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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二百二十六章:局面反转,将功折罪

  完整的话还没说完,那婢女就哭出了声,她这一哭,另外一个婢女还有两个太监,很快就一起跟着,屋子里很安静,就只有几个人害怕的呜咽哭声。

  静静跪了许久的叶安阳抬头,手指着苏梁浅,怒声道:“苏梁浅,你这人怎么这么坏,想害我就算了,那两个人,可是你的姑姑和弟弟,你的心太恶毒了,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叶安阳指控着苏梁浅,面上却是因成功减轻转移罪名且将苏梁浅拖下水的得意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看的长公主恨不得将她的头按下去。

  “不是,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次朝春宴,你倒是出尽风头,丢脸的是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苏梁浅身上,相比于叶安阳的情绪激动,承担了各种罪名的苏梁浅,依旧淡定的很,这种对比,让长公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目的?

  昭檬公主想到庆帝先前找她问话,还有被带回慈安宫的十二皇子,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她又觉得,这一切,不像是苏梁浅设计的,不过要说巧合,那也未免太过蹊跷了些。

  昭檬公主隐隐觉得是和苏梁浅有关的,但思来想去的,又觉得她干干净净的,没有干系。

  昭檬公主思及庆帝的态度,心里有些为苏梁浅捏了把汗,但见她平静的模样,都觉得意外,难道她就不怕吗?

  一直等到叶安阳叫嚷完,苏梁浅才缓缓站了起来,踏着小碎步跑到庆帝面前跪下,“皇上。”

  声音镇定,不见该有的慌乱,庆帝看她的眼神,更深了几分,“你不怕?”

  苏梁浅跪着,毕恭毕敬的,回道:“自是怕的,皇上天威在前,臣女心生敬畏,哪有不怕的?只是,我外祖父在世时,一直教导我,说没做过的事情,不能心虚害怕,若是慌了,没罪都有罪了。做贼心虚,这事我没做过,我心中坦荡,且臣女相信,皇上是圣明明君,定能还臣女一个清白公道!”

  苏梁浅抬头,直视着庆帝,明亮的目光,满是信任。

  “就你那个叛国投敌的外祖父?他就是北齐的罪人,你跟着他长大,难怪心思也如此恶毒!”

  叶安阳咬牙切齿的,眉梢眼角都写着恶毒。

  “闭嘴!”

  “闭嘴!”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在叶安阳话后响起。

  一道是长公主,另外一个,则是醒来听说皇帝到了起身赶来的太后。

  长公主本就皱起的眉,在听到另外一道熟悉又满是威严的声音时,心咯噔一下,猛地扭头望去,见是太后,眉头打结,脸都是绿了,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她真的想自己给叶安阳两巴掌,或者直接将她的嘴巴缝起来。

  叶安阳记得很清楚,上次朝春宴,自己就是说了沈家人的坏话,被太后狠狠的下了脸,回去后长公主耳提面命再三告诫,让她不准在太后面前提沈家的事情,乍听到太后的声音,见她面色难看的走进来,叶安阳吓了一跳,如临大敌。

  她就是讨厌苏梁浅,见苏梁浅在意沈家,心中有气,再加上太后没在,激动之下才会说那样的话,哪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

  叶安阳觉得自己真实太倒霉了。

  “皇上是在审问浅儿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由安嬷嬷搀扶着,走到了皇帝身侧的另外一个位置坐下。

  “皇祖母,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蛊惑,掉进奸人的陷阱里面了。”

  叶安阳心头畏惧,张口就给自己推卸责任。

  “冤枉?是有人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对贤妃和十二皇子动手的吗?”

  叶安阳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母后,这次的事,安阳自然是有错的,她推卸不了责任,但背后操纵这事的人,其心更是可诛!”

  长公主说着,看向之前指认苏梁浅的丫鬟,那趴在地上的丫鬟很快将之前当着庆帝的面对苏梁浅的指控,又重复了一遍,匍匐爬着到了苏梁浅面前,“苏大小姐,你当时可说了,这事没有任何风险的,奴婢将金子还给您,您救救奴婢啊!”

  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太后,脸色一瞬间更加冷沉难看,看向长公主的眼神,冰冷的没有半分母子温情。

  太后张嘴,想要替苏梁浅求情,碰触到她那双明澈淡然的眼睛,将话吞了回去。

  “苏梁浅,你有何话要说?”

  先前端坐着的庆帝,身子前倾,问苏梁浅。

  苏梁浅点头,眼睛不躲不闪,“臣女想问这婢女几个问题,求皇上应允。”

  “你起身。”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苏梁浅起身问。

  苏梁浅谢了恩,甩开那婢女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缓缓起身。

  “你说我给了你五百金,让你怂恿安阳郡主对贤妃和十二皇子下手,这金子,是我亲自给你的?”

