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慈禧和光绪

　　张海洋上将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没穿越前，他可是不止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老*子。电视里的老*子，虽然年纪挺大了，可是仍然光彩照人，风韵犹存，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脸的憔悴，满额的皱纹，几乎看不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一能够表现出其昔日威势的，估计只有那双眼睛了，那双眼睛，仍然冒着凶光，跟临死的母狼一样，绿幽幽的。据历史记载，慈禧是个极懂得保养的人，她今年也只不过是六十五六岁而已，按理说，应该不会老到这种程度。估计是连着几个月朝不保夕的软禁生活，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吧。

　　看到对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张海洋上将哈哈一笑。走前几步，朝着龙椅上的家伙拱了拱手，大声说道：“坐上面的可是大清帝国的太后老佛爷么？”

　　好一会儿，那个妇人这才慢慢地说道：“没错，正是哀家。”声音中满是疲惫，却极力要表现出一种早就已经失去的尊严。

　　张海洋上将的脸上，露出了讥笑：“久闻太后老佛爷为清庭第一政治家，万寿无疆，英明神武，卖国都卖出心得来了。古往今来，卖国能够卖得心安理得、卖得兴高采烈的，唯太后老佛爷一人而已。中华民族，世世代代，都会牢记住太后老佛爷英名的。不知道太后老佛爷在当政的这些年里，卖掉了多少国土？五十万平方公里？一百万平方公里？还是两百万平方公里？外兴安岭没了，乌苏里江以北划出去了，越南没了，朝鲜半岛没了，西北部也被割去了一大块，辽东半岛也差点儿没了。如果不是我们中华共和国出现的话，现在库页岛和台湾也已经不在我们中华的版图中了。对此，不知道太后老佛爷有何感想？”

　　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责问，这个老*子终于表现出了身居高位几十年来养出来的冷静和威严，她沉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清的土地，都是属于我们爱新觉罗氐的。我们想把土地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你们这些奴才无关。”

　　“奴才？”张海洋禁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在你的心目中，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奴才，所有的中国人都不能算是人。真正的人，只有那些把你欺负得无话可说的东洋人和西洋人，我说得对吗，太后老佛爷？所以，你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把土地卖给洋鬼子，所以，你才会一面念着佛，一边眉头也不眨地杖杀成百上千的宫女和太监，所以，你才会在外面饿馁遍地的情况下，仍然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所以，你才会把国防用的银子毫不在意地拿过来修建自己的花园。那么，尊贵的太后陛下，你不是还要求我对你行三跪九叩之礼呢？”

　　慈禧想也不想地说道：“那是自然，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奴才，就算你们得势了，也只不过是我的奴才。这个江山，仍然是爱新觉罗氐的江山，仍然是我叶赫那拉氏的江山。”

　　张海洋上将一愣，真没有想到，这个老*子，肉都快被煮烂了，那嘴巴还是硬得可以。他的脸一沉，大声说道：“你错了，慈禧，这个江山，即不是你的江山，也不是我们刘总统的江山，这个江山，是属于全体中国人的，这个江山，是属于中华民族的。所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把这个江山卖给其它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称呼中国人为奴才、肆无忌惮地奴役中国人。象你这样一切只顾着自己的人，又有何资格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

　　说完，张海洋上将再也不理会仍然坐在龙椅上的慈禧，而是把视线转向了慈禧一边的光绪，稍微客气地说道：“你好，大清帝国的皇帝陛下。”

　　才不过二十九岁、可是看起来比四五岁的人还要苍老的光绪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张上将，你说错了，我不是皇帝，我从来就没有当过皇帝。”

　　张海洋上将点了点头：“没错，你只不过是慈禧身边的一俱木偶而已。的确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皇帝。当皇帝当得如此窝囊的，古往今来，好象也找不到几个了。只是，我想问一下，大清行将灭亡，皇帝陛下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责任？”

　　光绪想了想，无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责任呢？我手中无权无兵，身边也没有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皇阿爸写好的圣旨上盖个印而已。对此，我并非没有努力过，两年前，我也曾经进行了变法。可是，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皇阿爸轻轻地一推，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张海洋上将摇了摇头：“皇帝陛下，你错了，你身负国家重器，却懦弱如此，任由一个贪婪而又无能的女人横行霸道，你的罪孽，并不在慈禧之下。至于两年前的变法么。就算成功了，你以为大清会怎么样呢？顶多只不过是多拖上几年而已。我想问你一下，如果真的变法成功了，你还会视国民们为奴才？还会要求国民们对你行三跪九叩之礼吗？”

