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胜男受了伤,董义如同打了鸡血针一般,兴奋的不行。他心里明白的很,面前的四个人,只有这个怪异的女人,会两下子庄稼把式,其他的三个大男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嘿嘿,如今唯一能打的人中了他的毒镖,剩下的人那还不是任由他处置?!
“大人,你们快点进马车!”
胜男捂着胳膊,感觉伤口处有种木木的感觉,拉开袖子,雪白的小臂上自伤口处开始泛起青色。见到这般情景,胜男暗道一声不好,恐怕飞刀上有毒。她连忙取下腰间的宝葫芦,灌了两口生命水,稳住了蔓延的毒素。
这边,魏良拎着双截棍暂时抵挡住了董义的进攻,胜男回头冲着身后的陈壁和刘鹏辉喊道。
“我们进去了,你们怎么办?”
陈大人原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没想到已经半死的人又跳了出来,而他们队伍中唯一会武功的李捕头也受了伤,陈大人心里开始升起不妙的预感。
“我们没事儿,您不用管我们,”胜男骑着马追过来的时候,顺便在路上留了记号,这会儿县衙的观察应该也快找来了。再说,他们三跪九叩都行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如果陈大人死在董义的手里,他们两口子岂不功亏一篑?!
“这……”不太好吧,陈壁见魏良夫妻吃力的阻挡着刺客,直接这么躲到马车里,心里有些不落忍。
“大人,您身份贵重,您还是先进去吧,”刘鹏辉是陈壁身边的老人儿,他更是把陈大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魏良那里,还有我呢!”
说着,刘鹏辉搀扶着陈大人,快速的把他送回马车里,又从车厢底部抽出一根手腕粗的大木棍,关好马车门,啐口吐沫在掌心搓了搓,暗自鼓了鼓劲儿,他只身冲进了战场。
可惜,刘师爷办公事、出主意还成,打人就差了些。只见他气势汹汹的举着木棍冲了过来,站在交手中的两个人旁边,抬手试了又试,终于瞄准了董义,抡起胳膊便是用力一击,“噗通”“哎呦”,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在魏良的背上。
“呀,魏举人,对不住,对不住,刘某失手了!”
刘鹏辉有点傻眼,举着木棍干巴巴的看着满脸痛苦的魏良,结结巴巴的道歉。
“……”魏良险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他稳住摇晃的身子,用力咽下口腔中的腥味儿,无奈的一咧嘴,“我没事儿,刘先生,您看准了再敲,好吧?”
“哎,哎!”
刘鹏辉被魏良说的很愧疚,讪讪的说道。
“小心!”
胜男喝完生命水,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正准备提刀返回战场,却发现魏良被刘鹏辉误伤,而满脸是血的董义则咬着牙根,拎着宝剑朝魏良砍去。
“呼!”
魏良听了老婆的喊话,条件反射的躲到一边,刘鹏辉也缓过劲儿来,吃力的举着笨重的棍子,歪歪斜斜的继续进攻着。
胜男见状,眼角直抽抽,心里默默叹口气,用帕子把胳膊的伤口紧紧系住,然后加入到围攻董义的行列中。
就这样,两个书生和一个女人,吃力的对抗着一个受伤的刺客,四个人乒乒乓乓的在狭窄的山路上打起了群架。
像闹剧一般,几个人打了几个照面,山坡下传来马嘶人叫的响声。
听到嘈杂的声音,除了强弩之末的董义,其他三个人面露喜色——呜呜,援兵终于到了!
仿佛见到了希望,三个人手底下也有了力气,动作配合的也愈加紧凑,将董义逼到了拐角的山石上。
而董义见大势已去,自己又受了重伤,即使能从三个人中突围出去,也逃不过身后的追兵。一旦被抓,刺杀钦差形同造反,即使不被诛九族,他想痛快的死都是奢望。
好吧,左右都是死,与其被抓住受尽酷刑而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自我了断。当然,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恩恩,眼前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是最佳的人选。
心中有了决断,董义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如果不看他算计的眼神,还以为他已经无力反抗。魏良他们三个,个个都在高兴援兵已到的事,还真没有去观察董义的神情,手底下也多少有点儿放松。
“哐啷——”
董义终于找到了三个人配合的破绽,他虚晃一招,手里的剑被胜男的腰刀迎面磕开,他也似乎被自己向前冲的惯性带着,整个人朝拐角另一侧的悬崖跌去。
“胜男,小心!”
