,师傅,去找一家酒店啊,我要舒适,舒适是很好的感觉。”
远方山的空气比较湿润,孟海此时无有心情感受这里的一切,他感冒了,他发烧,他的身体很难受。
李念十说:“小孟,怎么看你没有精神啊。”
孟海说:“师傅,我浑身没有劲,干咳,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在海上冻着了。我们在海上的时候,有一个晚上,我冻了一晚上。可能是因为冻了一晚上,导致我感冒了。”
李念十说:“感冒发烧有时让人感觉很讨厌,身体本来很舒适,因为感冒发烧,突然就不舒适了。我希望你的病快点好,快点好起来吧。”
孟海说:“人有很严重的病和人的身体非常健康是两极,人的身体状态无非是处在这两极之间。此时我病了,身体很难受,也不知道这病哪天才能好。”
李念十说:“咱们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你病了,需要一个温暖的房间。”
孟海说:“师傅,以前我老在荒野里睡觉,时间长了,身体都给睡坏了,睡觉还是在屋子里的床上比较合适,其它地方都不适合睡觉。”
李念十拍拍孟海肩膀说:“等等吧,等找到一家酒店,咱们就住进去,你不用再睡野外了,野外的野地上哪里是睡觉的地方。”
孟海跟着师傅走入一个简朴的街道,这里没有什么人,街道上的店铺也少得可怜,不过这街道上还是有一家酒店的,酒店一共两层,说实话,这酒店不大,是一个在孟海眼里很小的酒店,然而这酒店已经让孟海很兴奋了,见到酒店,孟海就很高兴,这意味着孟海不用在野地里睡觉了。
进入酒店后,前台告诉李念十,酒店已经住满了。孟海心头突突地跳了几下,他害怕再睡野外,他不想睡在野地里,他想要睡在温暖的房间里。
那些经常住在舒适的房间里的人可能没有一种感觉,就是房间和床很珍贵的感觉,老在舒适的房间里住,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会感觉到房间和床珍贵。
以前经常在野外的野地里睡觉的孟海,就有感觉,他在野地里睡一晚,第二天起来,仿佛没有睡一样,那种难受的感觉,真是让人感觉到活着没有意思,让人想要死掉。孟海在野地里睡觉,就对温暖的房间和床铺产生巨大的渴望,房间是御寒的,床铺是舒适的,在温暖的房间里睡觉,真是幸福死了。然而,很长时间,孟海想要睡温暖房间的愿望没能实现。
孟海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悲惨的人,在野外走动,睡觉就睡在野地里,自己活得这么野蛮,自己活得这么艰苦,孟海内心有时候就抓狂,他想摆脱艰苦的生活。
这次,孟海下定决心要住酒店,他要摆脱那种在野外睡觉的感觉,他要摆脱那种难受的感觉,他要以后住酒店,而不是躺在野地里。
酒店住满了,前台告诉孟海,可以给孟海腾出一间房,那间房,据前台女说,放了很多暂时不用的椅子,要是住,可以叫人把椅子挪出来。
孟海说:“不用挪椅子了,只要能住就行。”只要是一个温暖的房间,只要有舒适的床,就可以了,房间里摆了很多暂时不用的椅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念十和孟海进入了那个摆了很多椅子的房间,这里椅子大概有十来把,歪歪扭扭地放着,过道还是有的,床上也干净,孟海和李念十也不去挪这些椅子,就放了东西,今晚在这里过夜。
这里是两张单人床,孟海躺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他说:“师傅,好久没有睡床了,床就是亲切,床就是舒服,终于可以睡到床了,太开心了。”
李念十说:“从今天往后,就不要老在野地里睡觉了,那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以后啊,你要睡觉,就找酒店,不要在野地里睡。”
孟海说:“开始的时候,我有钱,也不去住店,就想在野外体现睡在野地里的感觉,我真是个守财奴,守着钱不花,偏偏在野地里躺下,我有那么多钱,竟然不去住店。其实我是想让自己的精神出现一个好的状态,然后再去住店。那种精神的状态一直没有出现,我就一直不去住店。”
李念十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他问孟海:“这房子虽然很多椅子,却不影响睡觉,以后别往野地上睡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孟海说,“师傅,以前在兰露国时,我知道法术是可以帮助人御寒的,我后来也练过相关的法术,然而再后来,练的那些御寒的法术,在四座大山上似乎不起作用,根本无法御寒,该冷还是冷。”
李念十说:“那些肤浅的法术,当然对寒冷无济于事,这四座大山上的寒冷,有时候连我都没有招,非得穿厚厚的衣服,把自己穿成一个臃肿的模样不可。”
孟海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就捂着被子睡觉,他趴在热腾腾的被子里,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开始出汗,汗出了一层,孟海心里说,出出汗就好了。
李念十说:“孟海,睡了?”孟海也不说话,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孟海想让自己的病快点好,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哪有那么快能好的,有太多的人感受过疾病的痛苦,体会过病去艰难的经历,正因为对疾病的深刻体会,才总结出那句名言。
李念十见孟海趴着不动,知道他病了,身体难受,就不再去跟孟海说话。李念十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就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他合上眼,感受到无限的困倦。这几天,又是在天上飞,又是在海上漂浮,一路风寒疲劳,不可语言形容,李念十困倦了,没有脱衣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孟海趴在床上,他害怕有人投掷飞镖过来,他怕飞镖上扎一个纸条,他怕纸条上有威胁的文字,他害怕被勒索。
然而一夜过来了,并没有飞镖,并没有人来勒索,孟海和李念十度过了安全的一夜。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里错乱的椅子上的时候,孟海起床了,他感觉自己的发烧好了,发烧的时候,孟海感觉到难受极了,当发烧好了,孟海心里很高兴,他又成为一个有活力的小伙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