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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二章 回荥阳(四)

篡唐 庚新 5084 2024-11-16 03:59

  背影酷似小八的青年讨桥点后直奔丰都市而去只郑言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约落下了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没有学过跟踪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电视剧里的套路未必都有用也未必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青年就没有注意到言庆的跟踪二一方面是言庆小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行人渐渐增多有效的形成一种保护。

  郑言庆跟着那人进了丰都市然后穿过两条小街就见那人进了一个角门。

  到这个时候言庆就没法子再跟进了!

  毕竟那小巷里人迹稀少也很容易暴数自己。于是言庆停下来在路边的一个汤饼摊子上坐下来。已经过了正午郑言庆也有点饥肠辘辘于是要了两碗汤饼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掏出十枚铜钱丢在案子上好似无意的向伙计打听“这巷子可真冷清院墙这么高也像是大户人家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呢?”

  “哈公子说笑了这是人家的后院角门平时不怎么使用。

  从这条街绕过去就是大定酒楼正门二这院子是大定酒楼的后院一般人也出入不得。采买物品人家走的是另夕一边的角门所以这边就显得冷清了一些。”

  “这是大定酒楼的产业?”

  郑言庆不由得一怔顺秀那抛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之嘛刚才顾着跟踪人却没有注意到再往前走一拐角就是大定酒楼的正门。

  大定酒楼如今可是极有名气。

  特别在年前请来享誉北地的唐轻河唐大家在这里坐场二十天一举奠定了大定酒楼的奢华声誉。郑言庆没有去过但薛收去过一次回来后曾好生炫耀了一番。

  言庆依稀记得这大定酒楼是一个襄州商人经营二但此人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以至于外人并不清楚那位商人究竟是谁。不过薛收说这位襄州商人好像和朝廷一此高官有来往。但具体是什么人却又说不清楚。

  莫非那个人不是毛小八?

  郑言庆心中疑虑重重在面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见角门紧闭再世无人进出于是起身离开。

  他也不敢肯定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毛小八。

  如果是毛小八的话那这个大定酒楼的来历可就值得他去琢磨了”……路过雄大锤家的时候郑言庆顺路去探望了一下雄大锤并把雄大海在牢中的情况和雄大锤说了一下。雄大锤对他这个侄孙也确实很操心立刻派人前往县牢打点。虽说郑言庆已经交代过了但必要的心意还是应该奉上这人情冷暖雄大锤不比郑言庆懂得少。

  “雄爷爷和你打听一个事情。”

  “你说!”

  “丰都市的大定酒楼您知道是谁家名下的产业?、有些事情市井小民的确不可能知晓二但雄大锤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那雄记商铺已开始在长安、江都甚至巴蜀地区设立分号。

  雄大锤是足不出户也能日进斗金二说起来他也算是中下出身对一些内幕消息颇有耳目。

  “哦年初我和张管事喝酒他在酒后说这大定酒楼的主人似乎姓哈。”

  “哈?哈士奇?”

  雄大锤连连点头“好像就是这名字哈士奇襄州的商人。

  不过我听说大定酒楼也不是他一个人操办似乎是和某位朝中的权贵联手但具体和谁张管事也不太清楚。张管事还说这个哈士奇在襄州的身家似乎也听厚实好像和岭南某个大家族关系也非常密切。如今雄记在洛阳的冰糖大定酒楼就收购近半数二言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

  雄大锤呵呵笑道:“说起来我也有此奇怪。”

  “奇怪?”

  “是啊我总觉得这大定酒楼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来历。”

  大定酒楼的名字那就是大定两字!

  雄大锤这么一说出来郑言庆也觉得有点熟悉。

  他和雄大锤又聊了一会儿告诉雄大锤他过些日子可能要返乡祭祖请他有空去竹园也可以和王正做个伴儿。对此雄大锤自然没有意见。他在城里住的厌烦了倒是很中意竹园清幽的环境。只是他又属于那种热烈的性子住一段时旬就会觉得竹园太冷清…反正来来回回的郑言庆感觉他颇乐此不疲。

  离开雄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日头开始偏西不过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挺遁麒郑言庆催马一路悠悠然向竹园行去。

  脑海中却仍日在思索着那大定的来历。突然间他勒住了缰绳!大定?

