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州东南部,韩城。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骑着一匹赤血烈马,傲然无比的仰望着韩城城墙上的张嶷,目露森然之气。
吕布身后站着四大骁将,其中之一,便是新投的卢象升。
四大骁将身后,整齐的站着三十多个方阵,约莫有数万的铁军,个个士气如虹,战意盎然。
数万步卒身后,还有近两万的骑兵,可不就是吕布王牌狼骑兵嘛。
“张嶷,本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献城投降,本将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破城之日,便是你亡命之时...”
吕布头盔上的两根赤色翎羽,随风舞动,身上赤金兽面吞头连环铠,在阳光下,闪烁着绮丽的光芒。
望着吕布身后那两万整齐的排列着的狼骑兵,张嶷暗自叫苦。
“唉,这吕布来势汹汹啊,要是主公再不派来援军,这韩城怕是守不住了啊...”
张嶷面露苦涩,面对如狼如虎的吕布大军,他感觉一座巨大的山压在自己身上一样。
没有与吕布对战的勇气,吕布的强大,让他几乎陷于绝望之中。
而且别人可以献城投降,但是他张嶷却不能。
不说自己胞弟张翼如今仍在刘备麾下效命,自己家人也俱在平山城。
一旦自己投了吕布,家人尸首第二日必定被摆在自己案前。
“吕布,你这个无君无父,不忠不义的狗贼,焉敢来攻打我麟州...”
面对虎视眈眈,伺机侵吞韩城的吕布,张嶷心底十分的愤怒。
武人重义,这吕布先是弑父灭性,后又背叛刘备,鸠占鹊巢,殊为可恶,作为刘备死忠,张嶷焉能不斥责?
“哼,无君无父?不忠不义?大耳贼刘备,一庸碌之人,也配我吕布替他卖命?”
对于张嶷的叱骂,吕布毫不在意,冷哼一声。
不过眸中那射出的极为冰冷的杀意,却显示出吕布愤怒了。
战神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血流成河!
“哼,吕布,你要是还有一丝的廉耻心,就给本将撤军,退出麟州,自此麟州与柳州井水不犯河水...”
张嶷如今也不敢太过惹怒吕布,他必须要拖延住,等到刘备派来的援军。
“廉耻心?退出麟州?井水不犯河水?哈哈哈,你他(妈)的,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吧...”
吕布闻言,就是一愣,接着目露惊讶之色,向看傻子一样看着城墙上的张嶷,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随着吕布笑出声来,身后数万将士也是紧随吕布步伐,哄然笑了起来,笑声震天动地。
“你...三姓家奴,你该死啊...”
泥人尚有三分火,这吕布如此无视自己,当面嗤笑,让张嶷气的差点吐血。
此时张嶷面色通红,阵青阵紫,七窍冒烟,怒视着还在大笑的吕布。
“张嶷小贼,你说什么?你敢在我吕奉先面前,再说一遍吗?”
听到“三姓家奴”这个词,吕布嘴角一抽搐,眼角不停地跳动,连呼吸也不顺畅了,眸子更是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阴冷的杀意从其体内涌出,直逼向城墙上的张嶷。
“哼,再说一遍又如何?吕布,你恶事做尽,令人不齿,本就是名副其实的三姓家奴,难道你敢做,就不能被我们说吗?啊?哈哈哈...”
见到自己的言语似乎气到了吕布,张嶷心底那叫一个爽啊,突然感觉,这个冬天,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寒冷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刚才不经意间召唤了死神的到来。
死神已经迈开脚步,向他走来了。
“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叫我‘三姓家奴’的人,我会让你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吕布言语冰冷无比,浑身的杀意在不断地蓄积,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天画戟,指节咯咯作响,惨白起来。
“哼,第一个叫你‘三姓家奴’又怎样?你放心,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叫你‘三姓家奴’的,哈哈哈...”
此时,张嶷似乎陷入了魔怔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唤醒了沉睡中的杀神:鬼神吕布。
“全军听令,给我踏平韩城,我要血屠刘备军,给我上...”
吕布向看死人一样看着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张嶷,嘴角浮现一丝蔑视。
在他看来,这张嶷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在是自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为图一时之快,才来故意来激怒他的。
殊不知张嶷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忌讳是“三姓家奴”,反而是因为他,才被气的口不择言,碰巧说出了这几个字。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数万将士,瞬间拿出兵刃,毫不畏惧的冲向韩城。
“噗!噗!噗!”
“咚!咚!咚!”
“呜呜呜!”
