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燕无患哑口,只说得出个我却说不出其他。
燕安无冷眼看着燕无患,对他只有失望。
“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是说谎的话眼神会挪开,你现在敢看着我吗?”
燕安无走下台阶,一步步接近燕无患。
她一脸伤心,摇头。
她当时只见过燕无患,她怀疑了那么多唯独没怀疑过自己的亲弟弟,要不是燕无患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真没想过这种可能。
“无患,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可是你未来的外甥。”
燕安无蹲下,跟燕无患平视。
只是燕无患挪开眼,不敢看燕安无。
他跟燕安无同母同父,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很。
流产一事是他对不起燕安无,可要是能得到楚永硕还有楚言的帮忙,这个孩子没得值,等他日燕安无再怀一胎,他一定好好补偿。
“皇姐,我是燕国大皇子将来是燕国皇上,我必须得到楚永硕让楚国为我撑腰,可我没想到楚永硕会…”
燕无患沉默,他不说楚永硕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巴掌,落在燕无患耳边。
疼的不止是燕无患的脸还有燕安无的手跟心。
“现在何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楚皇帝对你失望透顶,将来若出事他怎会出手帮燕国?”
“我的皇子也没了,我拿什么去跟皇后争夺?你把我唯一的筹码毁掉了,你知道吗。”
燕安无凑近燕无患跟前,厉声厉色道。
她伤心那么多日,绞尽脑汁去查会是谁,没想会是自己的亲弟弟。
“皇姐。”
燕无患抬头,眼眶红润。
他也没想到这结果。
“你别喊我皇姐,从今天起本宫不想再见到你,滚回你的燕国去,当好你的大皇子。”
燕安无起身,朝燕无患大喊。
以前她是护着燕无患处处为他着想,甚至连这次入宫她都好好照顾着,生怕他吃苦住得不好,而这一切都在燕无患害她皇儿那一刻起都没了。
“我也不想,可我是燕国太子,该以大局为重!”
“是楚言让我在你的杯子边抹药,不是我,不是我。”
燕无患摇头,哭声有些颤抖。
“若你想以大局为重今日就不会退婚!你为的是你自己。”
燕安无无情拆穿。
“滚。”
大声吼道,指着门外。
久久,燕无患才起身往外走去。
燕安无瘫坐在地上,哭着,伤心欲绝。
龙承殿外,挂满白绫。
里面,只两人。
“皇上,您让海公公宣召臣来,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苦无拱手,低头问。
穿着龙袍的男子负手背对着苦无,双目充满犹豫。
龙袍上的龙举着爪子,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衣服上跑出来一样,那双眸如楚皇帝的眸一样锐利。
殿内,气氛微变。
苦无神情也变得凝重,楚皇帝没说话,他也不敢开口。
楚皇帝没让他起身,他也不敢。
可从楚皇帝这忽冷的态度中他能感觉出事了。
“苦无,朕问你,永硕的事可是你动的手脚?”
久久,低沉的声音才从楚皇帝嘴里传出。
之前一口一个神医,而如今是喊着苦无全名。
砰地一声苦无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
“皇上,就算借给臣一百个胆子臣都不敢对永硕公主出手。”
苦无真切道。
“事情已过,朕这么问也只想知道凶手是谁罢了。”
“就算是你朕也不会追究,此事已过,永硕已没。”
楚皇帝缓缓道,苦无惊讶,不懂楚皇帝叫他来何意。
“朕在意的是长生不老丹,苦无,你可别让朕失望了。”
楚皇帝缓缓道,苦无低头轻应:“是。”
“长生不老丹再过两月就能研制好,臣已找到最适合的血滋养寻梦了。”
“恩,两月,朕等。”
楚皇帝点头,不过是两月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楚永硕是太后的宝贝孙女,皇后的掌上明珠,他该做做面子。
现在想来两座城池让给刘国,他当时是真不理智。
现在想收回是不可能的,只能期待刘紫旬真能像他在御和殿内说的一样。
“是,臣若做好立刻给皇上送来。”
苦无点头,认真道。
“下去吧。”
楚皇帝挥手,苦无缓缓退下。
现在楚皇帝这模样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听得苦无脚步声离开,楚皇帝神色微变,眼中犀利。
“来人。”
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侍卫连忙进来。
“密切注意苦无的动向。”
“是。”
侍卫拱手,低头。
只有两个月时间,那证明药快好了,谁知道苦无会不会借用他的势力给自己研制呢。
光是一颗长生不老药就要用那么多人血,若再研制,岂不是要浪费很多声明?
