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在这片林中走上多久,周围的环境依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尤其是这种昏暗无比的环境,使我们的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之后,想要分辨出哪里是哪里就很困难了,此时,王晴手中的那张付出了多条人命才换来的地图,不比一张废纸强多少。
这里极为安静,除了我们发出的声音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尚未见到王晴所说的那种蛇人,因此也没办法确定他们到底有多么的难对付。
在我的神念笼罩的范围之中,没有任何的活物。
这样持续下去,坚持一分钟没有任何问题,坚持一个小时也能将就,但一直保持这种紧绷的状态,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周围的树木组成了一种迷阵,不能确定这种阵法是否为人为的,但我们想要这么瞎转出去,显然十分的困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头顶,怪树的树馆上不远,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这种迷雾似乎能够透过一些更加微弱的光芒,在这阵迷雾之下,怪树们蛇形的树枝全都舒展开来,能够容我们小心翼翼通行的空间又变小了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我们,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我们头顶的那阵迷雾,似乎另这种怪树极为愉悦。
我们已经歇了好一阵子了,因为想不出来突出去的办法,我们现在继续走下去,也不过是一个被累死的结局,或者我们一个不小心,触动了怪树,被这无边无尽的怪树们分食。
郑胖子看了看头顶的雾气,似乎有所意动。
他的眼睛闪了几下,最后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把握,最终才放弃了原本的大胆想法。
这地方被称为锁龙井,可我们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和龙有关联的东西。
当然,如果硬要往上凑的话,怪树外形类似于千百条聚集在一起,足以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的蛇群,而王晴所说的蛇人,也身有鳞甲。
龙是蛟蛇等生灵血脉纯化的最终顶点,因此,要说有关系也的确是有那么一些联系。
在我们进入这片蛇树林五个小时之后,在我们头顶的雾气才慢慢的散去。
如果未曾亲眼见到,想必无法理解和想象出来,一株树,到底是怎么流露出意犹未尽之意的。
雾气似乎给怪树们带来的极大的好处,而此时,雾气散去,怪树们同时开始的活动。
‘稀稀索索’的声音传来,我们身边,一下子出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生气。
整座树林像是无边无际的蛇海,它们蠕动交缠在一起,两株树或者几株树间,树枝彼此嘎吱嘎吱的扭在一起。
断裂声不住的响起,一根根枝条被强大的绞杀力所拗断,然后,断裂的树枝则被另外一株胜利的怪树身上的树枝抢走。
嘶嘶声不绝于耳,在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株怪树在同类间的‘厮杀’中彻底的败北。
那株树整个变成了光杆儿,书上的树枝只剩下了一条主干。
即便是这样,它还在奋力的挣扎着,不久,这株怪树的主干也被旁边的几株树合力绞杀。
无数毒蛇般的枝干缠住了那株失败者的树根,然后,再让人牙酸般的声响中,盘根错节的怪树被枝条拽了出来。
即便我没有密集恐惧症,现在也不愿意再去看那幅场面。
然而,在我的四周,满眼望去,都是同样的场景。
怪树们厮杀不停,残枝四下乱飞。
一些枝条甚至被甩到了我们所在的小平地左右,这些树枝的生命力很强,即便被从树上拽了下来,一时间仍然在地上扭动不休。
很难想象,刚才还死寂一片的压抑树林,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幅地狱般的图景。
厮杀当然不会没有好处,吞食了同类的蛇树直接拔高了一些,根须也更加的粗壮。
等到蛇树落在地上的树枝流进了血液或者树汁,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东西,总之,等到残枝彻底的干枯,失去了活性后,我们脚下踩着的那种腐肉烂肉般的箘毯,便像是闻到了荤腥的饿狼一般,一瞬间便涌了过去,将残枝包裹起来。
过了没多久,箘毯们便换了个地方,寻找另外的美食。
而这时,我们便看到的地上出现了一些骸骨。
在没见到这幅场面之前,我们还认为地上的这些骨头,是某些动物猎杀吞食后留下的骨骸,但现在看来,这些骨头当中,恐怕绝大部分,都是怪树上的树枝。
那么问题又来了,长着骨头的树,还叫树吗?
随着厮杀的愈演愈烈,我们所在的位置也变得不安全起来。
王晴等人手里都有着锋利的开山刀,我们同样配置了这些个玩意儿,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抽刀迎敌。
我看了一眼郑胖子,郑胖子却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显然现在还没到郑胖子要我出手的时候。
刀身漆黑,只有刀刃露出了一丝锋芒,黄霸王抡起大了一号的开山刀,一刀下去,便切断了伸过来纠缠不休的一团枝干。
带有腐蚀性的树汁喷溅,当场便有一大片箘毯便成了烂泥。
这只是这场不断循环的战斗中极为渺小的一部分,厮杀越来越疯狂,我们周围的怪树已经倒下了很多。
这场厮杀看起来一般会是不会停下,在这场厮杀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它们暂时顾不上我们。
相比于我们这些人,怪树们显然对同类更加的感兴趣。
没过多久,王晴的一个手下便着了道,一团树汁喷溅在了他的手臂上。
在刚才的挣扎中,这个人身上的防护服出现了破损,因此,树汁直接沾在了他的皮肤上。
惨叫声当时便响了起来,白烟伴随着浓烈的腐臭味直冲鼻孔。
眨眼间,这人的小臂就露出了白骨,皮肤肌肉乃至血管全都被腐蚀掉。
就在此时,郑胖子手起一刀,直接从肩头算起,将这人的整条手臂砍断。
混合了树汁的残臂坠地,立刻便有箘毯覆盖了全部,箘毯一边进食,一边死亡,但毫无退去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