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直言,静妃跟丽妃互看了眼。
这才多久不见,她们都觉得皇后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还会跟她们多说几句,现在却连不耐烦都表现在脸上。
皇后手一挥,嬷嬷跟宫女们都退下。
“星妃生辰一事,妹妹们想问问姐姐的想法。”
楚皇帝那日直将这事交给她们两人置办,她们听到时也是懵的,李红袖的生辰竟要大张旗鼓地办。
明明是个妃,却拥有这等待遇。
当初皇后生辰时也是从简过而已。
“看法?本宫能有什么看法,既是皇上吩咐难不成还能抗旨不成?”
柳眉微挑,那双狐狸般的眼看着两人。
这两人如今找她不过是想问问她的意见,两人心里正不舒服着呢。
“皇上吩咐妹妹们自不敢抗旨,只是为妃子做生辰还是头一次,姐姐难道就甘愿?”
丽妃话中有话道,皇后倒看出丽妃的小心思。
眼扫向静妃:“静妹妹难不成也是这想法?”
静妃浅笑:“妹妹倒不是甘不甘愿的问题,而是做生辰定要铺张浪费,妹妹是想跟姐姐借用一块地。”
“地?”
皇后挑眉。
丽妃见两人交谈不理会自己,心里难免有气。
嘴上没说半点心里还不知怎么想,这些人虚伪得很。
她坐蓐针毯,这两人倒真沉得住气能,而且看静妃这样是真想替李红袖置办生辰。
她倒是大度。
“就是前年姐姐在西湖那边买的地儿,听闻那片地方依山傍水又能看风景,妹妹是想星妃的生辰不如在那边办,太后不喜热闹,在宫内怕吵到她老人家。”
“恰好妹妹们都许少出去外面游玩,这次刚好是个机会,可以让她们都去外面转转。”
静妃接着道,皇后认真听着。
“那那些大臣们呢?”
“也一并跟随。”
“好, 本宫就做一次好人,说来本宫也很久没出去走过,这次刚好去散散心,不过这般出去的话可要多喊些侍卫,若不然中途出什么事可不好办。”
皇后叮嘱,静妃点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静妃夸奖,皇后没半点高兴。
她能想到的静妃不可能想不到。
“嬷嬷。”
樱唇轻蠕,一旁的嬷嬷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挑了一支递给静妃。
“多谢姐姐。”
静妃点头感激道。
“本宫那院子藏得严实妹妹还能知本宫在西湖边买了院子,妹妹可真是啊。”
皇后话中有话道,静妃嘴上莞起一笑:“姐姐是忘了,姐姐当初提起过一次。”
“是吗?那妹妹还真有心将一句话牢记这么久。”
手揉着额头,那双眼带着笑意。
“星妃的生辰是两月后,妹妹们还有许多时间,妹妹们可要加油些。”
“如今有两位妹妹帮本宫分担,本宫也闲了许多,平日里这会儿都是在管事,这会倒可以惬意休息去了。”
皇后起身,舒展胫骨。
静妃跟丽妃起身,朝皇后微微欠身:“那妹妹们先告辞,改日再来看望姐姐。”
两人缓缓离开,皇后也没阻拦。
“两个狐媚子。”
见两人
离开,皇后呵笑一声轻咒了声。
自天寿日两人弄得皇上、太后大喜后,这管事的权利都落在两人身上,静妃主丽妃扶持,她倒是真乐得清闲。
“娘娘,难道真放任这事不管?”
九儿好奇问,星妃如今猖狂,连皇后、太后请都是看心情决定来不来。
若是不来了便说自己身子抱恙,若是心情好来了也是没一下就离开。
皇后不生气,她看的倒是挺生气的。
“总有人替本宫管。”
皇后莞尔,瞧丽妃那样就知她差不多要出手了。
她可不想出头,加上静妃也还没出手,可轮不到她出手。
“休息去。”
黄守伸了伸懒腰,往屋内去。
王爷府
萧长歌坐在院内晒着太阳,似很久没见到暖阳一样。
闭目休息,下午服了一副药后脸上也有了血色。
“王妃,青垣公子来了。”
紫衣禀告,萧长歌睁开眼,明眸流转一抹潋滟。
“传。”
话音一落,青垣已出现在跟前。
萧长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青垣,知他来的目的。
随后伸出手,让青垣把脉。
似这是每日都必须做的事一样,对她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青垣坐下,把脉。
“果然,你已经没事了。”
青垣收回手,萧长歌咦了一声。
她刚经历过一场大灾却换来身体平安,这算不算互补呢?
“既已好,那在下是否可以离开了?”
