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面不改色地辩解道:“这怎么可能呢?各位好汉,冤枉啊……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行商而已,徐掌柜的可以为在下作证……当时,在下只是在那个酒馆中吃饭而已,如果在下果真是官府的爪牙,当时在下就可以出手帮助官兵,恰恰相反,在下却反而与官兵动起手来了,就凭这一点,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你……你倒是善于狡辩!”小六子气得面红耳赤,他当然不相信李盛的话,但他也觉得李盛的话里确实没有什么漏洞。
王头领心里也有些打鼓,但他终究不能完全信任李盛,既然李盛的来历有些诡异,还是应该防患于未然,想到这里,旋即吩咐那些海盗:“给我搜他的身!”
李盛坦然地伸开了双臂,脸上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他早有准备,反正他没带过来任何可以给他带来危险的东西,小六子阴沉着脸走上前来,把李盛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除了李盛身上携带的钱财之外,他居然是身无长物。
徐书晃看在眼里,连忙赔笑道:“王头领,您看,您看,我早就说过了……他真的是徐某的亲戚,这一点,请您放心。”
王头领半信半疑,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李盛,沉声道:“小子,你的过所呢?”
李盛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海盗又不是官兵,怎么还打算查验过所?看来,他们对我还是存有戒心,心思电转之下,他这才答道:“过所那可是重要证件,在下生怕其丢失,并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放在了我的包裹之中。”
王头领突然眉毛一扬,又问道:“听你说话,怎么不是淮南口音?”
李盛正色道:“在下是个行商,经常走南闯北的,说话的口音自然已经并不纯粹是淮南口音了,在这东洲城里,说话是外地口音的不知道有多少,王头领,你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把在下当成官府的爪牙吧?”
王头领嘿嘿一笑,说道:“近日,我们听到了消息,官府要在沿海地带打击海盗,所以,东洲城的官府已经加强了搜捕,也就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为此,我们在海边交易也必须小心,免得被官府的细作混进来。现在,突然出现了你这么一个有些可疑的人来,你既曾经出现在我们老大遇到官兵袭击的酒馆,你又没有过所来证明你的身份,难道不是有重大嫌疑?”
李盛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次可是遇到麻烦了,自己虽然有个假的过所,那也是为了此行打探消息而准备的,可是,按照徐老汉所说,自己是他姑爷的侄子,这却与那个过所的内容并不相符,所以就没带过来……没想到,海盗居然也要查过所,这就说明,他们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反而步步紧逼。”
徐书晃连忙凑到那王头领身前,央求道:“王头领,俺老徐可以担保,这孩子绝对没有可疑,他确确实实是我家的亲戚,你如果不信任他,这一次生意,我们不做也罢,下次再来进货的时候,俺让他带上过所,让你仔细验看一番就是了。”
不待王头领表态,徐书晃又推搡了一下李盛,对他使了个眼色,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真是粗心大意,居然忘记把过所带过来,赶紧回去吧,这也是个教训,年轻人,以后可要长记性……下次再来,王头领或许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李盛也知形势不妙,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王头领却冷笑了几声,道:“且慢!小子,你以为这东洲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嘿嘿……”
李盛不由得心中一沉,看样子,眼前这个王头领似乎是一心想跟自己过意不去,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恐怕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他当然有些不甘心,因为他心中还有些牵挂,他在牵挂着家里的人。
“那……那你要怎么样?王头领,俺求你了,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徐书晃有些急了,他已经感觉到,王头领似乎不想放李盛离开这里。
王头领冷冷地看着李盛,眼珠滴溜溜转,他一边摸着脸上的络腮胡子,一边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这才计议已定,吩咐道:“弟兄们,把这小子带上船去。”
“王头领,你这是为什么?在下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啊……”李盛有几分惊异,这些海盗果真是不讲道理,和他们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王头领,不要这样,请你息怒,息怒啊……”徐书晃情急之下连忙拉住了王头领的胳膊,苦苦央求,他一时间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要是李盛真的被这些海盗带走,他对自己的叔叔徐老汉如何交待?
王头领已经不耐烦了,狠狠地推开了徐书晃,把那双大眼睛一瞪,目露凶光,喝道:“少废话,你给老子滚开点!再跟我磨磨唧唧的,老子就把你也带走……弟兄们,赶紧把这小子押上船去!”
徐书晃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王头领,你大人有大量,俺求求你了,放过他吧……”说着说着,他的眼泪都已经流淌下来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王头领本来还想将徐书晃一脚踢开,见他这般可怜的样子,便忍住不发作,道:“老徐,赶紧把你的货物取走,以后,你把这小子的过所取出来,下次来这里的时候,你把他的过所交给我的人,如果这小子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老子自然会放了他,否则,你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这几句话,王头领又转头看向李盛,道:“小子,如果你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我王进业以后一定会向你道个歉,这几天嘛,就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就当是散散心了,好了,上船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