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应明禹顺着追问了句。
江/青青耸了耸肩膀靠近他，瞥了嘴说，“杀了他老婆咯，他之前一直说要离婚跟我在一起，可是他老婆好像不愿意。”
“他都肯为了你跟他老婆离婚，你们的感情应该不像你说的那么浅吧？”丁原质疑道。
“那是他神经病，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年吧，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再说了，追我的人里，他的条件又不算最好的，我还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呢。”
应明禹很想让她把这番话也说给洪韬晦听，可惜指望眼前的人良心发现太难，他换了种方式。
“其实，在洪韬晦经营的超市里发生了火灾，灭火后发现有人死在里面，而且是火前就被人杀死了，所以，我们想来问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江/青青睁大了眼，离他终于稍微远了点，放弃了诱惑他的计划，“我的天，他的超市死了人还起了火？那不是什么都没了！拜托，我都说了我跟他不熟，他那个超市我去都没去过好吗？”
“那洪韬晦和他妻子的关系如何，你总该听他说过几句吧？”应明禹还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老夫老妻了，他自己是说没什么感觉了，我哪晓得。不过近来他说想离婚，那夫妻关系还能好的了吗？”
“他老婆于文沛知道你的事吗？你们有没有过交涉？”
江/青青摇了头，“女人嘛，第六感很强的，知道他在外面有别人估计没跑，不过我没见过他老婆，也没什么人找上门来说是因为他。要是这么麻烦我早甩了他了好吗，还至于现在被你们盘问。”
丁原认为她被警察盘问的次数应该不会少，这么会撇清关系，肯定是经验丰富。
“前晚你跟洪韬晦在一起吗？”
“前天……快中午他来找我，一起吃了午饭，就在商场逛了会，晚上我还约了乔老板，就假装接了个电话说店里闺蜜找我，就分开啦。最后一次见他就是这次了，之后没见过。”
没什么其他进展后，两人出去浅谈了两句。
“本来还想说如果这个女人想转正，说不定是她买凶杀人未遂，现在看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了。”丁原觉得江/青青没有撒谎，而且她的做法和说法都符合她的身份和性格。
“听听看包子他们问到的情况。”
四个人碰头后去外面吃了个稍微有点迟的午饭，对了下两边的口供。
“据店里其他人所说，江/青青和洪韬晦好起来也就这么两三个月的时间，不过那个女人还有两三个相好的熟客，条件比洪韬晦好的有两个。江/青青在那两人身上花的心思比较多，但洪韬晦到现在还不晓得其他人存在，那个女人把他哄得很好。”
大壮跟着补充，“这个江/青青很有手段，这些男的都不知道她还有别人，不过那两个条件好的似乎只是来玩玩，并没有认真。缠的比较紧的反而是洪韬晦和另一个条件一般的男人，估计江/青青根本不会选他俩，除非真的别无选择。”
应明禹更替于文沛不值了，这对夫妻变成如今这样，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真是毫无必要。
假使欧阳靖真的插足他跟浅浅之间，至少欧阳靖条件不错也是真心喜欢浅浅，浅浅在他们之中左右摇摆或者选择欧阳靖，也比这一起要让人能接受得多。
当然，应明禹并不真的能接受这个事，他希望预感不要成真。
见完这个倒胃口的证人，应明禹吃饭时胡思乱想后，有了一点新想法。
下午他们分别去几个店员登记的地址找了超市为数不多的打工人员，应明禹想知道在起火之前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来过什么特别的人，以及是否在店里发现过什么被遗留下来的东西。
应明禹的猜想是，有某个人为了某些原因把一些东西收藏在了超市里，为此之后他自己来取，或是逼得他不得不藏的人来找，然后发生了前晚的事。
四个人废寝忘食忙了一下午回警局，早过了晚饭的点，进办公室发现有人送晚饭来，是方便随时就餐的一堆东西，饭团、寿司、糕点、真·手撕牛肉、炸猪排、凉面以及蔬菜沙拉和水果沙拉等。
“浅浅来过了？”今天他老婆来得也太勤了吧？应明禹这么想着，问了美丽一句。
“嗯…还有一部分是欧阳部长送过来的，好像是他自己做的。”美丽说的时候抬起双手试图解释下“亲手”，最后只从两手的抓捏里透出了“禽兽”类似的字眼。
“是吗……”应明禹过去上了手，刚才回来上过厕所洗过手了。
柳敏敏立刻凑了上去，“师父你吃的出来哪些是师娘做的吗？”