  这好像是一个年号!

  言庆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对这个时代之前的历史也算是做过一些了解。南朝西梁宣帝清誓似乎使用过大定的年号。具体是那一年言庆有点模糊了。除了萧譬之外百年中还有一个人使用过大定的年号。不过时间非常短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不是雄大锤突然提起了话茬子言庆都不可能想起。

  北周最后一个皇帝周静帝宇文衍!

  他一共使用过两个年号一个是大象还有一个是大定。宇文衍在位的最后一年也就是杨坚数夺北周政权的那一年就是大定元年。

  只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关系所以在史书中也是一笔带过。周静帝在位一共三年所以基本上以大象年号来代表。

  大象三年也就是大定元年难道说这大定酒楼和北周或者西凉有关?

  若是和西凉有关那就光萧皇后的一支;但如果是和北周有关那就是逆党!

  郑言魔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迷茫了。

  他不清楚这太定酒楼还有那个哈士奇究竟属于皇亲国戚还是北周逆党呢?

  回到竹园以后徐世绩见言庆忧思仲忡也不禁有些紧张。

  “言庆生了什么事?”

  郑言庆犹豫了一下搂着徐世绩的脖子“徐大哥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去黎阳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盯着大定酒楼?”

  “大定酒楼?”

  “恩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毛旺夫妇。”

  “这个…”

  徐世绩想了想”恩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现。不过你干嘛要盯大定酒楼?我听元庆上次漏了口风说那大定酒楼的背后颇有些来历。”

  郑言庆说:“你莫问这么多只要想办法盯着九曲桥头的那个角门看他每天有什么人出入其他的一概莫问。我会给你留下银两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二”

  见郑言庆说的郑重其事徐世绩也不敢怠慢。

  他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现。”

  郑言庆松了一口气把这件事暂时抛在了一旁。

  说实话他对那大定酒楼倒是兴趣不大。管他是北周余孽还是西粱皇族?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到子毛小八那就等司于说大定酒楼和白衣弥勒之间有联系。

  言庆不得不对此事加以关注。

  同时他对大定酒楼的主人也非常好奇。

  哈士奇会不会就是大定酒楼的主人?如果他是大定酒楼的主人和白衣弥勒又有什么关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三天后洛阳迎来了一个细密的雨季二每天雨蒙蒙淅淅沥沥的忽而毛毛细雨忽而碧空万里。这一日间会有好几次变化令人难以捉摸。

  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气会突然旬下起细雨。

  也许只十几分钟雨住了太阳露出来了可过一两个时辰又会细雨蒙蒙。

  郑言庆每天一如平常的去铜耻坊学习。

  但由于天气的关系长孙震一直不太舒服所以大多数时间言庆只上半天课。

  不过课业却没有落下长孙晨不舒服的时候会让言庆持槊练习基本功或者在长孙府中的小校场里练习骑射。闲暇时他每天给长孙无垢将一个童话故事。

  说说美人鱼讲讲海妖亦或者说两个聊斋中的凄美故事总是让小丫头如醉如痴二这一天郑言庆得到消息郑仁基让他返乡祭祖二看起来郑仁基的情况的确是不太妙。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做出回应。若不是情况已经紧急到了某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以他那性子未必会愿意向言庆低头。

  毕竟言庆的条件摆在那里:郑世安进入族老会!

  郑世安是什么人?

  早先安远堂里的一介家奴却要进入族老会?

  安远堂里的老人不少并不只有郑世安这一个人二就算郑世安入了郑家族谱成为安远堂的一份子但也不过是一个远支旁宗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入族老会呢?

  郑仁基连这样一个要求都肯答应那安远堂的情况该有多么糜烂。

  算算日子沈光如果已经和毛小念接惬碎那郑世安想必也该行动起来了z而马:串这时候也应猿略附七江都和张仲坚会面。郑言庆相信只要张仲坚愿意出手那这件事情就算成了一牛。但不知张仲坚对他开出的条件能否动心?

