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坐在椅上,拿起汤勺舀起一口呼呼吹着,楚钰还在床上一动不动,凤眸看着萧长歌。
“本王要歌儿亲亲抱抱才起,不然就不起了。”
楚钰撒娇,萧长歌差点被呛到。
不是因为吃的太急而是因为楚钰这番话。
“那王爷饿死算了。”
萧长歌转头看着楚钰,朝他咧嘴一笑回答,接着转头继续吃起来。
现在她才知道以前多浪费粮食,现在连一碗粥对她来说都是奢侈。
“本王舍不得歌儿守寡。”
楚钰从床上爬起悠哉道,坐在萧长歌身边。
“妾身好感动哦,王爷竟这么为妾身考虑。”
萧长歌面无表情道,又大口吃了起来。
这大概是她来北漠后吃的最饱的一顿。
“歌儿是怀疑萧永诀?”
楚钰询问。
萧长歌停下手上动作,双目看着楚钰:“是。”
“歌儿打算怎么做?”
楚钰又问,他以为这是牵扯到他们萧家人,萧长歌应该会偏袒一下,但萧长歌的态度让楚钰诧异。
她压根没将萧永诀当回事。
“简单,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若试出来的结果与你想的一样呢?”
“我又不是他爹,就算试出来的结果与我想的一样也不该由我处决他,应该交给我爹来。”
萧长歌回答,她充其量也只能算萧永诀的姐姐,而且还是对方不想认的姐姐。
“王爷的人可能找到齐宣他们的踪迹,就跟上次一样。”
萧长歌认真问,楚钰点头。
“已经在找了。”
萧长歌惊讶,连这都能找到。
“歌儿莫要再试探本王了,若是歌儿真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本王也能给歌儿摘来。”
那双眼好似看出萧长歌心里在想什么。
萧长歌这么问不就想试探他的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么。
“王爷好大的口气,既王爷连月亮都能摘,为何还要隐忍这么多年。”
萧长歌不解,听楚钰这语气就知道他的厉害。
若不是真有这样的能力,楚钰也不敢说这些话。
“歌儿真以为本王是对皇位有兴趣吗?”
楚钰眯眼莞尔笑道,温柔万分。
他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皇位,帝王谁喜欢当谁当。
萧长歌挑眉,知楚钰想要什么。
“主子,找到他们了。”
屋外,一道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楚钰跟萧长歌双双起身,没继续刚才的话题。
楚钰既不是想要皇位,那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是为了报仇。
为自己母妃报仇,所以他要争夺他得继续在宫内当着他的四皇子才能有机会扳倒皇后他们。
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成为皇帝。
万人之上,整个楚国的人都必须听他的。
成了皇帝,那他想做的事就容易多了。
这样一想,她跟楚钰也算目标一致。
他憎恨皇后势必也要对楚言出手,而她也想阻拦楚言成为皇帝。
“在城外的野林内,已做了标记。”
说罢,人已消失在外面。
萧长歌惊讶,又一次赞叹楚钰的厉害。
这些人光是一个卫就了
不得了, 可楚钰身边却有很多个这样的人。
这些人一个能打十个甚至二十个,比她爹的二十万精兵还可怕。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萧长歌莞尔道,推开门。
阳光照射,楚钰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后,伸手替她挡着阳光。
好一会等萧长歌习惯了楚钰才放下手。
“传令下去,集合去野猪林,将三皇子救出。”
萧长歌命令,士兵们也听她的话。
不一会人已集齐,萧永诀掀开帘子,见士兵们整兵待发地就知道是找到人了。
“马匹不够,歌儿便与本王同骑一匹马如何?”
楚钰伸手,萧长歌的手搭在他手上,楚钰一用力,萧长歌坐在楚钰怀中。
楚钰扬着马鞭,往城外去。
笨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楚钰领着兵马出城。
跟上次不同,上次楚钰只带了几个人,而这次的人数比上次多好几倍,似定要将人给抓住一样。
“快,给本副将备马。”
见楚钰他们风尘仆仆离开,萧永诀也着急。
宫内,本在御书房内与大臣们商量事,一个宫女禀告静妃出事,楚皇帝与众人匆匆往燕安无的宫殿内去。
只见燕安无手上拿着剪刀,剪刀上沾着血,瑟瑟发抖地坐在一旁。
衣衫不整,满眼泪痕,在她身边还有个男人,一群侍卫在他跟前,短刀对准他,令他不敢动弹。
静妃坐在椅上,御医正为她包扎上药,她的手臂正流着血。
楚皇帝来时,皇后也刚到。
楚皇帝身后跟着诸位大臣,见这场面连忙用手挡住眼,不敢多看。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来的楚皇帝看这情景就想到发生什么事了,特别是那男人还果着身,只有衣服遮住下半身,一看就知是被人发现匆忙抓起衣服盖着的,然他手上的衣服还是燕安无的!
