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呆呆的看着老爹,这也太快了吧。据说老爹当年也是当了两年的步快,然后破获了一起入室抢劫案,才被爷爷提拔进快班。反观自己,就算是把休假的半个月加上,进衙门也不足两个月,就一跃跳进了快班?!
“没错,”李正义捋着胡须微微一笑,事情能这么顺利也多亏小五儿在马六那里得来的资料。这几天他可没有闲着,在资料中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找到苦主捅了出来,让李大头颇为头疼。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又透出谈和之意,两个人交换了条件,他也借势把胜男安插进了快班,一想到李大头气得青黑的脸,他心里一阵快意:“我已经和李班头交代好了,明天你再休息一天,顺便收拾一下行头和工具,后天一早去快班点卯。”
“……是,爹爹,”胜男点点头,看来魏良的话提醒了老爹,让他趁着县衙还没有完全失控前,把自己安插进快班,然后争取破两个大案攒攒资历,在老爹退休前接下捕头的位置。
“很好,”李正义见小五的悟性的确高,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便欣慰的说道:“你刚去快班,多看少说少做,不要轻易出头,更不要轻易接受任何人的善意。当然了,惯例的份例银子该拿多少还是照拿!”
“恩,我明白!”
胜男知道老爹话里的意思,呵呵,快班一直由李大头掌管,经过这几年的苦心经营,里面多是他的心腹。这段时间,老爹是趁机清洗了一部分人,可李大头一日不下台,马快们便一日不会彻底臣服总捕头。
自己的身份太敏感,进了快班,日子估计也不会太舒服,李大头即使不敢明目张胆的挤兑她,但小鞋是免不了要穿的。老爹肯定也知道,这才交代她少做多看,呵呵,事情不就这样嘛,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但又不能不做。
唉,菜鸟本来就受排挤,更何况是一只得罪了顶头上司的菜鸟呢,胜男郁卒的挠挠头!
清晨,胜男牵着悍马来到县衙点卯,衙门给马快们配有统一的马匹,以备办差之需。可自己不会骑马呀,万一刚去没多久,李大头便让自己去什么邻县送个公文、或者下乡传个话,自己又骑不了马,那不是白让他们看笑话嘛。
“哟,李捕快早呀!”
说话的是后街王四的儿子王二宝,也是胜男刚穿来的那会儿,他老娘花了十两银子从李正义手里买下的缺。在县衙当了几年的门子,倒也养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王二哥早!”
胜男也笑着点头。
“听说你调马快啦?”
王二宝酸溜溜的看着胜男的小身板,心里嫉妒不已。
“对呀,王二哥进衙门早,小五有什么不懂的,还望二哥提点呀!”
胜男当然闻到了他身上的醋味儿,故意笑着说道。
“嗐,我就一看大门的,能提点你什么呀!”
王二宝怏怏的说道,心里则暗骂: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女人当捕快,男人看大门?!
“呵呵,王二哥太客气了!”
像这样的小人物,胜男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也不会得罪,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进了二门,把悍马放在牲口棚里,塞给喂牲口的杂役老田头一把铜钱,拜托他好好照看自己的驴。
虽然讶异胜男骑了头驴来,但在衙门混了一辈子的老田头,深知像他们这样的杂役,还是当哑巴聋子最妥当。
胜男和老田头交代完,又趴在悍马的耳边嘱咐了几句,临走还喂了它两块高粱饴糖。
对于自己在马快的日子,胜男猜测过各种情景,但是眼前的局面还是让她蛮无语的:自从她进了快班的班房,除了李大头哼哼唧唧的把她介绍给大家后,侯刚和她打了个招呼,其他人便把胜男当做隐形人一般。
嘿,谁说李大头没脑子呀,他办得这事就挺绝的。如果要是有人找茬,或者说点冷言冷语的,胜男反而觉得踏实些,可是被人当成空气,不理不睬的,就有点纠结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前世自己虽然进入职场时间短,还没有见识过职场上排挤新人的手段。但前世是什么时代,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职场小说、电视数不胜数,各种手段也花样繁多,全套的学不下来,一两手经典的还是能信手拈来滴。
马快不像步快,需要天天巡逻,一般都是在班房或者押签房里等差事。而胜男征得李大头的允许后,便在最靠窗最靠里的角落里安了家。
胜男第一天见识到马快们无声的抵制后,第二天便带了一些白纸和炭笔去,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拿着一本大明律,写写画画的。任由其他捕快把自己隔离出来,然后肆无忌惮的说一些荤笑话,和黄色段子。
“哟,小五,干啥呢?”