  根据郑言庆对张仲坚的了解这个人多半会愿意出手。

  接下来只看时间够不够充裕了!

  毕竟从现在到清明祭祖时间并不是太多。如果张仲坚加紧出手的话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若是张仲坚那边不能摆平南来郑氏那么整个计划就要功亏一篑。

  言庆现在也只能搏一搏了天亮以后他命党士杰三兄弟准备行装。

  此次回豪阳算不得衣锦还乡但一应的礼物心意却要准备妥当不能落人口实。

  好在舁有准备所以也不会太紧张。

  郑言庆骑马来到铜耻坊拜见了长孙鼠之后说明来意。

  长孙飘身子骨好了些听郑言庆说完又叮嘱了他几句。言庆临分别时长孙魔突然道:言庆你此次回乡顺路去一趟管城代我拜访一下几位老友。”管城?”我有一老友名崔至仁昔日曾为太子右庶子因身体原因致仕还乡乃白水县开国公。他是清河崔氏族人在管蒙之地颇有威望即便是豪阳太守也需给他几分薄面。另外他还是老郑浑家的族叔若能请他出来想来会方便许多。”

  郑言庆愕然看了看长孙昆。

  他立刻明白了长孙晨这是要帮他!

  试想以豪阳郑氏在河洛地区的名望即便是没落可牵扯到堂号更迭不可避免的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郑言庆之前还真不知道崔至仁这么一个人物。

  他知道在管城也就是后世的郑州有一支清河崔氏的族房。

  郑仁基的老婆崔夫人就是出自于郑州崔氏。但由于其家世没落所以在族中的地位不算太高。崔至仁是崔夫人的族叔按道理说应该是由崔夫人出面邀请才是。可郑仁基现在面临这样的窘况郑州崔氏族房却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

  那想必是崔夫人请不得崔至仁。

  崔至仁有正四品的开国公爵位足以抵消掉六房所带来的压力。

  长孙敌既然要他拜访崔至仁想必是胸有成竹。郑言庆躬身向长孙晨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出了书房郑言庆正准备离开不成想被长孙无忌拦住。

  “郑言庆烦请你以后不要再给观音婢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如今整日里也不肯读书尽是些古里古怪的念头。什么狐狸精啊什么美人鱼…你也是读书人当知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你给她讲那些东西传扬出去与你声名不妥。”

  长孙无忌沉着脸似乎非常不高兴。

  看起来他被长孙无垢折磨的不轻郑言庆呵呵一笑拱手道:

  “无忌兄我也知你是为我考虑。只是观音婢年纪还小你和她说那些女诫之类的东西她也未必会敢兴趣。她喜欢听故事那就让她拥有一个愉快的童年又何必强求?

  “可是你知不知道她…”长孙无忌很不高兴阴沉着脸把言庆拉到旁边“你的好意我也知道。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两天我在屋中读书就觉得院子里阴恻恻结果一杳找现是那小丫头搞得鬼怪还美其名曰是要考验我的意志。

  我拜托你你讲故事就讲一些正常的别狐狸精啊深山古庙啊”我快要被她逼疯了!”原来长孙无垢自从听了郑言庆的那些故事以后就开始模仿里面的一此片段。

  比如她会早上赖床不起高夫人问她时她就回答说:要等王子亲吻她才能醒来。

  把个高夫人闹得是哭笑不得。

  亦或者在长孙无忌读书时她带着几个婢女在窗外装神弄鬼。

  甚至还让婢女做狐狸精的模样去引诱长孙无忌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是考验长孙无忌的心志。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生长孙无忌有点顶不住了。

  不得已他只好私下里找到了郑言庆。

  郑言庆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那史书中贤良且端庄的长孙皇后”小时候居然是这种活泼性子。

  他再三向长孙无忌赔礼这才算是过了关。

  只是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长孙无忌又拉住神神秘秘的问道:

  “言庆你那三国可有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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