　　光绪想了想，点了点头：“国家礼法如此，我自然是要求国民如此做了。”

　　“这就对了，”张海洋上将沉声说道：“在你们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把中国人当人看，根本就没有想过中国人的尊严，就算你变法成功了，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这个国家，还是你们爱新觉罗氐的国家，这个江山，还是你们爱新觉罗氐的江山，这一切，都与国民们无关。国民们仍然只不过是奴才的身份，仍然只不过是受奴役的对象。那么，我想问你一下，一旦外敌入侵，你的四万万子民，会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国家和江山而把一切都奉献出来吗？他们知道，他们就算奉献一切了，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让你们皇族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儿，让你们皇族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多上几盆而已，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

　　光绪皇帝低下了头，沉思不已。

　　张海洋上将笑了笑，再次说道：“水可行舟，亦可覆舟，一个国家的基础是国民，是你们口中的奴才。当你们不把国民当成*人看的时候，大清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你们能够呆在皇宫里面享受了两百多年时间，已经算是幸事了。”

　　光绪抬起了头，苦笑了起来：“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去评说，我现在是你们案板上的肉，我跟你根本就没有对等的讨论条件，所以，还是别再说了吧。还请上将阁下看在我没有做过太多坏事的份上，给我留个全尸吧。”

　　“留个全尸？”张海洋上将奇怪地看了一眼光绪：“为什么要给你留个全尸？你以为，我们会把你给杀了吗？哦，你错了，皇帝陛下，我们只不过是军人，并不是法官，我们的任务是在战场上打败敌人。而不是去杀一个已经被我们俘虏的皇帝。你，还有你的那个皇阿爸，以及你们身边一些人的命运，并不是由我来支配的，而是由法官来判决的。”

　　光绪猛地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张海洋上将：“你们不杀我，不杀我这个亡国之君？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就不怕我整合力量，再跟你们拼杀一场？”

　　“哈哈，”张海洋上将大笑了起来：“皇帝陛下，如果你有这种能力的话，也不会被你的这个皇阿爸整整压了二十六年了。当然，我们也不会给你机会的。我们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把精力用在你们身上，所以么，你们还是乖乖地呆在某一个地方吧。只要你们不痴心妄想的话，最起码，这几年内性命还是有保障的。等我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自然有人会想起你们的。不过我想，以你在当皇帝时的所作所为，如果找到一个好律师的话，应该不会被判死刑吧，毕竟，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你这个皇帝，当跟不当没啥两样。”

　　说完，看了一眼慈禧，这个老*子自当听说自己可能不死后，整个人精神焕，连眼睛都一下子亮了起来。张海洋上将笑了笑，不无恶意地说道：“至于这个万寿无疆的老佛爷么，我可不敢保证，毕竟她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抛开她出卖国家利益，割让国家领土的举动不说，单单说她这几十年来下令杖杀的官员、宫女和太监，估计连她自己也数不清吧。天天念着佛号，却可以眼不眨眉不皱地看着几百个宫女在她面前被杖杀，只要这些太监和宫女的家眷随随便便站出来一个作证，那么，她的死刑是免不了的了。”

　　慈禧的脸一下子黑淡了下来，气急败坏地说道：“难不成，要哀家替那些卑贱的人偿命吗？”

　　“卑贱？”张海洋上将的脸一下子沉了，毫不客气地指着慈禧，大声说道“在你们的心目中，这些都是卑贱的人，杀死他们，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在我们的心目中，他们跟你们一样，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他们在共和国中的地位，一点儿也不比你们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尊贵的太后陛下，你还是想一想，以你一个人的小命，如何赔得起那么多条人命啊。”

　　张海洋上将转过看，朝着光绪说道：“皇帝陛下，紫禁城是属于中国全体国民的东西，将来会对公众开放的，所以，你们没有资格住在紫禁城里面。我想了一想，你们还是暂时搬到承德避暑山庄去吧。”

　　光绪皇帝苦笑了起来：“如此多谢上将阁下了，先帝曾在避暑山庄避难，没有想到，我也有这一天啊。”

