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近乎野蛮的第六感不幸成真。
第1束鲜花凋零腐败在紫罗兰庄园门口后,彻底失去了耐心的约克便少爷顺理成章的选择了最直接的手段,恰好得知最近几天来自荒原的伊丽莎白小姐每天下午都会停留在帝都大图书馆,他稍一合计,便迅速做出决定,最终和他的奔放大马车便等待在从图书馆返回紫罗兰庄园的一条必经小路上;至于意图,考虑到出门时特意为他的豪华大床换了玫瑰床垫,也洒满了百合花瓣,想必傻瓜都知道约克少爷的简洁意图——当然,这个手段肯定会有后遗症,不愚蠢的约克少爷也认真考虑了各方面可能会产生的影响,但考虑来考虑去,约克少爷还是不觉得一个来自荒原的姑娘能为克拉克家族带来哪些不可挽回的灾难,就算君士坦丁的公主殿下索菲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等一切既成事实,她又能怎样?做这位荒原的美丽小姐嫁入克拉克家族时的伴娘吗?
再说,从矜持耐心到单刀直入,不过是换了个追求方式嘛。
反正结果不都是那位美丽小姐躺到他的大床?
想通这些,靠着奔放大马车的约克少爷便越发轻松,他看了眼身旁马车上放着的第1束鲜花,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帝都大图书馆,感慨道:"帝都还有哪位小姐能在图书馆这种枯燥乏味的地方连续呆上几天?何况还是位来自荒原的小姐,我真怀疑从小被灌输的'荒原是个贫瘠而充满罪恶的地狱';这个理念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在伊丽莎白身上,我看到的只有优雅淑女的影子,如果哺乳她的地方是地狱,我想我有必要认真考虑天堂和地狱究竟哪里是真正的天堂了。"
恭敬站在他身旁,也习惯了他奇葩思维方式的老卢瑟无可奈何。
犹豫再三,考虑到他这个私人管家的职责,老卢瑟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几许担忧,轻声道:"是不是再等等?这几天我通过各种渠道深入了解了这位伊丽莎白小姐,她的确来自荒原,但来自荒原的消息显示,她那位哥哥已经成功统治了荒原,目前的阿尔弗雷德基本上就是荒原的王,而且阿尔弗雷德崛起的根本原因也很耐人寻味,似乎与教廷那位最年轻的督主教有着一定关系,若真如此,恐怕这位小姐的阿尔弗雷德家族并不像看起来这样简单。"
"荒原的王?难道就不是罪民了吗?"
约克少爷嗤笑不屑,既然提起那位年轻的督主教,他想了想,胖脸上的眼睛微微眯起,便接着道:"至于弥撒督主教,他还是索菲娅的教父呢,可索菲娅目前的处境又如何?听说教廷元老会突然有几个老家伙反对那位年轻骄阳代理诺伊行省红衣大主教一职,目前深陷教选举沼泽的弥撒想必也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事。"
顿了顿,察觉到老卢瑟欲言又止,约克少爷笑了笑,骤然问道:"老卢瑟,你觉得如果伊丽莎白小姐自愿走上我的大床,那还会不会有麻烦?"
老卢瑟愕然,继而苦笑。
如果是自愿怎么还会有所谓麻烦,问题是那位小姐完全不理会他啊。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让美丽的伊丽莎白爱上我。"
老卢瑟更困惑了,眼下这个肮脏手段似乎只能让那位小姐更加憎恨吧?
可约克少爷显然有着属于他的自信理由,他眯起的眼中泛出亢奋意味,低声道:"偷偷告诉你一个根据我数年丰富的大床经验中得出的一个结论——老卢瑟,你知道通往一个女人心脏部位最近的通道是哪里吗?"
老卢瑟摇头。
约克嘿嘿笑道:"是***不会错的,想要占领一个女人的心,往往要做的就是首先在大床上征服她的肉体,这也是雌性生物最大的悲哀。"
老卢瑟顿时便再说不出话来。
血液逐渐开始沸腾的约克少爷似乎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最后一次确认道:"确定索菲娅赶不过来?"
