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自帐篷内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便是那白浪,神情倨傲的看着欧阳峰,手里把玩着那串珍珠项链,当着欧阳峰的面捏成了粉末,随即重重的哼了一声。
“欧阳峰,好歹你也是前辈,你儿子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就他也想要对我的小如妹妹痴心妄想,岂不是白日做梦?这次只是给你提个醒,让你知道一下自己的身份。”
欧阳峰快被白浪的话气的吐血了,也为欧阳斌的不争气而伤心不已,做父亲的没有比从别人口中只能听到儿子的恶评更悲哀的事了。
自从两人显露身形之后,欧阳峰便恢复了行动,但当他看到白浪身边的另一人时,只能将满腹怨气生生吞下。
此人年约五旬,面容白皙,身材高大,身着一席紫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看似平常的很,但没有人会忽视他的存在。
只因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霸道,强绝,孤傲,眼神中蕴含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意味,两道眉毛很长,尾端竟然连到了发髻,鼻间往里凹了半寸,给人一种不好相与之感。
此人便是岳家公认的第三高手,号称霸拳圣尊的岳不群,圣阶中段二级实力,此人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白浪的干爹。
有他在,别说教训白浪,就算骂一声也会给欧阳家带来无边祸患,白浪的冲天傲气有大半是岳不群惯出来的。
“霸拳圣尊,我前来只是表达一下亲近之意,小如小姐乃是我乱斗山脉的明珠,那串项链只是一片心意,白浪贤侄误会了。”
形势比人强,欧阳峰只能将这套说辞搬了出来。
岳不群连看都不看欧阳峰一眼,而是往边上望了望。
白浪马上会意,将下巴抬高半寸,带着讥笑说道:“欧阳峰,总之一句话,小如不在,你也把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打消了,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我今后必将踏过的一块垫脚石,一个伪字,天差地别,干爹,我们进去吧!”
说完,便跟在岳不群身后,走进了帐篷,自始至终,岳不群的眼中都没有倒映出欧阳峰的身影过。
而白浪的话更像是一种宣言,听上去狂妄至极,但却自信无比,字里行间留给人一种所言必定成真的感觉。
当两人走入帐篷之后,欧阳峰竟然站在原地开始放声大笑,伴随着笑声,还有些许水珠飘散在空中。
周围的那些人见没热闹看了,便也散了去,毕竟他们不是岳家,一个伪圣阶的霉头不是轻易可以碰触的。
听完欧阳峰的讲述,营帐内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欧阳家的其他几人全都握紧了拳头,欧阳斌连嘴唇都咬破了,鲜血不断的往地下滴落而不自知。
他恨自己以往的荒唐,无用,一直以来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本以为只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没想到会对家族,对父亲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让父亲遭受这样的耻辱。
“砰”的一声,欧阳斌对着父亲跪了下来,死命的磕着头,一下,两下,三下...
天耀见状,原本想要上前制止,却被天翔拦住,摇了摇头。
奇怪的是,欧阳峰也没有阻止儿子的举动,任凭他磕着头,直到欧阳斌磕满了十二个为止,才运功制止了他。
看着儿子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欧阳峰满是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欣慰,走上前,亲自将他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
“斌儿,之前的都过去了,希望从此刻,你能真正将自己看作是欧阳家的族人,我欧阳峰的儿子,在这个世道,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的根本,我希望终有一天,你能让我感到骄傲。”
“是,父亲!”
欧阳斌从来没有如此郑重的回应过父亲的期望,这一刻,责任二字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天耀和天翔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对于欧阳斌的转变他们都喜而乐见,之前的他实在是太坑爹了。
“欧阳前辈,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们记下了,来日定会让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加倍奉还,虽然小如不在,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尽一切努力变强。”
天耀也是感触良多,他不希望欧阳峰的心血白费,更不希望今后遇见月小茹时与白浪的差距拉得太大,他明白现在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多谢少主,对了,请你把那个号牌拿给我。”
等天耀递过那十四号号牌后,欧阳峰在上面摩挲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金光闪烁,没多时,号牌又恢复成了原样。
将它还给天耀,欧阳峰嘱咐道:“少主,方才我去找了那几个与我族交好的部族,并在他们参与秘境试炼族人的号牌上做了记号,届时等你进入秘境,通过号牌可以感知到他们的位置,我这秘术的有效距离是三十里,务必尽快与其汇合,一起行动。
放心,秘境之内除了时间流速不同之外,并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应。
我已吩咐过,试炼期间,他们都会以你为主,全力保护你的周全,届时如果有什么收获,也都任凭少主全权处置。”
对于天耀来说,欧阳峰所说的无疑是个好消息,其背后象征的意义也令天耀无比感动。
要让这些部族做出如此牺牲,光凭借关系和欧阳家的威望显然不够,欧阳峰必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天耀自是对欧阳峰的安排表达了谢意,当望向天翔时,天翔似乎明白大哥眼神中蕴含的意味,朝他点了点头。
于是,天耀提出了一个要求。
“欧阳前辈,我有些事想要单独和你说,你看...”
虽然不明白天耀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但欧阳峰对他的话自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对欧阳拓吩咐了几句,后者带着其他人走出了帐篷,天翔和香儿也离开了帐篷,只留下天耀与欧阳峰两人。
在这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听,欧阳峰疑惑的询问道:“少主,不知你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