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耸了耸肩,手拂过耳边的发髻,轻轻一笑。
双眸却从未从萧长歌身上离开过,他早听闻高渊的燕国的地位还有他的厉害之处,没想到连萧长歌都对他如此看中,看来这高渊是有几分真本事,否则也不会让萧长歌这么看中他。
高渊。
楚钰双眸紧眯,此人还真需注意一下。
这些日子来他府上的不止那些大臣,还有楚匀跟楚墨以及其他皇子都纷纷来关心,楚匀来的目的他已知晓,想让他多多帮忙一下,楚墨对他则是真关心,至于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来走个过场罢了。
宴会之事由楚匀负责,若他真想让楚匀遭罪,只需在楚皇帝面前说几句便可,只是那样容易招来楚匀仇恨。
所以楚匀来找他时,他已表明会在楚皇帝面前美言几句,楚匀也放心不少,而且他量楚钰也不敢在楚皇帝面前作怪。
得宠不过是一世,可这失宠却有可能是一世。
没有人能一世平安,每一步都如策划之中那样走。
“安无是高渊送来的美人,目的也很明显,不过是为了迷惑君心罢了,现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将安无送回燕国也不可能,所以高渊定然会有办法让安无赢得帝王心。”
宛如所有的路数都掌握在萧长歌手中一样,运筹帷幄,似乎别人下一步怎么做萧长歌都心知肚明般。
每次看到萧长歌,楚钰惊喜无比。
“那天在宴会之中除了你之外还有一批人,那个叫林琳是冒牌的,真正的林琳早已死了,而那天那支箭刺入的是我右肩再下一点位置,我怀疑那天他们根本不是想暗杀楚皇帝。”
楚钰冷冷道,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温家那边,毕竟那天宴会温懿以偶感风寒而缺席,最有怀疑对象,却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只是现在这满大街的人都在传萧长歌的坏,却不知她满腹才华。
楚钰嘴角扬起一笑,这件事他憋在心中多天了,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萧长歌了。
幸好,这样的人选择帮她而非别人。
若不然,与她为敌定要费一番周折。
“那支箭是想杀林琳灭口?”
萧长歌一惊,那天她不在场,根本不知场内发生了什么事。
可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个所谓的林琳,绝非真吏部尚书之女。
“还有一点,想陷害太子,皇帝死了直接得益的是谁?”
楚钰反问,萧长歌沉默。
自然是太子了,太子本是为了储君而立,若是皇帝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能得到最大利益的自然是太子了。
“这几日萧将军正在查此案,可我想应是无果才对。”
楚钰自信道,而这话萧长歌也同意。
若真是有心人做的,那么萧永德追查下去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无果,二是矛头会指向太子。
而太子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想必现在楚言为了这事应该忙得团团转才是。
楚皇帝凝心重这点众多周知,楚言若是想消除楚皇帝的疑心,一定要做其他准备,而且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楚皇帝才会消除疑虑。
而若是在这期间内能楚言的嫌疑加大,甚至将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他身上去,就算楚皇帝会念在楚言是太子的份上放他一马,也一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萧长歌扫向楚钰,眼中布满精光。
楚钰也同样,两人似有默契般点了点头。
“此事可要劳烦四皇子了。”
萧长歌缓缓道,她相信楚钰知道她要说什么。
现在这是个好机会,必须将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楚言,前世之仇,现在才开始。
察觉到萧长歌的手我握紧,脸上又浮现那副狰狞的模样,令得楚钰心中又好奇了。
萧长歌跟楚言到底有什么恩怨,才会令得她这样呢?
楚钰猜不透,也想不透。
但是能让一个女人成这样的,除了弑父之仇外便是爱之深切恨之深切、
萧永德还在世,那便是第二个了。
只是萧长歌何时跟太子有过牵连,有过挂钩呢?
“还有一事,那日在龙承殿内那名给我递药的有问题,之后我派人去追查,那名宫女消失了。”
楚钰一想起这件事来轻轻地笑了笑道。
笑中带着狡猾,似乎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样。
萧长歌挑眉,见楚钰这般笑着便知道他应还有下文才对,不过有人胆敢将毒下在药中,看来也是想陷害楚言了。
若是楚钰真出事,不管此事是不是跟太子有关,楚皇帝定然会直接怀疑到太子头上,甚至直接拿他开刷。
坐在背后之人想得还真周到,不用自己出马便能除掉皇帝的两个子嗣。
而想除掉子嗣的,怕也是诸多皇子之中的谁了,至于是谁还真不敢肯定。
萧长歌仔细回想上一世的事,还真没发现谁有这个心思,以前的她还真是太笨拙了。
那些皇子们表面看是如此,而这内心谁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呢?