  那丫鬟迟疑了片刻,点头道是。

  长公主看着苏梁浅,她知道苏梁浅非一般女子能比,但她这样的冷静理智,实在超过了她的想象,不,根本就是完全脱离了掌控。

  她原本以为,当着庆帝的面,被扣上这样大的罪名,苏梁浅一定会慌乱的不能自持,就像叶安阳一样,完全乱了手脚,不知所措。

  就是比叶安阳好,但应该还是会恐惧害怕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才是,但是没有。

  长公主看着这般冷静镇定的苏梁浅,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底。

  “好,那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见的面?当时身边跟的又是谁?那五百金,我是怎么给你的?”

  苏梁浅就站在那婢女身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口气温和,半点也不咄咄,那丫鬟茫然的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本来就没底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叶安阳催促道:“你快说啊!”

  “你给我闭嘴!”

  长公主烦乱的很,冲着叶安阳大声呵斥了句。

  苏梁浅看着那仿佛要再次哭出来的丫鬟,声音一如之前的温和,“不着急,你慢慢想。”

  那丫鬟咬着嘴唇,眼神躲闪,急的都要哭了。

  她就是出事后,长公主临时拉出来顶嘴的,但因为时间紧促,苏梁浅问的这些,长公主根本就没交代,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了半天,一下哭出了声。

  “想不起来了是不是?”

  那丫鬟哭着点头。

  苏梁浅并不刁难,继续问道:“具体的时间你不记得,大概的总知道吧,还有是在哪里见的面,那我问个更简单的,我给你的那五百金,是银票还是金子?是金子吗?”

  长公主正觉得不妙,那丫鬟顺着苏梁浅的话,不住点头就回道:“对对对,就是金子!你为了蛊惑我,直接给了我五百金,我当时还咬了!”

  那丫鬟心知,自己是活不了了,只想着一定将苏梁浅拖下水,为自己家人争取最大的好处和利益,至于其他,她已经不能思考了。

  长公主面如土色,苏梁浅脸上勾出了笑,轻嗤了声,“五百金,得用箱子装才成,这两个加一起的重量,你这小身板能拿得动吗?现在,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去想,我们是什么时间在哪里见的面。”

  苏梁浅言罢,转而躬身面对庆帝和太后道:“还请皇上太后明察。”

  太后面色松了松,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苏梁浅的话道:“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箱子出门,定是十分引人瞩目的,若是确实发生,一问人便知,快说,你们是哪里见的面,哀家这就派人去查,你若是再撒谎,哀家决不轻饶!”

  太后的口气很重,那婢女满心惶恐,趴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苏梁浅提醒道:“皇上面前,若是撒谎,那就是欺君,是要被诛九族的。”

  苏梁浅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吓得她浑身瘫软如泥,之前还结巴着的,现在纠结害怕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承认收贿怂恿叶安阳的罪名,等于是将自己送上了死路,这丫鬟明显不想死,她的妥协,自然是因为家人,这种事,苏梁浅见的太多。

  说实话的话,长公主会要了她一家的命,不说实话,那就是欺君,她也是不敢的,这种情况,她哪里敢说话。

  “皇上,母后,这丫头使诈!”

  长公主也跪了下来,手指着苏梁浅指控,“这丫鬟自知犯了死罪,又是第一次面君,早就被吓得慌乱不能自控,苏梁浅分明是存心诱导!”

  “再怎么诱导,难道还能连自己收的是金子还是银票都忘了不成?长公主,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您府里的丫鬟无中生有,非咬着我不放?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你用刑?朝春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而且当天,您一直都在场,应当清楚,是郡主技不如人还要招惹我在先,别人碍于她的身份让着她忍着被她欺负,并不表示,我也要那样做!”

  一直平静的苏梁浅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流露出了显见的怒意。

  “皇上,太后,臣女还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面对太后和庆帝时,苏梁浅又躬着身,一副恭敬畏惧的姿态。

  太后看了庆帝一眼,看着苏梁浅道:“你想说便说。”

  “求皇上太后先赦免臣女不敬之罪。”

  太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庆帝,这一次,没有开口,庆帝盯着苏梁浅,片刻后,威严的脸,有了浅笑,“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不敢做的事?”

  苏梁浅诚惶诚恐,跪在地上。

  “起身吧,朕赦你无罪!”

  苏梁浅谢了恩,站了起来,“长公主真觉得安阳郡主做错了吗?”

  长公主心里也有些乱乱的,一下也不明白苏梁浅为何有此一问,但当着太后和庆帝的面,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是!”

  “长公主若是觉得安阳郡主错了,为什么只打伺候她的两个婢女逼供,却没有对她动手?是觉得她没错,还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心疼?郡主这动辄打人,视别人的性命如敝屣的毛病,就是和长公主您学的!”

