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本侯封你为司马,令你协助张将军和邹校尉整编黄巾俘虏,你可愿意啊?”
“末将遵命!”
有了周仓协助,俘虏的整编就轻松多了,战果统计完毕之后,张辽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苏辰。
“主公,本次大兴山之战,我军伤亡二百三十八人,主要损失的是汉影,其中先登营有两个士兵被撞倒在地,踩踏成重伤。”
“本次战斗缴获马匹三百余匹,粮草五千石,军械车马无数,总共歼灭黄巾士卒九千余人,俘虏黄巾降卒五万人,部分黄巾逃入村落,远遁深山,无从追击,还有的不知所踪。”
听了张辽的汇报,苏辰点点头,开始思考如何给朝廷写战报,不一会儿,就写好了战报,一份抄写给刘焉,另一份命人火速递往洛阳。
孙宾硕去了洛阳之后,苏辰就让他在那里住下,代表他打好和各方面的关系,尤其是大将军何进那里,不容有失。
之前大破三十万黄巾的战报就是由他递往洛阳,交到孙宾硕手上,再由他面呈大将军何进,而后由何进递给当今陛下。这个途径是对他最好的方式了,身为北中郎将,直接受大进军何进管辖,虽然是协助董卓,但他也不会把所有的功劳都分给董卓一份,现在也是他站到前台来的时候了。
事实上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可以直达天听,可说是直达天听,最后还不是要落到其它人手里,要么是何进,要么就是十常侍,他身为清流一脉,蔡邕的女婿,在明面上必须和十常侍保持距离,这是节操所在,所以只能让何进转交朝廷。
写好了奏报,他把周仓叫过来,问道:“元福,五万俘虏中青壮大概有多少人?”
“回将军,能战之兵大概有一万人左右,其余都是些老弱妇孺,被裹挟而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脸红。
“嗯。”苏辰没有在乎他想什么,沉吟半晌,说道:“你将一万青壮去芜取精,留下一半五千人,编为两部,一部护送这些老弱妇孺北上,前往归化城安置,另一部由你统领,今后便负责我军粮草辎重,如何?”
“遵命!”
“对了,护送降卒北上之人,本侯已经想好,就由田司马亲自走一趟,待会儿本侯把他叫进来,你二人交接一下。”
“诺!”
周仓很快就和田豫选出了五千精壮,田豫亲自带领两千五百人,在五百汉影的协同下,护送几万人北上,这些人都是难得的劳力,虽然是老弱妇孺,可那些身体羸弱的早就死掉了,剩下的都算是身强体壮之辈,干点活儿不成问题。
徐晃的大军赶来,带来两个消息,一个是朝廷的旨意,另一个则是青州刺史龚景的求援信。
刘宏自从得到黄巾叛乱的消息后,寻欢作乐的心思也淡了,整日里都担心黄巾会不会打到洛阳来,甚至已经动了迁都之念,要不是一帮老臣极力反对,只怕他早就出逃了。
大将军何进负责剿灭天下黄巾,首当其冲,每日都要去给刘宏奏报,可是三个中郎将,左中郎将董卓在广宗和张角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右中郎将皇甫嵩又在颍川长社被波才围困,迟迟无法突围,北中郎将苏辰那里更是没有抱希望。
所以何进愁啊,日思夜想,几乎把头发都愁白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不只是何进发愁,事实上十常侍更发愁,要知道皇帝的心情直接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虽然他们没有后代,可他们有家族啊,甚至有过继的儿子,孙子,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也要把皇帝给哄高兴了。
可是,无论怎么哄,皇帝就是高兴不起来,就连朝都不上了,大臣们急得上蹿下跳,太监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何进急得就像是干涸的河流。
整个洛阳上空都飘荡着一股子浓浓的愁绪。
就在此时,苏辰的一封战报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他这一场及时雨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
当拿到苏辰大破三十万黄巾大军,于万军之中斩杀三十六渠帅之一的程远志及其副将邓茂的时候,何进心中那叫一个渴遇甘霖。
他也没管战报的真假,直接就把这一封战报送到了刘宏的案桌上。
刘宏拿到战报一看,顿时龙心大悦,当场放下奏折后就去临幸了几个美女,还顺带着夸奖了张让赵忠二人一句。
两个太监被皇帝这么一夸,那真叫个心中甜蜜啊,犹如坠入蜜罐之中一样,心想身家性命总算是得到了保全。
第二日,上朝之后,刘宏就把战报给忠臣传阅,并说道:“诸位爱卿,正所谓国难思良才,板荡遇忠臣,什么是忠臣?像苏爱卿这样的就是真正的忠臣。”
“朕自得知黄巾贼逆叛乱以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每日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哪个州府又被攻破了,哪里的郡县又被黄巾贼寇占领了,哪里的百姓又被屠杀了,凡此种种,皆没有一个让朕舒心的消息。”
“可今日,远在北方平定黄巾的苏爱卿却是给朕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苏爱卿集结兵马,在归化城下与程远志三十万大军对峙,以弱胜强,庙算无敌,大破三十万黄巾贼寇,擒杀了贼首程远志邓茂,人头也送到了洛阳。”
“危难之际,苏爱卿力挽狂澜,为朕分忧,诸位,此可当忠臣呼?”
