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老爷子眼珠鼓起,一脸不愉的样子,但陈大河一点也不着急。
嘴里嚼着油条,笑呵呵地说道,“时间短是短了点,但只是改建的话,还是足够的。”
“改建?”张老爷子眼神再变,“用什么改建?”
那批军火就是第三银行采购的,虽说是打着转手贸易的旗号,但鬼知道他们转出去的是大头还是小头,莫非很久之前他们就在非洲养私兵?否则哪来的军事基地可供改建?一家银行,养私兵想干啥?!再想想这个猎人学校,似乎别有内情啊。
“佣兵团驻地啊,”
陈大河耸耸肩,他可不知道老爷子脑补了这么多,顺手端起碗把豆浆喝完,等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道,
“刘建设他们不是在非洲做佣兵吗,第三银行请他牵线,找了几个地点合适的佣兵团驻地,直接花钱买下,丛林、湿地、沙漠、海岛、城市街巷各种地形都有,反正那些干佣兵的出来拼命也是为了赚钱,现在不用拼命,只是换个地方驻扎而已,就能赚到一大笔,他们当然乐意了。”
“哦,”张老爷子恍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钱可真是好东西,军事基地都能买!
如果是用原有的军事基地进行改造,确实会快一些,虽然第三银行的效率极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才打消了疑虑。
陈大河还在继续介绍,“教官团是从英法德以几国请的人,都是退役的特战精英,虽然因为年纪原因不能再上一线,但实战丰富,经验老道,用来做教官还是很不错的,另外还有十几个从苏联跑出来的现役精英,也一并招了过去充当教官,这样既有对比,也可以借鉴。”
“还有老毛子?”张老爷子眼睛一亮,眼里若有所思,“这么说来,等于是把两大阵营的高手都收揽了?”
“嗯嗯,资本世界,有钱就行嘛。”
陈大河又啃了一个包子,咽下半碗豆浆,才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笑着说道,“这两拨人可以说包含了目前世界上主流的特种战法,把他们放到一起,说不定可以产生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而且,他们还会分成两组轮训,一切从实战出发,经常组织两军对抗演习,等咱们的人过去,应该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呼,”张老爷子彻底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叹道,“何止学到一些东西,能亲眼看一看国外的军人训练对抗,对他们的思想冲击才是最大的收获,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部队,难啊。”
陈大河抿抿嘴,不敢吭声,这话好接不好说,好说不好听呐。
没听到回应,老爷子也不管他,自己就这么呆坐着,似乎在回忆当年的辉煌后来的狼狈,又似乎憧憬等这拨人取到真经回来,能对老部队有多大的帮助。
片刻之后,老爷子脸上突然绽放笑容,“小子,这事儿干得不错,要是顺顺利利的,不,只要第三银行不挖坑,这个人情,我们记下了!”
这个我们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陈大河嘴角上翘,也就是屁股后面没有尾巴,否则能竖成一杆旗。挖坑是不可能挖坑的,这种事情挖了坑,那埋的只会是自己。
张老爷子此时兴致颇高,拍着石桌子说道,“从实战出发,肯定会有战损,但只要能回来大部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这边教,那边继续派人去学,要不了几年,咱们就能把战力练回来,要是再发生大战,就不会损失那么多好小伙儿啰!一边练战力,一边发展经济,改进装备,等咱们重回世界第一,看看老毛子老美还敢不敢叫嚣!”
先抗日后解放,接着在家门口同联合国军干了一仗,打得对手是抱头鼠窜,老一辈的陆战兵心里就有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气魄。
可前几年爆发的那场战役,却给他们敲了当头一棒,几十年没有睁眼看世界,原来我们已经落后这么多了吗?
如同国门初开时,国人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有的人眼花缭乱,恨不得立刻跳出去,而有志之士却知耻而后勇,咬牙切齿奋力直追,希望能一点点缩短差距,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就能超过他们。
普通人尚且如此,这些百战生还的老兵心气更胜一筹,时刻惦记着练好兵练精兵,重回世界第一。
但练精兵不是说练就能练的,和搞学术研究一样,得讲科学,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嚼碎了消化了,形成自己的东西,改进自己的不足,才能一点点地追上来。
可惜同普通行业不一样,他们还可以派人出国留学直接学习,但谁会允许咱们的军人去学他们的东西?
还不是只能死劲睁大眼睛,看看外面别人在做什么,然后照猫画虎慢慢研究,只是这样一来时间慢不说,还不一定能取得好的效果。
所以此时第三银行的猎人学校就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切切实实感受国外一流军人一流战法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岂能不让张老爷子为之发狂?!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听陈大河说,只花了三个多月就建好基地,便有些生气的原因,关心则乱呐。
就在陈大河看着老爷子兴致勃发,感怀往昔的时候,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小子等着,我去打个电话。”
陈大河看着健步如飞的张老,忍不住咧嘴直笑,不用说,他这是安排送人出去的事了,几十岁的人还是个急性子,一刻都等不了。
不过也是,军人可不能慢,慢了就会挨打。
陈大河坐着没动,这里面也没他什么事,甚至没刘建设的事,自从猎人学校组建开始,刘建设就隐身幕后把控大局,具体事项都是由第三银行安保部来统筹执行,各项工作都有专人对接,国内安排的人直接跟这个人联系就好。
此时国内选拔出来的精英所有出国手续都已经办妥,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安排专机直飞南苏丹,现在老爷子就是去安排这个命令发布。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等老爷子出来,还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小子,办妥啦,今儿个老夫高兴,中午就留这儿陪我喝两盅。”
“好嘞,”
陈大河拍拍大腿站起来,此时此刻,确实值得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