青垣冷眼看着萧长歌,萧长歌朝青垣眨了眨眼,一脸舍不得:“哎呀,我还以为青垣公子已经喜欢上王爷府了,没想青垣公子一开口便是要离开,长歌真伤心。”
说罢,萧长歌还轻抽泣几声,假哭着。
青垣额了声,他在王爷府就跟个下人一样,住的地方也不好,吃的一般,有事无事萧长歌便是宣他过来,最重要的是他易容的材料珍贵得很,如今只剩一张未用的。
“在下倒没在王妃脸上看出伤心二字,不过这病去得蹊跷,怎就好了?”
莫非…
青垣心里有了大概猜测。
萧长歌流产她的身子就好了,莫非跟幼|童有关?
关于这方面的事他还需要研究,那朵妖花,将来必定会惹出祸端。
这一次是萧长歌不小心被扎到,那下一次呢?
说不定会是他,也说不定会是楚绪。
想要解决此事,就必须找出克制妖花的办法。
“说不定是老天怜悯,让我失去孩子又还了我一个好身体。”
萧长歌轻描淡写说着孩子二字着实让青垣惊讶,他还以为萧长歌会跟梅院那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你还真淡定。”
“不淡定又如何,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不会哭所以只能忍着。”
萧长歌平淡道。
若是她会哭,早到楚钰面前哭诉博取同情去了,正因为不会所以她才在这晒太阳。
“忍着?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会忍的人。”
“既你的事已解,我也该离开,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青垣低头看着萧长歌,那双清冽的眼似一个深谭一样深不见底。
“秋冬,送送青垣公子。”
萧长歌喊着,秋冬扫了眼紫苏:“还是,还是让紫苏去送吧。”
紫苏跟在青垣身后。
萧长歌又躺在木椅上轻摇着。
“王妃,青垣公子走了那他身上的毒…”
“你可别忘了他是谁,区区小毒,怎能难得住他。”
萧长歌长叹一声道。
至于青垣什么时候制出解药的她不知,也可能一开始就解了也可能是昨天才刚解。
不过青垣肯这么配合帮她,还真让她惊讶。
在梁府那会,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萧长歌好奇,对这事儿有了兴趣。
双手枕在头上,萧长歌闭目休息,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府门外
紫苏不舍地看着青垣,青垣眯眼笑着:“紫苏姑娘快些回去吧。”
紫苏脚踏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
“公子,我…”
这短暂的相处让她觉得青垣不是个坏人,至少不是秋冬嘴里说的那般十恶不赦。
“在下已心有所属。”
一段话让紫苏愣在原地,目送青垣离开。
青垣才刚出王爷府,便察觉有人跟着他。
青垣走在街摊,拿起一面镜子,左右照着。
左边三个右边两个,还有其他人。
看来楚言是铁了心想抓他。
楚言上次来便是想找他是不是真在王爷府,如今盼得他浮出水面肯定要抓他。
若是这般回去六皇子府肯定会牵连楚绪。
现在让楚言认为他是萧长歌的人未尝不可,这样楚言就会将矛头对向萧长歌跟楚钰。
青垣放下镜子,嘴角勾勒一笑,眼中泛着精光。
身子矫健地往人群多的方向跑去。
这一跑身后那些人也跟着跑,加快步伐,生怕青垣将他们甩开。
唐莫书带着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那些人见小厮手上的家伙都自觉让开条路。
再一看走在前头的人便知是谁。
这整个京城里欠他们唐家钱的人不少,他几乎每天都在收钱。
青垣见眼前之人,心生一计。
扑向唐莫书,乘着他没反应过来时扯开他系在腰间的钱袋子,扯开,拿出一叠银票朝街上一丢。
银票如满天飞雨般缓缓飘落。
那些人见银票哪顾得上其他,都往这边拥过来。
唐莫书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等青垣将钱袋丢在地上撒腿跑时他才反应过来。
“钱钱,那都是老子的钱,都给我停给我停。”
唐莫书朝那些在地上捡钱的人喊,自己也蹲下捡了一点,事后才觉得哪不对劲。
起身,把手上的银子丢在地上:“愣着干什么,快快去追那混小子,老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今儿个一定要把人抓到!”
唐莫书挽起袖子较劲儿道,小厮们将捡来的钱收入怀中,听话地往青垣跑的方向追去。
而那些追着青垣的人也没想到街道突然会拥挤成这样,想过去却被这些人挡得死死地。
等他们穿过人群后,早没了青垣的影子。
唐莫书也不管银子,抄着家伙追着那个抽出他钱袋的人。
那里头可是好几百两,碎银加银票,等他抓到人定要他好几倍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