  长公主长这么大,除了太后,还从未有人敢这样与她说话,就是太后,也会顾及她的颜面,将下人屏退,关起门来教育。

  “苏梁浅,你什么的东西,居然敢这样对我母亲说话!”

  长公主忍着,但本就对苏梁浅一肚子火的叶安阳却忍不住。

  苏梁浅看着气恼的叶安阳,平静回道:“我自然是没那个资格的,也知道这是以下犯上,但又忍不住,所以才请求皇上,赦免我大不敬之罪!”

  苏梁浅回的理直气壮,安阳郡主扭头,看了眼太后和庆帝,只觉得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棉花是没什么反应,但因为那棉花不怎么厚,倒是磕的她自己手疼。

  “长公主您押着安阳郡主进宫请罪,并不是因为你觉得安阳郡主错了,而是她做事不干净被发现了,您害怕的是皇上和太后的怪罪,惩戒安阳郡主,您这是在庇护她。”

  苏梁浅盯着长公主的眼睛,用的是肯定的口气。

  “安阳郡主是公主您的女儿,是皇亲国戚,在外面,就代表了皇室,她言行如此,丢的是皇室的颜面,欺负别人,长公主非但不给一个交代还帮着遮掩甚至打压,那寒的就是官民对皇室的心。”

  长公主听着苏梁浅的这番话,烦躁的心,都在不安的狂跳。

  苏梁浅的这张嘴,太厉害了。

  苏梁浅看着长公主那张惨白的脸,跪着的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被苏梁浅的话镇住了。

  太后和庆帝也是吃了一惊。

  到底是母女,太后见长公主如此,眼中尖冰般的神色稍缓。

  苏梁浅说的这些,太后其实心中也都有数,类似的话,她也和长公主说吧,但这般直白的,却没有,而这样的话,因为是在庆帝面前,产生的震慑力,更是惊人。

  昭檬公主看着苏梁浅,那震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自己需要重新认识的熟人。

  身为旁观者,因为或多或少和这件事有些关系,昭檬公主心中都有些忐忑,苏梁浅竟是这样的冷静,她是怎么做的?这怎么可能做的到呢?

  昭檬公主觉得,上次朝春宴后,还有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对她的评估还是低了。

  这种震惊,让昭檬公主满心想的都是,苏梁浅真是厉害,也真是会说敢说,她更希望她能成为太子妃了。

  苏梁浅说话后,两个婢女和太监的哭声就止住了,这会,苏梁浅没了声音,偌大的宫殿,更是鸦雀无声。

  正午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本就金碧辉煌的屋子更加明亮,但那凝滞的气氛,让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谢皇上恩典,让臣女能一吐为快!除此之外,臣女还想为自己再辩护几句,臣女不足五岁就离开京城,一直都在云州长大,除了外祖家的兄长偶尔去看看臣女,臣女和京中的其他人并无联系,对京中的人更不了解,若非此次的事是亲生经历,臣女真的不敢相信,应当接受了良好教育的郡主,竟是如此心思狭隘的莽撞之人,我很想问问郡主,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你对我在冷宫就已经备受煎熬的姑姑和十二皇子动手?长公主到底是怎样的纵容,将你惯的如此模样?”

  “臣女初回京城,处境艰难,家中的事情尚且难以顾瑕,长公主疼爱郡主,在郡主身边伺候的定然都是公主的心腹,岂是臣女说买通就能买通的?长公主说,安阳郡主是因为我进宫陪伴太后又得宠才生出嫉恨,但郡主在我进宫前,就开始找我姑姑的麻烦了,且,我受宠与安阳郡主动手有什么关系?因为嫉恨不满,就可以随便打人?长公主竟觉得这开脱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不是让郡主反思自己所为,臣女不能理解!”

  “事实的真相如何,太后皇上明察秋毫,这次的事情,与臣女无关,求皇上给臣女,还有臣女受伤的姑姑和弟弟一个公道!”

  苏梁浅声音不大,仿佛是在娓娓说一件事,话到最后,情绪才有几分激昂。

  她跪在地上,就在太后和庆帝的中间,双手向前,头抵地,匍匐在地上。

  “是长公主,是长公主让奴婢——”

  “闭嘴!”

  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杀的长公主才真正是措手不及,精神都有几分恍惚,一直到她领来的丫鬟开口,她惊觉她要说什么,如梦初醒,扭头大声呵斥。

  那张脸,脸色难看至极,眼神更是锐利的渗人。

  本来想招供一切的婢女被震慑住,闭上了嘴巴,趴在地上,极力克制着,但还是哭出了声。

  苏梁浅依旧维持着请求的高难度姿势,没有继续向长公主发难,咄咄逼人。

  皇上和太后,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心如明镜。

  “皇上,是臣的错,臣教女无方,安阳是臣唯一的爱女,臣对她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切都是臣的罪过,求皇上太后责罚!”