马快们说了几天的肉麻段子,基本把压箱底的故事就说完了,有的情节粗俗不堪、露骨暧昧,别说是个黄花大闺女,就是保守点的男人都受不了,但他们发现班房里唯一的女性李胜男童鞋,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抬的抄抄写写,仿若他们的话都是放P。
终于,这天有人忍不住了,便笑呵呵的凑到胜男面前,腆着脸问道。
“恩?”胜男抬起头,见问话的是李大头的心腹之一孙传德,便笑着说道:“没啥,随手乱画的小玩意儿!”
“哎呀,看看人家小五,就是不一样呀,哪像咱们这些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连名字都他娘的不会写,整天只能说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孙传德其实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不认字,他读过两年私塾,是李大头的智囊,自进入县衙后便一直帮李大头出主意,这次挤兑李胜男的行动便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是他探着脑袋凑在李胜男的桌子上看了半天,只见李胜男的白纸上如鬼画符一样,写着一些弯弯钩钩的蝌蚪文,根本就不是字儿。
“呵呵,哪里,孙大哥谦虚了,上次我看您给李班头写得请帖就很好嘛,”胜男不遮不掩,敞开了让孙传德看,心说小样儿的,我就不信你也是穿来的。
“嗐,胡乱写的,不值什么,”孙传德心中疑惑,脸上却没有带出来,这几天他们故意挑衅,可是李胜男仿若老僧入定般,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便再次提到,“哎呀,你看看你们这些粗人,嘴里都胡咧咧些啥,你们难道都忘了咱们小五是个女儿家,还说什么与俏寡妇偷情,与窑姐儿对嘴的,恩?”
“哟,对不住呀,小五,哥哥们平时都是这么聊天,都忘了你是个姑娘家。”
“可不,哎呀,以后还真得注意点,小五呀,你别见怪哈!”
“嘿嘿,没错没错,哥哥就是一粗人,啥也不懂,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就权当我们放P!”
胜男听到他们毫无诚意的道歉,心里暗笑,切,本来我就当你们是放P!本姑娘虽然没有结过婚接触过男女之事,但前世看的小言和BL漫画不是白看的,就你们说的这点料在前世都算是CJ的,本姑娘又怎么会被吓到。不过,脸上却一脸的茫然,“呃,什么偷情、对嘴的,呵呵,哥哥们既然偷了人家的东西,就该还回去呀。还有,对嘴是啥,几位哥哥能给我演示一遍吗?”
“……”面对“纯洁”如白纸的小姑娘,几个汉子顿时语塞,对嘴?现场?切,现场全是歪瓜裂枣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谁对的下去呀。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在外面听了一会的魏良,忍住笑,站在门口问道。
“呃,魏师爷呀,有什么吩咐吗?”
孙传德的脸上也一阵白一阵红的,他见到魏良进来,忙哈腰过去问好。
“呵呵,没事,”魏良锐利的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被他扫视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目光最后落在小菜鸟胜男身上,笑着说道:“没什么吩咐,李捕快,你来下,我有事问你!”
“嗳,好的!”
胜男忙站起来,整了整衣冠,然后把桌子上的纸卷起来揣在怀里,和魏良一起来到外面。
孙传德站直身子,目送他们离去,见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咦,难道魏师爷和这个假小子有一腿?!
“真有你的,这样的情况忍受了几天?”出了县衙,魏良眼中含着他也不曾察觉的宠溺,笑着问道。
“从我进快班的第一天,呵呵,不过这也不算是忍受,”胜男从衣襟里掏出那卷纸,这是她回忆看过的一些种田文中提到的立体养殖计划,“前世我哥压着我不让看A片,但是辣书和岛国漫画还是看了不少,比起那些NP、某交,捕快们只不过是幼儿园的乖宝宝!”
“呵呵,也是,”魏良上大学那会儿也曾经看过岛国的优片和棒子国的辣片,里面的情节几乎是几百年海内外人类经验的结晶和当代人的创举,岂是礼教森严的明朝人所能比拟的。
就这样,马快们的第一个下马威,在胜男的无声加无觉下,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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