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阳没等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皇甫月打来的,说外公要见他,李艳阳惊喜不已,以为楚中天找到了眉目,不敢耽搁,赶忙来到楚中天家里。
“楚教授,您推断出来了?”李艳阳坐下之后急切道。
楚中天闻言明白李艳阳的心情,略带愧疚的摇摇头。
李艳阳看到楚教授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讪讪一笑:“楚教授别急,不着急的。”
听到李艳阳的安慰,楚教授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着急啊,我比你着急!
“你今天下午有空么?”楚中天问道。
“有,今天下午没课。”李艳阳以为楚中天又要给自己讲课,虽然兴趣不大,但这么一个大家对自己开小灶,这是福分,李艳阳虽然外表放荡,但内心还是知道好坏。
“那你跟我去个地方。”楚教授道。
李艳阳不解,但连连点头。
“小月,你开车吧。”楚中天说了一声,皇甫月不知道外公要去哪,点头答应。
三人出了房门上了车,mini宝马不大,楚中天坐在了后排,李艳阳则坐在了副驾驶。
李艳阳正在等待车子的启动,只听嗡的一声,那是油门的声音,但车子没有动,李艳阳不解转头,皇甫月涨红了脸,小声道:“忘了挂挡了......”
李艳阳一阵无语,然后只觉后背一紧,车子冲了出去。
“小月,慢点!”楚中天的声音传来,皇甫月更紧张了,这是第一次车里坐了三个人,外公更是头一次坐自己的车,所以皇甫月格外紧张,只开出不远就觉得热的不行。
“皇甫老师,咱们考试的时候都考什么啊?”李艳阳随意问道。
“考什么?就书上的内容啊。”皇甫月不解道。
“那您能先给我透露点么,快期末了,我准备准备。”李艳阳道。
“那怎么行?不能作弊的!”皇甫月说。
“哦对了,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去京大啊,不是要学术交流么?”李艳阳又问。
“快了,马上就要去了,人都已经选完了.......你是想去么?”皇甫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觉得李艳阳很厉害,应该带着,但院长不让,她也没办法。
“我不想去,没意思。”李艳阳摇头道。
皇甫月觉得他说的不是实话,这是一次很好的活动,对于学生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于是道:“那你问这个干嘛?”
李艳阳微微一笑:“因为你紧张啊。”
“嗯?”皇甫月不解,然后她就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热了,开车时候也没那么紧张了。
再看看李艳阳,他也不说话了,皇甫月觉得好神奇,然后又觉得李艳阳真好!
楚中天听着两人交谈,此刻坐在后排看着李艳阳淡淡的笑脸,心中只觉得好熟悉,好亲切。
东风,是你回来了么?
其实李艳阳和皇甫东风根本不像,甚至南辕北辙,但楚中天已经着了魔,心中念想都往一处走,所以只要看到李艳阳就想到自己的好女婿皇甫东风,不过也不能说全然不像,因为此刻李艳阳对皇甫月的温柔模样,就像东风对女儿一样,皇甫东风是个好孩子,没有什么脾气,对长辈尊敬,对老婆也温柔体贴,只可惜.......唉,这么好的孩子,就被人陷害了,至今也不知道倒地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和他那次出行有关,和他带回来的东西有关。
在楚中天的指挥下,皇甫月左转右转,进了一个古朴的小巷子,李艳阳顿觉惊奇,没想到外表看来繁华的大都市苏杭还有如此古朴的一条街道,车子在一个店门口停下,街道不宽,路边就画了停车位,虽然皇甫月找了一个前后没车的停车位,但还是捣鼓很久,才把小巧的宝马头歪尾斜的停住了。
“这样子后边的车怎么过?”下车之后楚中天问道。
“那......那我再停一下......”皇甫月只觉得压力山大,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我来吧。”李艳阳微微一笑,拿过钥匙坐进了宝马。
一进车子,李艳阳就觉得窝的不行,他比皇甫月高,感觉要不是前边挡着,脚都能伸出去了,调整了一下座位,这才启动车子。
皇甫月和楚中天立于一旁等待,只见李艳阳把车子重新开了出来,然后再次倒车,皇甫月只见前车轮先是向外,然后又向内,只两次转动方向盘就停了下来,皇甫月一看车子,已经直直的停在了停车位中间,前后距离匀称,简直和摆好的一样。
“你好厉害呀!”皇甫月看到李艳阳走出车子,惊讶道。
李艳阳看着皇甫月天真的模样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她虽然比自己大,但像个孩子一样。
“走吧。”楚中天说着向着门内走去,皇甫月也赶忙跟上。
李艳阳看着这个写着“山水古庄”的店子忍不住打量一番,走进门内,他才发现原来外边只是大门,里边还有房子,类似古代的四合院。
这么古朴的东西在东北根本没见过,不禁好奇,他能感受到一种古朴的气息,说起来挺悬,其实就是心中的一个感觉,他是学古文的,对这种传统的东西总是下意识想亲近。
李艳阳又打量一番里边建筑,青砖灰瓦,古朴精致,真如四合院,虽然角度只能打量个大概,但他还是发现这个小建筑群有四个房子,楚中天当先走向的是右边的一个。
嗯?李艳阳忽然发现一丝不同,因为他发现这个房子好像有点歪,和大门不是正对,而开门方向朝着西南向,门前是石头铺成的阡陌小道,七拐八折,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用处,倒是听美观,李艳阳再抬头,发现房顶还不是那种传统的尖,不是如古代那种对称的瓦房,而是半坡漫下来的,房沿低,靠山高,坡度漫下,有点类似斜山坡。
李艳阳驻足观望,眉头紧锁。
“李艳阳?”