"今日是君士坦丁针对家族第一序列继承人重新洗牌的日子,理论上索菲娅赶不及。"
彻底放心了,约克抬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呢喃道:"我将牢记我人生中这个特殊的美丽夜晚。"
...…
天黑了。
注意到这点,独自坐在冷清帝都大图书馆的伊丽莎白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便捧着看了整个下午的厚重'神圣帝国疆域详解';起身离开了座位,然后走在寂静到连她的脚步都有回音的图书馆中,她将书籍放回原位,便走向图书馆的门口,这几天她一直在翻阅类似'神圣帝国疆域详解';的资料,想要的答案便是寻找帝都以外有没有和'阿提拉';有关的地域信息,可是很遗憾,哪怕她已经连续在图书馆坐了几天,她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她走到门口,像前几天一样微笑跟昏昏欲睡的老迈图书馆管理员简单告别,也没理会后者的完全没反应,她径自走下楼梯,离开图书馆。
楼外。
老弗农和绘着紫鸢尾图案的华丽大马车不出意外的已经等在了那里,跟往常一样,等伊丽莎白坐上马车,老弗农便扬起马鞭选择最近的那条道路回往紫罗兰庄园,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从没有遇到过意外,便也没有担心过遇到意外,所以当马车驶入那条帝都不多的安静街道,察觉到街道中央的那辆大马车似乎摆明了就是要阻拦他们的去路,老弗农第一时间停下马车,而探出了脑袋的伊丽莎白也第一时间皱了眉头。
她看到那辆马车上蛇身龙头的图案,便当然能够隐约捕捉到那辆马车等待在这里的意图。
可她想不通,想不通这位克拉克的继承人怎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索菲娅。
接到尼古拉斯消息的时候,索菲娅正在君士坦丁的城堡进行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君士坦丁老公爵,几乎所有君士坦丁的嫡系旁系都在会议室,议题很重要,便是重新划分君士坦丁家族领地的分封权,以及重新进行第一序列继承人之间的竞争安排;可就在这样一场关系到庞大君士坦丁家族未来走向的会议中,看到了她的私人管家悄悄递来的纸条,索菲娅浑然不顾君士坦丁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佛罗多正在宣读会议的最终决定,直接便在众目睽睽下豁然站了起来,然后完全没理会她的长辈们皱眉或疑惑、或愕然、或惊讶的各种眼神,她转身便独自离开了会议室。
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起码的抱歉都没有,相当失礼。
随后匆忙走出君士坦丁城堡,索菲娅脚步急促,没回头,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
她压抑着她的惊慌恐惧与愤怒,问道:"我让你暗中安排的保护伊丽莎白的人呢?死光了?"
尼古拉斯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消失不见,第一次看到他的殿下如此乱了分寸,彻底失去形象,他连忙回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克拉克的继承人想必早有预谋,我们的人都被控制了,甚至连发出讯号的机会都没有。"
索菲娅再没说话。
她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她低估了一个贵族继承人疯狂起来的肆无忌惮,她也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她小看了约克的愚蠢,她一直都知道约克会为伊丽莎白带来麻烦,也决定这个君士坦丁的会议之后,她会亲手解决这个麻烦,可哪能想到,没等她来解决这个麻烦,约克竟然已经失去理智?
她坐上马车。
精致的脸庞微微泛白,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失去控制,她这一生都将活在深深的懊悔之中,永不可原谅。
马车疾驰,索菲娅一遍遍祈祷着但愿还来得及。
但真的来得及吗?
...
"来不及的。"
既然紫鸢尾马车停下后便留在原地不再前行,约克少爷便主动迎上,他走到紫鸢尾马车前0米左右的位置,手中捧着逐渐枯萎的鲜花,笑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索菲娅身上,我既然选择在这里等待,便仔细算过了从君士坦丁城堡赶到这里需要的时间,半个小时足够我轻松实现我所有的计划了。"
伊丽莎白紧紧抿唇,并没出声。
"你看,就连这束鲜花也即将枯萎,整整1束了呢,你能听到鲜花的哭泣吗?可你为什么会拒绝它们?它们会多伤心?"嗅着手中鲜花,约克的胖脸跟鲜花构成一副很是滑稽的画面,他低声说着很有贵族腔调的神经质语言,缓缓再往前走了两步,便悍然将手中鲜花扔在了地上,看都不再看一眼,眼神迅速冰冷道:"更重要的是,你同时也深深伤害了我的心。"
夜色凄冷。
攥着马车帘子的伊丽莎白貌似依旧镇定,可她的指节已然泛白。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保持我的风度,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我衷心希望你能够主动走上我的马车,不然我不介意为你展现克拉克家族的暴虐与残忍。"
然后他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败类也败类的很优雅。
可伊丽莎白当然不会走下马车。
她面前始终沉默的老弗农缓缓起身,从口袋中摸出一副洁白手套戴在手上,他平静走向马车前的克拉克继承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