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他一边慌忙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座机往家里打电话。嘟嘟地声音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吴金海这刚自我安慰落了些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又忙给自己老婆的手机打电话,嘟嘟地响了半天后,还是没人接。
这些,吴金海不信也得信了。他站在那里,心里翻涌过很多的思绪念头,最终还是不敢拿自己的老婆孩子冒险,于是重新拿起手机,对着那头还在等的梁健恨恨地骂到:“梁健,算你狠!”
梁健笑道:“狠不狠这种事,都是见仁见智的。在我看来,你就比我狠多了。厂区里这么多员工,每个人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这么把他们关在里面,想过他们的家里人吗?”
吴金海没说话,梁健知道,跟他说这些,无非是对牛弹琴。但这些话,也不是白说的。梁健是想提醒吴金海,如果妻儿不够分量,你还有个老母亲呢!
吴金海不笨,梁健的用意当然听得出来。他站在办公室里,气得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抓着手机的手,那么胖,依然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后面沙发上,坐着刘韬。刘韬身边站着一个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的年轻人,这都已经快深秋了,还穿着一件短袖,露着那满胳膊的纹身。脸上,左边眼角处有个疤,将那只眼睛的眼尾往上吊,乍一看,挺有几分凶相。腰上别着一根黑色的****模样的东西,一手搭在上面,随时准备抽出来。另一只手,已经抓在了刘韬的肩膀上。刘韬一脸的厌恶,那一双普通的眼睛里,惊人的只有倔强,没有丝毫恐惧。
“吴哥,要不把这个女人的手指头砍下两个人,给那个梁健送过去,保证他立马老实了!”年轻人狠声说道。
刘韬面不改色,盯着吴金海。吴金海一把将手机砸在了墙上,砰地一声,手机铛地一声又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吴金海回过头,朝那年轻人怒吼:“切!切你妈了个逼!老子的老婆孩子都在他手上!”
年轻人不太服气,再次说道:“吴哥,这梁健,不过就是个嘴硬的货色!见点血,立马就听话了。你相信我,两根手指,保证那个梁健乖乖把嫂子和孩子都送回来!”
吴金海怒目瞪着他,吼道:“滚!”说罢,抓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烟灰缸,就朝那年轻人砸去。年轻人躲得及时,烟灰缸砸在了沙发后面的墙上,砰地一声,很响。不巧的是,弹回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弯腰躲烟灰缸的刘韬背上,顿时龇牙咧嘴,疼得刘韬差点哭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见吴金海发这么大的火,年轻人骇然后,立即灰溜溜地滚了。刘韬坐在沙发上,忍着背上钻心的疼,想说点什么,可又疼得根本没办法组织思绪。半响,吴金海朝刘韬吼:“还不走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老子送你出去?”
刘韬一听,勉强站起来,迈步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就疼出了一身汗,眼前一阵黑,脚下也虚晃了起来。刘韬慌忙,弯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沙发,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这时,刘韬听得吴金海满是愤恨地说道:“刘副市长,太和市终于弄了个不得了的市委书记!”
刘韬没看他,咬着牙重新直起身子,往外走。
从办公楼到门口,平时要走五分钟左右。刘韬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看到大门。疼痛带走的力量,让她连精神都虚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