那是燕安无半月前为他跳舞时穿的衣服。
这一幕让楚皇帝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林竹姻是这样,燕安无也是这样。
一团怒火从楚皇帝心里团团燃烧而起。
手紧握,那张脸宛如乌云密布,好似随时都能要人命一样。
燕安无惊恐看着楚皇帝,连连摇头:“皇上,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臣妾根本不认识他,根本不认识他。”
燕安无解释,但不管是与不是,她已经毁了。
“燕安无,你真是胆大。”
楚皇帝怒目燕安无,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人领回进殿内行这些事,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上,臣妾根本不认识他,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燕安无跪着,膝盖蹭地,缓缓爬到楚皇帝跟前抱住他大腿。
泪眼迷离,声音发颤,脸上还有潮红。
楚皇帝一脚将人踢开,毫不留情。
疼得燕安无好似骨头都裂开了一样。
“这不是你殿内的侍卫,慧妃你怎会不认识呢?”
皇后睥睨看着燕安无惨败的模样,添油加醋。
一句殿内的侍卫,楚皇帝的脸又阴沉几分。
看着燕安无没有昔日的疼爱反而是厌恶。
就连刚才被燕安无搂过的大腿他都觉得脏。
殿内的侍卫,也就是说只要他不在的话
,这两人不就天天可以…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一心想着皇上怎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
燕安无顾不得皇后说的话,只想跟楚皇帝解释清楚。
她怎知道一觉醒来就有人躺在她身边,而且她身上还果着,顿时把她吓坏了。
“静儿,你又是怎么回事。”
楚皇帝没理会燕安无反询问起静妃的情况。
“皇上,臣妾没事。”
静妃咬唇,忍耐着。
“娘娘怎会没事,方才大夫都说娘娘伤的很深,若不是娘娘命大,这一刀子下去娘娘的手臂可要废了。”
宫女哭哭啼啼地,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她家主子金枝玉叶地,受这样的伤真令人心疼。
“你住嘴。”
“皇上别听这丫头嘴碎,臣妾没事。”
静妃抬头看着楚皇帝,这话意思更有替燕安无求情的感觉。
“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楚皇帝扫向其他人,指着那个宫女冷声问。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开口,也就楚皇帝指到的宫女缓缓开口。
“启禀皇上,我家主子想着屋里头多了些燕国进贡的花香,我家主子想着慧妃娘娘是燕国的,定喜欢这种花香味就想送过来,没想到就见慧妃娘娘与…与人…”
宫女扫向那个侍卫,说不下去。
不说那些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慧妃娘娘就对我家主子起了杀心,所以拿起剪刀就想…幸好院外的侍卫们听到不对劲冲进来,不然我家主子肯定,肯定…”
话还没说完,宫女自己先哭了起来。
他们来时也看到燕安无手上拿着剪刀,这事儿大家亲眼所见,燕安无解释不清。
一人看见可能是假但那么多人看见,肯定就是真的。
“皇上,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臣妾不认识这侍卫。”
燕安无坐在地上,哭着。
之前被人捧在手里,而这一次她彻底跌入谷底。
“你与慧妃行苟且之事多久了。”
楚皇帝怒目侍卫,侍卫身子一抖。
威慑力十足,让侍卫害怕。
“启禀皇上,半…半个月。”
半个月!
正好是燕安无学会林竹姻的舞跳给他看那会。
也可是说他不是第一个看燕安无跳舞的人,再次之前,燕安无都跳给这个侍卫看。
“你胡说,本宫根本不认识你!”
燕安无大声呵斥,但无人相信他的话。
燕安无撕心裂肺喊着,但在他人看来她就是个笑话。
没人会相信她说的话。
“皇后,此乃后宫之事,朕今日就将事交给你处理,至于他…”
楚皇帝阴森看着侍卫,冷冽万分。
只见楚皇帝薄唇轻张,喃呢了几句。
其他侍卫拉着那个男人下去,耳边回荡着那个男人的求救声。
这比死还难受!
“是。”
皇后莞尔,冷撇燕安无。
当初她得宠时她就看她不顺眼,之前的仇她还记着呢。
“燕国与齐国勾结想置楚国于死地,朕是念你已入楚国算楚国之人才留你到现在,没想你这贱人给脸不要脸。”
楚皇帝冷声道,无情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