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暄的动作只是滞了滞。
随后,继续开始脱身上的大衣,须臾,南姝还没反应过来,陆暄就已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随手一扔,大衣飘落在床。
陆暄上身仅剩一个薄薄的毛衣,灰色,紧贴在陆暄肌肤上,完美的勾勒出宽肩窄腰、以及那流畅有力的人鱼线……
南姝张嘴,磕磕绊绊道,“陆···陆暄···”
陆暄挑唇,接着猛地俯下身,南姝闭紧眼,长睫颤抖,磕磕绊绊,声音都在抖:“陆暄···不行的···”
见她慌乱成这样,陆暄轻笑一声。
“姝姝,不能哪样?”
南姝红唇张张合合,羞意涌上脸颊,“你···”
陆暄笑意更深,心知不能再撩拨下去,顿了顿,侧过身,从南姝身上下来,歪倒在另一边床上。
伸出手拉住南姝的胳膊,轻轻用力,南姝整个人从床上被陆暄揽到怀里。
南姝睁眼,对上陆暄那双含笑的眸,他伸手捏了捏南姝莹润的脸颊,勾唇一笑,“我就是热了,脱个大衣而已,姝姝你想到哪儿去了?”
南姝被陆暄揶揄的话问懵了,水润杏眼扑闪。
所以说,陆暄刚才只是热了···?
瞬间,南姝脸色更红,从脖子一路红到头顶。
陆暄扬唇,胸腔颤动,显然是在笑话她。
南姝拧眉,杏眼睁圆,怒瞪着陆暄。
“姝姝,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南姝总觉得陆暄嘴里说不出好话来。
“像一只煮熟的虾。”
从头红到尾。
南姝咬牙,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陆、暄!”
她仰面,水杏眼里波光粼粼,偏偏怒气涌动,眼尾微红,清润的语气凶凶的,“那你以后,也不用吃虾了。”
陆暄笑,揉了揉正在炸毛中的南姝头发,“我对这些过敏···”
“所以···”陆暄唇边的笑弧扩大,“虾我可以不吃,但你我要吃。”
南姝一懵,继而咬唇,怒瞪了他一眼,支起身子,要从他身上下来。
陆暄随着她,轻笑一声,跟着站起。
南姝径直往门口走,陆暄跟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去你卧室。”
再将人留在这儿,他不一定能忍住。
南姝还在气闷,闻言扭过头,瞪着陆暄,柔盈的脸颊鼓起,“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卧室?”
陆暄心底有个答案,但瞧南姝的模样,顿了顿,吐出两字,“参观。”
参观卧房?
南姝盯着陆暄面不改色的脸,轻哼一声,这理由,也亏陆暄说的出来。
“走吧。”陆暄不仅说的出来,还对南姝笑了下,“待得太久,唐叔他们会误会的。”
南姝瞪眼。
又听陆暄轻轻一笑,俯下身,“还是说,姝姝想留在这儿?”
“你——”
南姝指尖掐了掐他的掌心,两颊微鼓,快步往门方向走。
陆暄腿长,慢悠悠的跟上,走到她身边,想牵起她的手,南姝手往后缩了缩。
陆暄低眸看着她娇美的侧颜,笑了,“牵着我,我带你找房间。”
南姝没伸出手,推开内室的门,边走边说,“前面带路。”
“不牵着手,我找不到。”陆暄笑。
南姝看着陆暄的样子,想踢陆暄的心都有了。
两颊鼓起,显然很气闷。
陆暄俯下身,十分自觉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好了,姝姝别气了。”
“今天就只能牵着这一会儿了。”
南姝又瞪了他一眼,跟着他走了。
刚走两步,忽然眨了眨眼。
什么叫做···
今天就只能牵这一小会儿了?
他还想明天再牵?
抿了抿唇,南姝压下心底的思绪,唇角弯弯,跟着陆暄出门,到了隔壁。
南姝就见到陆暄推门而入。
“就在隔壁?!”
南姝瞪眼。
陆暄淡定点头,牵着南姝进去。
这次的房间正经多了,明亮的地板,优美的小壁灯、浅色窗纱···简约不失优雅。
南姝转了一圈,大体觉得满意,唯有一点——
站在米白色贴着复古花纹的壁纸的墙边,南姝看着墙上嵌着的同样为米白色的门,默了默。
她和陆暄的房间相邻,那打开这个门,岂不就是···
陆暄的房间。
南姝想着,询问的眼神就已经瞥向陆暄。
陆暄淡定自若,“原本这一层楼都是我的卧房,后来我嫌太宽敞了,唐叔就让人辟出几个房间,只不过内里相通。”
四舍五入的话,你就相当于和我睡一间房了。
再四舍五入的话,我们就相当于睡在一起了。
当然,后面这两句话,陆暄没说。
南姝望着陆暄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无语凝噎。
顿了顿,南姝说道:“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陆暄一本正经的摇头,“家穷,没有别的房间了。”
南姝:“···”
扭过头,南姝靠近面前墙壁上嵌着的这扇门,手搭在门把上,轻轻转动。
门锁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没推开。
这是锁住了。
南姝垂眸。
身边,陆暄一本正经道:“姝姝放心,晚上不会有人穿过门进来的。”
南姝视线移向他,似笑非笑,“那就好。”
陆暄轻咳一声。
看了眼时间,南姝道:“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好。”陆暄笑,“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
~
清晨,陆家厨房里,管家望着忽然出现的南姝,道:“南姝小姐,这真不用您来,有厨子···”
南姝笑了笑,“没事,一顿早餐而已,再说,厨子的手艺也是我教的,做顿早饭不费力。”
管家见此往后退了退,“那好,南小姐有事尽管说。”
南姝点头。
南姝从星阁里拿出食材。
第一个做的是黄金粥。
将南瓜胡萝卜切碎,将玉米揉碎,和米混在一起煮了,又加了一滴泉水进去。
第二个是酥香千层肉饼,加了肉馅,五香粉、姜等调料,将面擀薄,涂上肉沫,又滴了泉水,层层叠好。
又将做出了十来个银丝卷,一道凉拌鸡丝。
耐心等了半小时,厨房里白烟袅袅,香气四溢出。
陆家人起床了。
准确来说,是被这无孔不入的香气馋醒的。
卧室,陆政国穿着衣服,嗅着这香喷至极的味道,只觉腹中空空,饥饿难忍。
“咱们家的厨子今天是做了什么,这香气。”陆政国扣好最后一粒扣子,嘴里喃喃。
林韵芸戴好翡翠手镯,笑道:“是挺香,我闻着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