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在这里也逗留了一段时间,为了我的私事,说不定,已经给九宫带去了麻烦,还是尽早启程为好。
尽管我不想看着唐生再死上一次,然而我却没有办法,在转身离开,还未走远之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重物落下,砸到东西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揪,知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然而我却没有回头,只是一狠心,攥着拳头往前方走去。
然而前方的景象依旧,就没有能入眼的,一片惨象之中,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其实是这些人的木然。
城池虽大,但是终有尽头,我七拐八拐的走了很远,这才从城池的另一端穿出去。
这另一端便是在一座大山的脚下,出了城之后,就在没有大路,只剩下了一条土路。
而且,出来之后,我便发现,这里的情况与刚才的那里大不相同,不但没有花式死去的人们,而且竟然出现了徐徐的威风。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阳光有了温度,四周有了风声,虽然还是没有虫鸣之声,但比刚才那个鬼域,这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刚才我一直都没没有闻到气味,但是现在,我却闻到了草木清香,耳畔旁边,还听见了‘汩汩’的流水之声。
这一条小路,看起来时常有人行走,一直通上山去,直到没入树林的深处,再也看不清楚。
开始上山之后,小路上便出现了石头台阶,在台阶旁边,缓缓留下的,竟然是一汪清泉。
直到此时,我的耳边这才鲜活起来,清脆的鸟叫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对比刚才,这里简直是天堂一般。
想来本就应该如此,对自己人,自然要与对囚犯不同,区别对待也是正常的。
或者这里其实才是法域的最核心之处,因此这才看起来与外界无二。
山峰不高,但是我走上去,走了很久却只走到了半山腰之处,再回望山下之时,却如雾里看花一般,怎样都看不清来时的路途,就好像这是一条有去无归的路途一般。
就在我踏上山顶的一霎那,风云突然变换,斗转星移,云雾笼罩四方,山顶之下,尽皆不可回望。
在向前看时,却发现一条金阶就铺在脚下,而在前方,则有一尊极为高大的神像伫立。
这神像与我在外面见到的那尊神像极为相像,只是大小全然没有可比性,这尊神像如同真正的神灵一般,高有百丈,面目已经伸进了云雾之中,所以看不清楚。
之所以说这个神像如同真正的神灵,其实是因为这尊神像尽管浑身都是石制的,但是气息极为强盛,与真正的神灵无异。
我知道,张五保不是神灵,但却能够操控这法域,这法域之所以没有消散,是因为这尊神灵的本尊还没彻底的死去,想来应当是被张五保用什么邪法困住了灵智。
神灵本尊陷入蒙昧,张五保这才能够有机会操控法域。
我需要做的,就是唤醒这尊神灵本身的意志,有他打头阵,张五保定然不会安稳,到时候法域一发生波动,外面攻击的阴差定能趁虚而入。
在这尊神灵前面,则有一道水波一样的洞口,颜色血红,如同血泊一般。
我知道这应当就是从这里出去的道路了,只是不知道,我没有同意法域的要求,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唤醒这尊神灵的意志也不容易,根据郑胖子的调查结果,我知道,现在这个家伙,应当就是飞天公公,这尊神灵也是张五保生前一直供奉的神灵,想必待张五保兵败战死之后,这神灵应当是不忍心这个忠实的信徒受苦,所以将其牵引到了自己的法域之中,但没想到最后却被其鸠占鹊巢,还封住了意志,只能当个石像,呆呆的傻站着。
不过唤醒这家伙也不容易,我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在我能见的范围之中,却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转念一想,我便明白过来,出问题的地方一定就在这尊神像的头上。
也只有脑袋才埋在云雾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楚。
只是这神像奇高无比,而且直立站着,想要攀登,殊为不易,尤其是现在我没了法力,只能使用与常人攀岩一样的办法上去,这就更为艰难。
本来呢,我还挺喜欢这里的环境的,毕竟刚才那种与正常世界,格格不入的幻境待着实在不习惯,可我在这神像的大腿上爬了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发现,没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就怀念起了那样的环境。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啸,我的双手双脚,全都使上了最大的力气,稳步的向上爬着。
就在我要到达这神像的腰部之时,眼看着即将抓住这神像的腰带,结果手刚伸出去,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我一个没留神,另一只手没有抓牢,当即被这阵狂风吹落。
还好,这阵狂风没把我吹到山下去,不然,我还得从头再来。
即便是如此,我从好几十米的高空落下,一下子,将我摔的如同肉饼一般。
我的直觉告诉我,自己已经死了,鼻子口窜血,这样的伤势,落在外面绝对救不回来。
我残喘了几秒钟,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好在,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什么都有,就是不会死,因此,实际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我感觉之中,只有一瞬间过后,我便睁开了眼睛。
“呼...”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呼出了一口粗气,死亡绝对不是一种好的体验,那一瞬间的感觉,并不会给人带来放松,而给你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压抑。
醒过来之后,我的心跳得飞快,冷汗一瞬间浸湿了我的衣襟。
还好,我只死这一次就行,用不着死了活,活了死,刚才我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但是现在我却对张五保满怀愤怒。
由于上一次爬神像失利,因此我还得再来一次,所以,尽管我十分不想再次体验死亡的感觉,却不得不再次往上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