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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郁昀犹自想着些旧事,听见楚维琳的声音才回转过身来,吐出一个“好”字,倒是把之前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楚维琳还未动,常郁昀已经站起来,半侧过身子伸出了手。楚维琳一怔,面前的双手骨节分明、细长好看,她又抬头去看手的主人,笑容和煦温和,眼底隐有期待。
垂眸略想了想,楚维琳伸手覆了上去,常郁昀握住她的手轻轻用力把她拉了起来,含笑领着往中屋去。
中屋靠北摆了两把骨雕红梨花的大椅,左右摆了八仙椅,墙面上梅兰竹菊四副画并非笔墨画成,而是用一枚枚铜钱串起,这画楚维琳前生也见过,是吴氏当年亲手串的。
扶楚维琳坐下,常郁昀唤了娉依进来,道:“让院子里伺候的进来给奶奶磕头。 ”
娉依闻言,笑着应声去了,没多久,便领着一众仆妇到了外头。
霁锦苑里,进屋伺候的大丫鬟只娉依和水芙两人,昨日楚维琳已经见过了,她们恭敬磕了头,楚维琳一人给了个大封。
另有四个二等、四个三等并四个粗使婆子,常郁昀在前院时用不上这么多的人手,有一半都是大婚前老祖宗叫添上的。
这一群对楚维琳来说眼生多了,一一问了名字,有几个倒是有些许印象,前世也在常郁昀的院子里做事,在楚维琳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小赵氏安排着嫁了人。
见过了霁锦苑里的人,楚维琳便让流玉把陪嫁们都叫来。
她只带了四个丫鬟,常郁昀都认得,宝莲和宝槿前世就跟着楚维琳,流玉和满娘却是今生才出现在楚维琳身边的,但前几回他已经见过了,顶了前世另两个陪嫁的位置。
这两人的来历他并不清楚,但看得出颇得楚维琳信赖。
除了丫鬟,楚家另跟了两个陪房婆子过来,人是何氏依着章老太太的意思安排的,要得体晓事知进退,必须是家生子,何氏来回选了六家人,楚维琳从中挑了两家。
一家男的叫李德安,他的老子从前跟着楚证赋在外头跑过几年,李德安家的是江氏的陪嫁。江氏带来的人,如今还留在楚家的极少了,陆妈妈与何氏说了番好话,把李德安一家给了楚维琳。
另一家叫杜平,前两年刚娶了媳妇,她和李和顺家的关系不错,毛遂自荐让李和顺家的给她了一个机会。楚维琳前世听说过这个杜平家的,杜平温吞水一样的性子都叫她打磨得很好,为了能过体面日子很勤快努力。
陆妈妈没有跟着来,抱着楚维琳又是笑又是叹了一夜。楚维琳很理解她,陆妈妈留在清晖苑照顾了她好些年了,要是一道到了常府,别说是陆妈妈自己,楚维琳都放心不下楚维琮。
等陪房们都磕了头,这礼数也都周全了。
流玉扶着楚维琳回东次间,一面走,一面道:“娉依想把库房的册子交给奴婢……”
楚维琳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思忖,道:“那就接过来吧,趁着这几日日头不错,也好收拾收拾。”
一个院子,东西也不多,分开管也不方便,不如一道接过来。
流玉悄悄打量常郁昀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便应下了。
常郁昀心里还是犯着嘀咕的,以前只知道宝莲受宠,没想到现在楚维琳身边却是流玉管了库房。
当着丫鬟的面,自是不好问,等人退出去了,常郁昀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似是随意问道:“流玉管着库房?从前你过来时多是带着宝莲……”
这样的问题楚维琳并不惊讶,宝莲与她一道长大,她素也与她亲近,小时候去各府走动也让宝莲跟着,人人都瞧在了眼里的。
“去年时奶娘身子不适,恰巧嫂子又有了身孕,便让宝莲回去照顾了一段日子,她出府时手上的事体交给了宝槿和流玉,上个月才回来做事。”楚维琳解释了几句。
常郁昀听罢,顺口又问:“流玉呢?听说是长房那里赏过来的?”
