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围的战斗仍未停止,不过只是零星的小规模交手,除了被我们团团围住的通灵僵尸残肢还能蹦的很欢之外,辛氏兄弟等鬼物全都没有跑掉,纷纷被四位阴帅手下的鬼将们率领着阴差俘获。
但没能将通灵僵尸制住,我们今天的任务就不算完成。
新任的马面阴帅已经魂飞魄散,其余三位阴帅不停的退让,一时间我们陷入了困境。
不多时,这通灵老僵单足点地跳起,身体在空中如同鹏鸟般坠落,单掌紧逼吕真人的咽喉。
咽喉是人类身上的要害之一,就算我们身为修行人,也难以改变这一点。
吕真人面对着通灵老僵的攻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并不算是特别擅长争斗的修行人,实力上难免弱一些,连那马面阴帅都被通灵老僵打散了魂魄,吕真人此刻确实没有把握独自接下这一击。
不过吕真人还有我们这些帮手,以及被他当坐杀手锏和底牌的仙傀。
此时仙傀早已经重新化作了一口仙剑,被吕真人携带在身上,故此当通灵老僵袭来之际,吕真人突然张口一吐,一道银白色的流光当即飞出,径直刺向通灵老僵的头颅。
若木剑紧随其后落在了通灵老僵的后背上,我眼看着吕真人口吐仙剑,却对他的这一击没什么信心。
虽然这具老僵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单独的意志,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把他的头颅一分为二,恐怕也不能结束争斗。
这种情况十分明显,吕真人自己都很清楚,因此在他将仙傀所化成的仙剑祭出去之后,身形如风般向后退去。
黄风鼠的爪子中捧着南风珠,催动这件法宝,吕真人的身躯瞬间倒退了几百米。
牛头阴帅的铁叉,黑白无常的哭丧棒和拘魂幡、铁索同时抖动,配合着卫茹冰和杨月仙的两口灵剑,同时捶在了通灵老僵的身上。
仙傀所化的仙剑刺穿了老僵的手掌,破开了一个窟窿,但随后却卡在了老僵眉心的位置,虽然不断在颤动,但却没办法更进一步。
就算是一口仙剑,也斩不断这老僵的一身铁骨,错非如此,他早已经在无数年前灰飞烟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湛蓝色的灵光袭来,当中包裹着一颗闪烁着神光的宝珠,径直撞在了老僵的后脑勺上。
仙傀同样不肯示弱,当定海珠撞在老僵后脑勺上的时候,在其眉心旋转的银色仙剑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朦胧不清,手握仙剑向前猛地一刺,顿时将通灵老僵的脑袋刺穿,并且炸开了一蓬血雨。
我单手一招,定海珠打着旋飞到了我的掌心,滴溜溜转个不停。
其实我不太想在众人面前动用定海珠这样的重宝,可现在情况已经逼到了这种地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对我们充满了恶意的家伙逃走。
直到此时,其余的三位阴帅才从失去了一位同僚的阴影之中缓过来,或者说镇定下来。
他们三位的实力比我们其实更加的强大一些,此时他们再次冲杀上来,连带着一众鬼将也跟着扑了上来,当即将仅余脖颈的老僵缠住,不多时,身上的伤痕更多了。
阴差们的损失同样巨大,自马面阴帅魂飞魄散之后,天空众就开始飘荡起了血雨,到现在都没停歇。
我们这些生人和阴差们一起行动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彼此间的配合更是相当别扭,不管是我的纯阳之火还是玄天雷纹剑,都对阴差们很不友好。
黑无常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打没了,如果他不是阴差,现在都已经挂了,就算如此,他身上的气息也是一阵暴跌。
到了现在,我反倒有些怀疑我之前的判断是否准确。
这些鬼物不像有什么底牌的样子,如果真有的话,现在的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
想到这里,我看着这几位阴帅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犹疑。
这些阴差的状态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准备的可以说相当不充分,不像有备而来,倒像是争分夺秒赶来抢功的。
又过了一阵之后,这三位阴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成了一排,同时祭出了一件宝物。
那是一面铜镜,上面满是锈痕。
每位阴帅手中都持有一块,马面阴帅手中的那一块则不知去向。
牛头阴帅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先撤下去,且看我们将他制住!”
牛头阴帅虽然这么说,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兴致着实不高,恐怕使用这面缺了一角的铜镜对自身有什么严重的损害。
但现在情况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马面阴帅甚至遭难,他们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底牌。
听他这么说,我们当即向后退去,并且这些阴差们也同时推开,远远的将此地围住。
刚刚站定,我便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我们的周围散开。
这是一道神念,似乎已经关注我们的争斗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我们都没有发现,现在却全都感觉到了。
这道神念的主人竟然是那被封印着的通灵古尸,此刻他正遥遥的关注着此地的变故。
见我们发现了,这道神念的主人也没有将其收回去,而是继续的张望着三位阴帅的举动。
这面铜镜似乎很不对劲,但在这个时候我却感觉有些熟悉,似乎见过,但却和记忆中所有法器等阶之上的存在都不相同。
在我们注目观看的时候,三块铜镜自行拼合到了一起,随后,一只似乎被铜汁灌注成型的手臂从镜面之中探了出来。
我见过这只手臂上的服饰,之前曾经穿在一个判官的身上,就是前不久被通灵老僵的左臂吞掉的那位判官褚獠烈。
褚獠烈当时只是自己弄了一套阎君的服饰穿在了身上,比起真正的阎君不知道差了多远。
现在这只铜手上穿着的就是这种服饰,不过更加简单一些,我注意到这只手臂出现之际,三位阴帅的脸色同时变得不正常起来。
他们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