萧长歌猜不透,知道的也只是前世楚言坐上皇位之后,那些皇子们的下场,而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楚言不会当皇帝,而那些皇子会是如何她也不敢确定。
至于刺客跟下药之事,诸位皇子都有嫌疑。
“你怀疑温懿?”
萧长歌眯眼问,若非怀疑温懿,楚钰怎会知道温家想跟萧家联姻的事,楚钰定然怀疑温懿了。
“是。”
楚钰轻轻应了一声,他是怀疑温懿了。
只是不知温懿侍奉的是谁,就算是个清廉之官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什么时候迫不得已,自然是被威胁的时候。
而能威胁到温懿的,应是他那不成才的儿子了。
只是跟踪了温懿几天,除了上萧家提亲外还真没其他不正常的举动了。
上完早朝回去府内,也不见有多少人上门去,倒是乐施好善,赈灾救济,这城内就属温懿名声最好最大了。
“可有什么发现?”
萧长歌问了声,可看楚钰这模样应是查不到什么了。
“没有,不知是我怀疑错了,还是温懿那老家伙隐藏得太深了。”
“总会有破绽的时候,不急。”
萧长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反正这件事该急的不是他们,而是楚言。
想必楚言比他们更想找出刺客,所以不用他们亲自去动手便有人帮忙代劳了。
楚钰沉默,同意萧长歌的说法。
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除非温懿能装一辈子,能一辈子不露出马脚。
“既然那些官员都想巴结你,那也该轮到给唐莫书一点甜头了。”
“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只是物极所用罢了。”
萧长歌见楚钰眯眼而笑的模样,带着几分揣测。
“不知歌儿想怎么用?”
他脸皮向来厚,对于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官员来他也不会拒之千里,反而将那些东西都收着,现在那些东西可还堆在杂货间内跟山一样高了。
乘着他还能让那些大臣巴结,自然要狠狠地宰他们一笔了。
“唐家运送到宫内的茶叶跟布匹,基本都是赚回成本,偶尔还会亏本,再加上那些大臣以官职压人用低价购进茶叶跟布匹,唐家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靠的是城内几处产业支撑,我想让那些大臣吞了的都吐出来。”
萧长歌笑道,嘴角弯起一抹浅笑。
楚钰挑眉,他可记得萧长歌跟唐莫书见面可还没几次,怎就那么护着唐家了?
“不知歌儿你抽了多少利润?”
楚钰缓缓道,萧长歌有种被看穿的错觉,难道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楚钰算是看透了,只要一说到银子萧长歌眼中便会带着精光,连嘴角都忍不住笑起来,这当真是穷久了就成了财迷了。
想到这,楚钰想起了萧长歌那笔巨债,也不知她要做什么。
“莫非四皇子还想分一杯羹?”
萧长歌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问,眉头紧蹙,似乎真怕楚钰想分一杯羹。
“若是我真想,歌儿你会如何?”
楚钰本就不缺这点钱,如今见萧长歌这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激起了他心中一丝好奇。
“那四皇子您别想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萧长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楚钰也听得明白。
感情儿在萧长歌心中这命还抵不过那些小钱。
楚钰噗嗤一笑,看萧长歌那张极为认真的脸,心情愉悦了几分,而他看得出萧长歌不是在开玩笑。
“好,那歌儿的命便是我的了。”
凤眸映着萧长歌那张脸,嘴角挽起一笑道。
“这话,还望四皇子跟白姑娘说吧,若是白姑娘听了四皇子你这话,定然会跟你闹。”
萧长歌起身,看了看茶楼外人山人海的模样,一想她出来办事也挺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怕不好。
她们可都等着她做错事呢,若是被老太太她们抓到她天天出府,定然会说一顿。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四皇子你慢坐,若四皇子下次找我只需让人带话便可,无需用那么多法子。”
萧长歌说完,后头还补了一句。
每次楚钰找她,都是变着法子来,就跟猜谜语似地,好似认定她一定看得出一样。
“我这不是考考歌儿你的智力么?”
楚钰不怒,反倒以此为乐。
萧长歌烦恼,可他是挺欢乐。
“长歌觉得四皇子是在玩吧?”
萧长歌瞥向楚钰道,两人双眸互相看着对方,似乎在较劲一样。
“是。”
楚钰也不隐瞒直接应了一声,他是在玩,也觉得好玩。
“四皇子小心了,别玩火**。”
萧长歌恢复原状无所谓道,既然楚钰想玩,那她就陪她玩到底好了。
第一次是用包子,第二次是在府外放风筝,他也真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