纛旗飘飘,咧咧作响,战鼓轰鸣,如炸雷一般,从吕布大军身后响起,响彻云霄。
呜咽的号角声,带着一股异样的气息,直袭每一个吕布军心头,开始唤醒他们心中沉睡的野兽。
身后两万狼骑兵,煞气森森,一动不动的矗立着,恍若一道隔墙,将韩城与外界完全分隔开来。
朔气森森,煞气如云,短兵未交接,却已是刀光剑影。
吕布大军尚未露出獠牙,刘备军一是先惧三分,肝胆俱寒,身躯不自觉的向后仰。
张嶷望着这一幕,也是惊呆了,这吕布为何毫无征兆的开始攻城了,不是给我时间考虑的吗?
难道他就是这么无耻的人吗?出尔反尔,才是他的本性?
殊不知,之前吕布确实打算以势服人,让张嶷屈服。
只可惜,这张嶷好死不死的骂他“三姓家奴”,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过张嶷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立刻组织刘备军,开始防御。
“弓箭手准备,瞄准该死的吕布军,给我往死里射...”
韩城之中,刘备军数量大约在一万五千之间,而且精锐甚少,只有约莫三千之数。
其他士兵,都是从其他城调过来的郡兵,战力低下,要靠他们守住韩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刘备军虽据城而守,但是在如狼如虎的吕布大军,悍不畏死的冲击下,防线告破。
吕布亲自带着大军,冲出了刘备军的火线,登上了城墙。
这一过程,可谓是毫无压力,如履平地一般。
“张嶷小儿,你家吕布大爷在此,好不快快前来受死...”
吕布一登上城墙,虎目就搜索张嶷,很快就锁定了张嶷的身影。
张嶷一见吕布那如豺狼一般的凶恶的眼神,直觉背底发寒,浑身不自觉的发软。
哪里还有与吕布对战的勇气,慌慌张张的就想下城墙,抄小路逃跑。
都骂了吕布“三姓家奴”了,吕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张嶷。
只是他和张嶷隔着数十米,一时半会还真过不去。
“在我吕布面前还想逃跑?以为某过不去,就杀不了你吗?哼,你也太小看我吕布了吧...”
吕布轻蔑一笑,旋即摘下身上宝弓龙舌弓,弯弓搭箭,瞄准张嶷,就松开了弓弦。
“咻!”
“噗!”
“啊!”
“嘭!”
只听闻弓弦一响,“咻”的一声,那跟飞箭划破长空,就狠狠的扎进了张嶷的后心。
张嶷惨叫一声,接着被飞箭带飞,从城墙上带飞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城内的街道上。
张嶷被甩的血肉模糊,五官不全,如烂泥一般,伏在街道上。
接着,无数的献血蔓延开来,在街道上出现了一道血泊。
从吕布弯弓搭箭,到射杀张嶷,只不过短短一瞬的时间。
整个过程,更是迅捷无比,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凝滞。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吕布军见吕布大展神威,顿时海浪般的狂啸声传来,一波比一波大...
而反观刘备军,所有人都惊呆了,长着大嘴,仿佛见了鬼一般,脸上即使不敢置信。
“张嶷将...将军,被...被射杀了...”
“不好,将军被杀了...”
不知是哪个人大呼“将军被杀了”,接着还活着的刘备军,顿时乱作一团。
就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上蹿下跳,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嶷啊,要怪,就只能怪你不长眼...”
吕布收回龙舌弓,嘴角浮现一丝不屑和冷笑,还不忘对死去的张嶷做一番评价。
“所有刘备军听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随着吕布一声断喝,身后吕布军亦是紧随其后,怒啸连连。
而刘备军仿佛是看到了一丝曙光一般,立即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了。
“这吕布也太强了吧?怪不得,被称作是东洲十大战神之一呢...”
卢象升目睹了吕布一箭射杀张嶷的整个过程,如见天人一般,惊呆了。
很快,近万的刘备军,就尽皆被俘虏,关押起来了。
“吴用,给刘裕发信,就说本将已经拿下了韩城,让他早点攻下安城,早日北上平山城...”
吕布大马金刀的坐在城主府主位上,意气风发,眼中尽是傲然之色,对着下首吴用说道...
“对了,党城的吴起可有消息传来...”
“主公,吴起确实回信了,他的条件是,你此次灭了刘备后,必须将林州北部三郡让给出来...”
“嗯?北部三郡吗?可以,只要不出来碍眼,给我铸造麻烦,给你三郡又何妨,哼...”
吕布略微思索片刻,便答应了吴起的要求...
很快,吴用就派人将信件送往党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