刘宏一席话把苏辰夸到天上去了,不过这一封战报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说此时的政治意义十分巨大,已经远远超过了战报本身叙述的东西。
这一封战报,给大汉朝廷满朝官员增添了信心,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大汉的希望,更看到了皇帝的所作所为,所以,这一封战报的政治意义十分巨大。
除了朝廷之外,普天之下的官员,士族,百姓都在看着天下的一举一动,这一封战报更是增添了全天下百姓的信心,如此,还不重要吗?
底下的朝臣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夸奖之言,无论是哪个派系,听到皇帝的这一番话,都放下了成见,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
只是有少部分人对于苏辰私自收纳三十万降兵之事颇多微词,只不过在大势所趋面前,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给淹没了。
看着议论纷纷的朝臣,刘宏正襟危坐,问道:“诸位爱卿,苏爱卿立下如此大功,该如何封赏呢?”
“这……”
刘宏这么一问,却是没有人说话了,苏辰虽然立下了大功,可到底还比较年轻,而且现在已经是北中郎将,位高权重,要是再升,那可就有些太另类了。
虽然朝臣们都赞同皇帝的褒奖,也认为苏辰立下了大功,可若说是重重地升官,他们就不那么爽快了。
刘宏见众人低头不语,心中不悦,直接点名问道:“袁爱卿,你以为朕该如何封赏有功之臣?”
刘宏点的乃是司空袁逢,也就是袁术的父亲,袁逢和其弟袁隗此时并列三公,袁逢是司空,袁隗是太尉。
袁家在袁逢,也就是袁术袁绍的老爹这一辈有四房子弟,老大袁平,其子就是那个十八路诸侯讨董中的一路诸侯,山阳太守袁遗。
老二袁成,官至左中郎将,早逝,袁绍就是袁逢过继给袁成的,在下面就是袁逢和袁隗了。
袁家之所以被称为四世三公,就是自袁良以后,至其孙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幼子袁敞为司空,袁安次子袁京之子袁汤为司空、司徒、太尉,袁汤之子袁逢亦至司空,袁逢之弟袁隗亦至司徒、太傅。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至五人,号称“四世三公”。
被皇帝点名,袁逢也不能不答,只好说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破虏侯此番立下大功,可以增加他的食邑。”
苏辰的破虏侯食邑不过百户,也就是个亭侯,比起董卓的列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袁逢的这个提议倒是合了许多大臣的心思,增加食邑,不外乎就是多给了点钱而已,既能让皇帝高兴,又不至于让其升得太快,算是一个两全之策。
只是袁逢低估了刘宏的期望,听到这个回答,不置可否,脸色有些不虞。
接着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后面一点,又点了一个人的名,问道:“周爱卿,汝以为朕该如何封赏?”
刘宏这一次点的人乃是洛阳令周异,周异正是周瑜的老爸,洛阳令品秩不高,但国都的县令,地位极高,自然不能以普通县令来衡量,其地位相当于郡守仿佛。
周异出列答道:“回禀陛下,苏破虏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初登高位,若是再行升官,只怕并不是一件好事,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那你以为该如何?”听到周异的话,刘宏语气不善地问道。
周异诚惶诚恐地答道:“微臣以为,除了增加食邑之外,陛下不妨犒赏其父或者其子,又或者赏赐他麾下将士,如此一来,既遂了陛下对他的赏识之心,又不至于让他木秀于林,如此却是两全其美。”
“嗯!”这一次刘宏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仔细思考,到底该怎么封赏苏辰。
至于周异,总算是侥幸过了这一关,心说朝堂之上,伴君如伴虎,眼下他年老体衰,天下不宁,或许也是时候回庐江老家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