　　张海洋上将笑了起来：“皇帝陛下，你好象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可不是把整个避暑山庄都让给你们，你们也住不了那么多的地方，身为一个等待审判的犯罪嫌疑人，住那么好的地方，好象也不太适合。避暑山庄也是属于全体中国人的，将来会成为一个有名的旅游胜地，不能让你们独占了。我会叫人在避暑山庄找个宽阔的地方，修建一两栋房子让你们搬进去。由于你们两个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所以，我允许你们带不过四个的保姆进去。不过，保姆的工资必须由你们自己支付。还有，我会在你们周围布下岗哨，禁止你们与任何人有来往，你们就当自己是罪犯得了。对于全体中国人来说，你们，的确是罪犯。”

　　光绪对此已经是相当满意了：“多谢了，上将阁下，我对这个世道已经完全看透，只求能够给我一个清静的地方，让我好好地过下辈子，如此安排，正合我意。”

　　“很好，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事情就这样决定下了，每个月你们有五元的伙食费，至于保姆的费用么，你们自己出。如果你们能够找到愿意跟着去的不要钱的太监或者宫女，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五元钱，你们这是打乞丐啊？”本来就心情糟到了极点的慈禧，不由自主地尖声叫了起来。

　　张海洋上将的脸上挂满了讥笑：“伟大的太后老佛爷，难道，你要求我们象以前一样，一天提供给你一万两银子，让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一万两银子，相当于八千中元，这笔钱能做什么，你知道么？你一个月的花费，可以建造一艘巡洋舰，你一年的花费，相当于大清财政收入的半成，这还不包括你心血来潮时想出来的花钱花样。你可知道，我们的总统，一个月工资是多少？是三元多，折算成银子的话，只有不到四两。伟大的太后老佛爷，你看看你身上穿戴的东西，随随便便拿一样出来，我们总统干一辈子都买不起。五元钱，可是一般工作人员两个多月的工资啊，你们，也应该知足了吧。”

　　光绪的脸红了起来，他大着胆子，朝着慈禧瞪了一眼后，这才朝着张海洋拱了拱手：“多谢将军手下留情，一个亡国之君，能有如此的归宿，我已经感到相当满足了。请问将军，我能不能从宫中带一些书过去？从此以后，粗茶淡饭，古书几卷，了此一生。”

　　“如果只是几本书的话，那倒是没啥关系，不过，数量不能太多，而且，不能捡那些珍贵的文物类书，到时候我会请人看一下的，”张海洋上将点了头，看了一下慈禧，冷冷地说道：“至于这位伟大的太后老佛爷么，你身上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每一样都是用中国人的血汗换来的，除了换洗的衣服外，你什么也不能带走。还有，我会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准备，三天后，自会有人带你们几个到指定地点去。”

　　说完，张海洋上将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个参谋：“传令下去，对每一个被俘虏的英法俄三国士兵都要仔细搜身，把他们抢来的东西全部搜出来，一样也不能带走。同时，请专家评估一下英法两国毁掉的建筑和文物的价值有多少，对民间造成的损失有多少，以最快的度上报给广州方面，做为他们跟英法两国讨价还价的依据。还有，再叫人评估一下被俄罗斯和日本军队带走和毁坏的文物有多少，以及他们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把这些都记录在案，用不了多久，我就要他们十倍百倍地做出赔偿。”

　　光绪皇帝站在旁边，眼睛里面冒出了闪光。这才是真正的中国人，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将军应该说出来的话，霸道，威严，根本就不给洋鬼子们争辩的机会。如果他手下有一支这样虎狼雄师的话，如果他有着一些象张海洋这样的真正军人的话，大清就不会受了如此多年的气，也不会如此快地灭亡了。

　　看了看旁边的慈禧，光绪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就算给了他百万共和军，就算给了他几百个张海洋这样的将军，又有什么用呢？大清已经无药可救了，当统治者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的时候，老百姓自然也不会把统治者当人看。一个没有老百姓支持的帝国，又怎么可能长久存在下去呢。大清的灭亡，对他们爱新觉罗氐来说，是一件相当不幸的事情，可是，对整个中国来说，却是一件大幸事，中国，永远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了，别说现在了，在自己仍然是皇帝的时候，这一切，也不属于自己。光绪默默地看了一下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再伸出手，摸了一下将要成为历史、成为平民百姓观赏之物的龙椅后，慢慢地转过身来，向后面走去。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跟了上来，他也不需要，他只想着一个人呆着。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