胜男看似击中了董义的剑,实则被他晃了一下,人朝前方跌了出去。正当她用力的转过身子时,原本虚弱无力跌向悬崖的董义,一把拉住了胜男的袖子,两个人一起朝悬崖冲去。
魏良见状,惊恐的大叫道,双手迅速的抓向胜男。可惜,董义早就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他冲出去的力道非常大,魏良速度再快,也只是抓住了胜男的腿。
“啊~~~”
董义、胜男和魏良,三个人前后脚,一起跌进了万丈悬崖。
“魏举人,李捕头!”
刘鹏辉亲眼看着魏良的身子从面前消失,他抢救不及,只抓住了魏良的一只官靴。失神的抱着靴子,刘鹏辉红着眼睛趴在悬崖边的青石上,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漆漆的悬崖,大声的喊着。
如同腾云驾雾般,胜男被动的穿梭在树叶的枝蔓间,耳边则是“呼呼”的风声,和魏良凄厉的喊叫声。
“啊~~嘭!”
胜男闭着眼,条件反射的大声喊着,身体也在飞速的下沉中。过了不多久,她终于被一棵悬崖石壁上的树枝拦住,像个破袋子一般被挂在树干上。
而害她落崖的董义,则一路畅通无阻的摔落下去,连声音都没有听到。
“啊~~”
胜男努力的调试着在树干上的身体,刚刚吐了一口气,上头又传来老公的声音。
咦?难道魏良也掉了下来?她记得刚才落崖的时候,好像老公抓住了自己的脚,难道……
胜男吃力的仰起头,如同井口一般的峭壁口落下一个黑影,看身形已经有些走样,但声音是老公的。不一会儿,黑影落到自己眼前,胜男连忙伸手阻拦,在树枝快要断裂的那一刻,她终于拉住了下坠的人。
“老公,是你吗?”
胜男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拉了下去,她有些吃力的问道。
“老婆,是我!”
魏良除了被胜男拉着的一只手,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胜男,放开我吧,这棵树承担不了咱们两个人!”
魏良仰头看着胜男,发现她的脸已经有些扭曲,豆大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脸上,他试图挣扎开胜男的手。
“魏良,你刚才为什么跟着下来?”
胜男咬着牙,死命的拉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咱们是夫妻!”
魏良当时并没有多想,他的心里只清楚的记着一件事:在大明,自从有了胜男,他的生活才变得有色彩,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没错,所以我也不能放手!”
额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模糊了胜男的视线,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幽幽的说道。
“胜男……怪我吗,如果不是我官迷心窍,咱们现在正在去海边的路上,悠然的喝茶、聊天,而不是像个沙包一样挂在悬崖上!”
“不怪,”胜男的声音有些微弱,“陈大人是个好官,咱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了,你找靠山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咱们的家,我怎么会怪你!”
为了分散注意力,胜男和魏良不断的聊着天,但是,人的体能是有限的,胜男的身体虽然得到了生命水的改善,但基本上还是肉体凡胎,单手抓着一个一百三四十斤的大男人,又是在自己身体也悬空的状态下,能支撑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
正当胜男已经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身下的树干先一步断裂。
“咔嚓!”
伴随着一声要命的脆响,魏良和胜男再次跌入谷底。
和刚才的状态不同,此刻的胜男和魏良已经体力完全透支,两个人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直直的坠入悬崖。
“唉,好吧,本座就再救你一次!”
半空中,一个悬浮的白色影子,把捂着耳朵的双手抽出一只,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接着,一团白色的云朵出现在两个坠落的身子下面,牢牢保护着他们平稳落地。
一刻钟后,魏良皱着眉头,率先清醒过来。他忍着胳膊上的剧痛,费力的坐起来,开始寻找老婆的身影。
“呃,好痛!”
就在他身体不远处,胜男躺在一个人形坐垫上呻吟着苏醒过来。
“胜男,你没事吧?”
魏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步子有点蹒跚的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好像没事,就是手臂有点疼!”
胜男在魏良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小心的动了动双手,发现刚才拉魏良的那个胳膊使不上劲儿,好像脱臼了。
“没事,你们多喝点生命水就成了!”
魏良轻轻托住胜男的胳膊,正要安慰她,耳边却传来第三者的声音。
“谁,是谁在说话?”
难道是那个刺客?应该不会呀,听声音不对,而且她屁股底下还坐着一个人呢,看身形应该就是那个该死的混蛋。
那除了他们三个,难道谷底还有其他的住客?
胜男和魏良抬起头,谨慎的查找着。
“嘁,别傻找啦,我在这里呢!”
声音未落,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出现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小白?!怎么又是你,难道我这次要死了?”
胜男看到某个熟悉的小童子,有点失态的惊呼出声!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搞乌龙把她弄到明朝的01478号实习白无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