  比起苏梁浅,长公主的声音更大一些,声音颤抖,每个字也带上了颤音,话落,和苏梁浅那样,匍匐在地,虔诚请罪。

  已经低着头的苏梁浅,眼睛转了转,她总觉得长公主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刚刚,叶安阳还想着,苏梁浅会被重罚,眨眼间,她将身上的罪责摘的是干干净净。

  她没将苏梁浅拉下水垫背,反而将一直站在她这边维护着她的长公主拉下了泥潭深渊,就因为苏梁浅说的那几句话?

  叶安阳根本就不能理清发生了什么,看着诚惶诚恐,说话抖的都不行的长公主,更是发懵的,心里的恐惧,超过之前任何时候的强烈。

  “外祖母,皇帝舅舅,安阳知道错了,但安阳真的是被人蛊惑才犯下这样的过错,真的是有人要害我,她不但要害我,还针对我母亲,你们——”

  “若非你心存邪念,谁能蛊惑?浅丫头说的对,你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的,就是你母亲将你惯成这无法无天不知悔改的样子!”

  太后打断叶安阳的话,言辞间,是对她极尽的不满。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庆帝再次看向苏梁浅问道,比起之前冷着脸的严厉,态度要亲切和善许多。

  苏梁浅复又缓缓抬起头来,“长公主和郡主都说自己错了,定然是真的错了,但臣女想到姑姑和表弟身上的伤,实在气不过,尤其是安阳郡主,我与公主在冷宫碰上她的时候,她还出言不逊,说自己只教训了两个畜生,臣女只要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的气难平。”

  “我没有,你乱说!”

  安阳郡主在冷宫碰上昭檬公主和苏梁浅,心虚又慌乱,她当时就是想给自己找借口搪塞,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

  长公主匍匐跪着,眼泪顺着眼角,流在了地面上,贴着她的脸,冰冰凉凉的。

  庆帝脸上的温和,在听到畜生二字时,直接就沉了沉,看向昭檬公主,昭檬公主被自己父皇这样的眼神吓到,上前跪在地上,她想说是,但思及庆帝之前想要包庇叶安阳的态度,只轻轻点了点头。

  苏梁浅将两人这样的互动,看在眼里,继续道:“臣女自然是想狠狠的惩戒安阳郡主一番,为姑姑和表弟出口恶气,但长公主和郡主身份尊贵,且十二皇子现在虽然昏迷,但并无生命之忧,而且能从冷宫出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臣女不敢僭越!”

  怎么罚?苏梁浅当然是想用鞭子,抽叶安阳一顿,然后废了她的郡主身份,将她贬为庶人,但怎么可能?

  虽然安阳郡主不姓夜,但身上却是有夜氏的血脉的。

  罚的重不好,罚的轻了吧,她心里不舒服,这于苏梁浅而言,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丢给庆帝,罚了重,她心里舒坦,罚的轻了,他对贤妃还有十二皇子以至于她都会有几分愧意,而且还能借此揣测庆帝对长公主的态度和心思。

  “朕让你处置,你说便是!”

  叶安阳吓得,浑身都在抖,跪都跪不住了,瘫坐在了地上,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相看向庆帝,“皇帝舅舅。”

  庆帝当她没存在,看都不看一眼。

  太后又道:“既然皇帝让你说,你就说。”

  苏梁浅回头,看着安阳郡主那张愤恨的脸,暗暗思忖着,脑子转的极快。

  “皇外祖母!”

  叶安阳又看向太后,装可怜,太后更没有反应。

  “母亲!”

  安阳郡主憋着嘴,眼泪掉的更凶,扯了扯就在她身前跪着的长公主,长公主没说话,但无情的甩开了她的手。

  安阳郡主长这么大,不知闯了多少祸,这是第一次,长公主这般的冰冷绝情,仿佛要遗弃她不顾。

  苏梁浅很快就有了主意,她抬头看着庆帝和太后,眼睛明亮,脸上还有可爱的小表情。

  “姑姑和十二皇子已经受伤,就是再苛责郡主也无用,总不能再打她一顿,不如就让她‘戴罪立功’,如何?”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之前一直伺候我姑姑的丫鬟春禾被郡主打伤了,根本就起不来床,和十二皇子一起被带来了慈安宫,那两个太监,定然是不能再用了,现在冷宫就只有我姑姑一人,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让郡主去伺候如何?等我姑姑好了,她再回来,这也算将功折罪,戴罪立功了。”

  “我不要!”

  叶安阳情绪最激动,抢在所有人开口前抗拒回绝,长公主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去拽她都没能拉住。

  叶安阳甩开她的手,哭的更大声,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不要去冷宫,那种不祥的脏地方鬼地方,谁要去!什么贤妃,就是叛臣之后,一个被废弃的妃子,我凭什么去伺候她,她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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