在常郁昀的记忆里,楚维琳与楚家长辈的关系并不融洽,但设身处地来想,若换作是他,只怕更不能相处。
“大伯祖母身边的,赏了我。”楚维琳道。
详细的,楚维琳没打算继续说,常郁昀见她神色淡淡,便也不再问了。
楚维琳昨日大婚累了一日,夜里又折腾了会儿,今日起了大早,一直打着精神,这会儿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些乏,不由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常郁昀看了眼西洋钟,道:“时间还早,困了就先歇会儿。”许是看到楚维琳有些犹豫,他又接着道,“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
大婚自是不用当值,楚维琳也不信他还有什么公务,不过还是为他的细致松了一口气,浅浅笑了笑:“好。”
常郁昀起身出去,叫了流玉进来伺候楚维琳小憩。
楚维琳斜斜躺在榻子上养神,流玉怕惊搅了她,去了中屋搬了杌子坐下。东次间里只有西洋钟极轻的滴答声,这样最适宜休憩,要是常郁昀在一旁坐着,楚维琳总会记挂着无法放松下来休息。
东厢房打通做了书房,常郁昀爱书,墙边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四书五经到乡野奇志,其中也有不少是常恒淼在任上搜罗回来的,而书籍也是这对关系紧张的父子直接极少的纽带。
常郁昀从中随手取出一本翻看,起先还一直留意着正屋里的状况,无法静心,等沉浸书中,回过神来时已经快要掌灯了。
合上书,常郁昀往正屋去,一进门见流玉坐着中屋,便晓得楚维琳还未醒。
流玉赶忙起身,见常郁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把问安又咽了下去。
没有让人吵醒楚维琳,常郁昀轻手轻脚过去,在软榻边坐下,低头仔细看着楚维琳的模样。
鹅蛋脸白皙,脸颊上自然红润,若是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小酒窝,柳叶眉舒展,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楚维琳睡得很沉。
在心中细细勾勒了一番楚维琳的样子,这般娴静平和,让常郁昀移不开目光。
重生之后,他经常会回忆起前世楚维琳的睡颜,印象里几乎都是紧着眉头,偶尔噩梦连连,哭着醒过来。他试着劝解过安慰过,只是楚维琳心结难消,无法宣泄的情绪压在心里,依旧还是那样。
如现在这般多好……
连带着他的心都平静了。
楚维琳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只有暗暗的烛光,并不扎眼,她急急坐起身来,唤了一声“流玉”,而后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常郁昀,问道:“什么时辰了?”
常郁昀弯腰把滑落的薄毯捡了起来,起身去剪了灯芯,屋里一下子亮了许多:“不晚。”
适应了光亮,楚维琳看了眼西洋钟,说不上晚,但也过了寻常用晚饭的时间了:“不是说了叫我起来的吗?”
常郁昀过来,含笑揉了揉她睡得有些乱的头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总归没有旁的事,晚些也不打紧。”
掌心温热,亲昵的动作让楚维琳有些尴尬,想到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旁等了她许久的样子,不由耳根发烫。
流玉进来替她重新梳了头,娉依去小厨房取了一直热着的晚饭,夫妻两个人一道用完了,正要撤桌,水芙挑了帘子进来。
“五爷、五奶奶,”水芙福了福身子,道,“四房那儿请了医婆,听说是六太太病了。”
柳氏病了?分明早上认亲的时候还挺好的。
常郁昀吩咐水芙去问问清楚,与楚维琳商量道:“要是病了,少不得过去看一回。本来可以明日再去,但我们明日回门,没有那个工夫,不如就早去早回的好。”
楚维琳也赞成,等水芙回来,晓得四房那里支了药罐,便一道过去了。
常恒逸父子并不在家,廖氏柔声细语地指挥丫鬟婆子们做事,常郁曚坐在床边。常郁昀不方便进去,便站在了院子里。
廖氏迎了楚维琳,柳氏见了她,有气无力道:“其实没什么事儿,你们新婚燕尔的,不用来我屋里闻药味,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维琳原也只想走个过场,听了柳氏的话,安慰了几句,便又退了出来。
柳氏让常郁曚送出来,楚维琳小声问道:“怎么好端端病了?”
常郁曚也不解,之前问了柳氏几句也没问出个理由来,道:“母亲只说是这段日子累了,这会儿松懈下来,就发作起来了。”
这话楚维琳自是不信的,常郁昀大婚,涂氏不在京里,大赵氏不满这婚事也不敢敷衍,又有楚伦歆在,柳氏能出多少力气,怎么说得像是她四房娶媳妇一般。
但常郁曚那样子,怕也是不清楚内情的,便也没有多问。
楚维琳跟着常郁昀往霁锦苑走,大致说了柳氏的身子,毫不意外见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再提。
明日一早要回门,两人便早早歇下,楚维琳想到早上取衣服时的尴尬便想睡外侧,不想常郁昀却不答应,只能愤愤背身过去躺下。
常郁昀失笑摇头,吹灯落帐,顺手去揽楚维琳,她在头上浅浅啄了一口,笑道:“睡吧。”
楚维琳绷紧了身子,直到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才放松下来,本以为这般被箍着会睡不着,不想困意很快袭来,她闭眼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