应明禹停顿了半秒，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比如，之前答应这个小丫头，这个案子他要带着她的，完全忘光了。
“嗯……明天你记得跟上我。”
看师父求生欲这么强，柳敏敏却没放过他，“说说看，我帮你做记录。”
应明禹叹了口气，希望老婆大人能大度饶过他，“嗯…饭团、寿司和牛肉应该是浅浅做的。”
柳敏敏并没有给他正确答案，“等会开会讨论吗？今天有什么新发现没？”
“嗯，正想联系欧阳靖，有些事让他去查。”应明禹终于想起了正事，擦了手拿了手机。
“我们问过店员，他们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被留下来，但可疑的人的确有那么几个，所以我怀疑超市里或许有什么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想请你再去现场仔细搜查一下。”
欧阳靖简洁说了他马上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哇，师父，这个人跟你真像，不管别人想说什么，反正按自己的想法来，还有，总是挂别人电话。”柳敏敏在一旁吐槽。
应明禹稍微反思了下，好像女生没说错，他是这种人，这个欧阳靖也是，所以他意外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却被一个第三者点破了。
“你是快走了，所以在尝试挑战我的底线吗？”
柳敏敏耸耸肩，还是陪在一旁没闪人。
另三人快速扫荡了桌上的美食，准备开会。
他们说明了江/青青的调查情况，而后是各自在店员那里问到的信息，最后回归到了应明禹的猜想上。
“你们说要找东西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二楼仓库找过了，可是一楼还有个小仓库没找过，还有一楼有个卫生间，我想到有个地方或许没找仔细，稍后回去看看。不过，”欧阳靖对上了应明禹，“我认为死者不会是能惹上这种麻烦的人群里的一员。”
“假设隐藏的物品是毒品或者什么贵重物品，把东西藏起来和要找的人都不会是善类，会因为入室抢劫被屋内的什么人打死的概率很小。”
这个想法倒是很实际，柳敏敏扩散了下思维，“或许是两拨人都派人去找，正好撞上了呢？”
她无条件拥戴自己师父，这种时候有这种灵感当然要发表。
欧阳靖倒没在意被个实习生抢白，而是回答了她，“假如是这样，凶器不会是床头柜里的扳手，而该是自带的武器不是吗？”
应明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麻烦你再去现场走一趟，有什么发现尽快告诉我们。”
欧阳靖点了头就起身离场，回去喊人加班，陪他一起去现场。
应明禹觉得今天进度还不错，时间也不早了，他让大家解散之后，自己又去技术那边了解了下死者相关情况比对的事，发现没有进展后，就打道回府。
陆浅浅刚把元宵哄睡着，看他回来，问他要不要吃宵夜，就上了楼给他做。
“这是什么？”坐在吧台边的应明禹看她把手机放在旁边，而画面上正出现睡着的元宵的图像，多嘴问了句。
“摄像头，我怕他醒了会哭，在房里装了个，有配收音设备，哭起来立刻就能知道了。”陆浅浅熟练地给他做了蛋饼。
“那个，晚上你去送饭了，都做了些什么？”应明禹想先给自己排个雷。
“嗯，就你常吃的那些，牛肉、寿司之类的。”
“饭团也是你送的吧？”
“对呀……怎么你没吃到吗？我做少了？”陆浅浅回过神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转头问他。
“吃到了，他们还点了别的东西，还有沙拉什么的，是你送的吗？”
“水果沙拉的话，是呀。还点了别的，那你还没吃饱吗？我做鸡蛋饼会不会太腻？”
“忙着做事就没怎么吃，那个…他们让我做了猜谜游戏，猜哪些是你送去的，我可能漏了几种，老婆你能……不生气吗？”
“磨蹭半天就说这个？”陆浅浅给他把蛋饼卷起来，准备起锅，“没关系啦，他们故意闹你的，我为什么要生这种气。”
“浅浅你真好。”应明禹接盘子的同时搂了老婆的腰。
陆浅浅拉开了他的手，“小芳还在房里呢。”
正说着听到房门开的声音，廖芳大概是出来上厕所，好在那边离厨房比较远，一会后她才过来这边露脸打了招呼。
“应大哥又有案子吗，最近好像很忙？”
应明禹点了头，“吵着你休息了吗，我们马上就好。”
“没事，我还在复习，你们慢慢吃。”听出男人逐客的意思，廖芳没再当灯泡。
“你看。”陆浅浅是怕在楼下会吵醒元宵，而且油烟味对孩子也不好，所以才上楼来做宵夜的。
应明禹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嘛，亲热一点又不犯法。”
陆浅浅白了他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