楚永硕的事他隐约觉得跟苦无有关系,可比起长生不老药,一个楚永硕算不得什么。
他的硕儿会原谅他的。
北院,小元子早在院外恭候着了。
见苦无来,小元子跟条狗一样蹭上去。
嬉笑着,那双贼眼看着苦无。
“神医你可算回来了,杂家等你等的好苦呀。”
小元子皱眉,抱怨着。
“什么事?”
苦无摸着胡子,望着小元子这狗腿的模样,想到在楚皇帝那受的气他对着小元子也没了好脾气。
“神医吩咐的事小元子办妥了。”
小元子凑近苦无身边,将一个药瓶子递给苦无。
苦无见到药瓶子时似明白什么,所有的不愉快都挥之而去。
没有什么比长生不老药更重要,而这里面装的便是长生不老药最关键的引子。
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瓶。
苦无接过药瓶子,连手都不禁颤抖着。
小元子看出苦无的激动,他点头哈腰地:“神医,这事杂家办得如何?”
似邀功一样迫不及待问,苦无点头:“我会在皇上面前美言你几句的,至于能不能压过庞海,那可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苦无承诺,小元子点点头。
以前他跟在庞海身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庞海却吝啬得不肯提拔他,现在苦无肯美言,剩下的靠他自己他也乐意。
皇上总会知道他的好,知道他比庞海靠谱。
“是是,多谢神医。”
小元子点头哈腰道,苦无进入院子。
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似早习惯这种味道似早麻木了。
望着养在血池内的血色花,苦无满意一笑。
拿出药瓶子,打开盖子,将血倒入血池内。
只见血池内的花缓缓变成深红色,红的比鲜血还红。
望着这样的转变,苦无陷入兴奋中。
哈哈大笑,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小元子好奇地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
有时候苦无就会在那里面哈哈大笑,笑得连他都觉得苦无是病了一样。
一个人守着一个血池,里面的腥味那么重,他还能笑得出来。
他一靠近或是走进里面,差点被腥味熏得呕吐。
就好像有上千吨的鱼在身边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石女的血,百年难得一见。”
苦无缓缓道,眼中充满迷恋。
他以前猜不透书籍上写的,见了楚永硕才知道。
身为个公主,竟是石女。
而这秘密她竟能守到现在,可真厉害。
要是让人发现她一个公主竟是石女,只会遭人鄙夷唾弃,到时她可不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了。
为了守住这秘密也真辛苦她了,而现在他帮她解脱了。
他能看出楚永硕与众不同,正因为与众不同才是最适合做药引子的。
这血,珍贵得很。
“我快要长生不老了,哈哈哈。”
苦无大笑,这是他的梦。
他若研制出来就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他师傅是错的。
命可以逆,长生不老药有用!
王爷府内,苦落在萧长歌她们离开后就一直在东院方向踌躇着,秋冬守在门外不肯让他踏入一步。
直到萧长歌他们回来,苦落才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于公子在这久等了。”
萧长歌见苦落快步走来,上下打量道。
“从王妃跟王爷出门他就在这等了,问他是什么事又不说。”
秋冬率先道,瞥向苦落嗤笑一声。
“我不是不说,是不能跟你说!”
苦落看向秋冬,跟她拌嘴。
那种大事,他怎么可能让一个丫鬟知道,要是她往外说怎么办?
“秋冬,沏茶。”
萧长歌见苦落这般着急,想起他下午时离开的模样,似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是,哼。”
路过苦落身边时,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她就看不惯这种白吃白喝的人。
苦落跟着萧长歌还有楚钰进了房间。
“说吧。”
萧长歌看着苦落,她倒要看苦落说出些什么话来。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去宫内给永硕公主把过脉吗。”
苦落小心翼翼问。
“这是前不久的事,我可没健忘到这地步。”
“永硕公主的身体跟一般人不同,她是个石女。”
“我当时觉得这对一个姑娘来说是件大事,所以没说穿。”
苦落红着脸道,毕竟说出这字儿的时候连他都害羞。
他一个男人说这种姑娘私密的话不太好,而且病情一般不能随意透露给别人知。
“石女?”
萧长歌跟楚钰互相看了眼。
“石女乃天生不会来葵水无法生育的女子,这种女子不多见,本王只在书里看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
楚钰解释,萧长歌凝眉。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里也没什么,可她是公主,不一样。”
“若是让人知了,定然会轰动楚国。”
苦落红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