李艳阳正在发呆,只听皇甫月叫了一声,应和一声,赶忙跟上。
“楚老,您来啦!”李艳阳进到屋子就看到一个老人,年纪相比楚教授要年轻几岁,留着一个山羊胡,看他动作显然是刚从摇晃的躺椅上站起,大冬天的手里还拿了把扇子。
楚教授点点头,介绍道:“这位是我外孙女皇甫月,这位是李艳阳。”说着看向李艳阳两人,说这是鲁爷爷。
鲁姓老人听到皇甫月三个字眼睛精光一闪,看着皇甫月有些激动。
皇甫月看到老人似乎有些颤抖的样子,怯生生的叫了声鲁爷爷,李艳阳也跟着叫了一声。
鲁爷爷似乎没有听到李艳阳的叫声,点点头,说了句皇甫月云里雾里的话——都这么大了,好,真好!
李艳阳趁空打量起这个店子,发现是个古董店,物件琳琅满目,收藏颇丰,此刻前台还有伙计在招待客人,不过看起来生意不大好,只有寥寥三个客人在挑选东西。“老鲁,咱们里边说。”楚教授打断激动的鲁爷爷道。
鲁爷爷点点头,请几人去内间。
到了里边,鲁爷爷唤伙计泡茶,茶未上来,楚中天看向了李艳阳,道:“你会算卦吧?”
李艳阳闻言一愣,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皇甫月也不解得看着外公,听到李艳阳的话更觉诧异,他会算卦?
楚教授道:“我听小月说的。”
李艳阳不解看向皇甫月,心想自己没有和她说自己会算卦啊,一转头,他发现皇甫月也很惊讶,更加不解。
“我听小月说的,他说秦淼给了你一张卡,问你怎么找到的人,你说掐指一算。”楚中天一直在看着李艳阳,说道。
李艳阳闻言明白了,没想到这楚教授还挺关心自己,只以为遇到了一个喜欢自己的老人,根本不知道这番话是在两人见面之前。
李艳阳笑道:“这话您信?”
楚教授没有被李艳阳的微笑打扰,很郑重的点点头:“她们可能不信,但我信。”
“为什么?”李艳阳不解。
“我一辈子都在和古人打交道,岂能不知我华夏五千年的文明精华不是糟粕!”楚教授沉声道。
仅此一句,李艳阳肃然起敬,因为楚中天说的十分肯定,十分自信,甚至还有骄傲。
李艳阳顿觉遇到了知己,这些年,师父那些年,都受到了太多的质疑,无论他们怎么解释也还是被骂做迂腐顽固,但今天,堂堂华夏知名学者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那是精华,而非糟粕,李艳阳这一刻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荣耀感。
“楚教授高见!”李艳阳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略显激动道。
楚中天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不曾遗漏李艳阳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甚至可以说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一直在看着,或者说是观察着李艳阳,包括他先前在门外驻足打量。
此刻看到李艳阳的声音略带颤抖,知道他是打心眼里的激动,这一点他自信不会看错。
“我今天带你来是想让你帮鲁爷爷算一卦。”楚中天道。
“哦?”李艳阳见两人关系似乎不浅,疑惑道:“您信的过我?”
“警察的案子你都能破,这点应该不算什么吧?还是你徒有虚名啊?”楚中天问道。
“哈哈哈......”李艳阳朗声一笑,看向鲁爷爷道:“鲁爷爷要算什么?”
“财!”鲁爷爷干脆道。
李艳阳点点头,拿出三枚硬币,讲述了一下摇卦的过程,就告诉鲁爷爷去洗手。
鲁爷爷洗手归来,李艳阳便递出硬币。
皇甫月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鲁爷爷郑重的接过硬币,刚要按着李艳阳的指示摇卦就顿住了,因为他觉得这几枚硬币不同,他常年玩古董,各个时代,各个帝王时期的铜钱不说都把玩过但也差不多,可是此刻的几枚硬币让他觉得有点沉,职业习惯使然,让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硬币,但这一打量顿时愣住。
几人都在看着鲁爷爷,等他摇卦,却突然发现他呆呆地看着硬币,眼中满是震惊。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鲁爷爷缓缓抬头,看着李艳阳,说了一个字眼就再也没说下去。
但就是这一个字眼也让三人大吃一惊,因为鲁爷爷盯着李艳阳震惊的吐了一个“您”字,然后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