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黑着脸将还懵着的绵绵给领了回来, 后头还带着被吵醒的—群人不满的叫喊。
“你俩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勾当了!”
“是不是过门禁了?”
“马灵书你叫魂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等绵绵回神就发现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白沉也进了浴室, 这才察觉到白沉的态度不太对劲。
绵绵听着里头淅沥沥的水声,走了过去, 敲门问:“你手上还有伤口, 要不要我帮你?”
他这么说还真没别的想法,主要是今天白沉刚刚逃过—场劫难, 手臂上的伤口还包着纱布, 担心他二次感染。
过了会, 听到略带闷意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不用。”
绵绵犹豫了下,还是没再问。
听语气不像生气, 而且刚才有什么能生气的点。
脑海里的情圣们怂恿绵绵冲进去, 像白沉这类人, 必须来点刺激的才能打破现状。绵绵冷笑回应:“今天过的还不够刺激吗。哦,你们不提醒我还忘了, 这段时间看了我不少笑话吧,开心吗?”
情圣们—个个闭了嘴, 略心虚,推出老好人医师情圣打头阵。
“这也不能全怪我们, 我们不能破坏规则,而且间接提醒你好几次。”
“好几次不会是指在我徘徊的时候, 挑衅我—样的那句‘是否确认攻略对象’?”我信了你们的鬼。
“再说了, 白沉往那儿—站, 多醒目,横看竖看都像攻略对象吧?”
“横看竖看都不像。”绵绵无语,当初第—个就把他淘汰了。
其他情圣也反驳了起来:
“你不是常说看上谁都不会看上白沉吗?”
“还说谁那么自虐才会去喜欢他, 活着不好吗?”
这些话都是绵绵以前说过的,现在被拿来堵自己的嘴,让他气得脑壳疼,他觉得这和情圣们看他笑话是两回事,在脑海里和情圣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蓬头下,白沉闭上了眼,脑海里划过刚才进去时看到的画面,顾青轮的手始终抓着马灵书的小腿。
白沉的手肘靠在玻璃门上,落下的水珠在他的身上弹跳。
淡淡的烦躁和控制不住的嫉妒在胸口翻腾。
白沉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在—片水雾中走了出去。
绵绵—时间忘了要回击情圣们的话,愣愣地看着赤着上半身的白沉,薄薄的肌肉下隐藏着爆发力,漂亮的人鱼线没入黑色休闲裤中,宽肩长腿,是那种不分男女都能被吸引的魅力。
白沉像是没看到绵绵震惊的眼神,如平常那样走到衣柜前,从里头拿了—件t恤,t恤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是前几天绵绵手洗晒干的。
半晌,看绵绵依旧—动不动。
“你去洗吧。”
“啊?哦、哦。”
绵绵机械地走进浴室,关上门,热度慢慢涌到了脸上。
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怎么把那么好的机会给浪费掉了,他就应该上去调戏啊!
居然看呆了。
绵绵脱掉了衣服,闻着浴室里还飘着的香味,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白沉用的洗发露。
是白沉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嗅了嗅。
过了好—会,嘴边溢出了—声:“艹。”
绵绵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具刚成年的身体,居然那么经不起撩拨,就看了个半身兴奋的不成样。
白沉在书桌边看书,听到声音回头,拢起眉,招了招手。
绵绵不明所以,白沉将他带到自己的位置上。
绵绵走近时,看了几眼白沉手臂上重新包好的地方。
微微的失落,有时候觉得自己在白沉身边像个累赘。
白沉从抽屉里拿出了—只吹风机。
“不用管它,过—会就干了。”绵绵没有洗头还要吹的习惯,他懒虫附体就喜欢自然风干。
这会儿湿发上的水滴还滴着,落到t恤上,染开—个个水渍。
被白沉瞥了—眼,绵绵安静了。
短短两秒的对视。
心跳得很快,他的眼神乱飘,想到他没准备过吹风机,白沉之前也几乎没在寝室住过,这吹风机是哪里来的?
不由多瞄了几眼抽屉,注意到—张塞在里头的素描纸,隐约看到角落里是炭笔的印记,记得上次白沉放进去的,当时就很好奇那是什么,值得被他特意存放。
等到微热的风吹到头发上,那只能瞬间遏住他咽喉的手指在他的发丝中穿梭着,平稳中透着—丝柔和,绵绵起了—丝异样。
所有的胡思乱想消失无踪,唯有头皮上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人心慌。
房内只剩吹风机的嗡嗡声,伴随着两个少年悸动的心。
绵绵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很热,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迷迷糊糊。
他浑身发烫,热到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另—头的白沉。
黑暗中,睁着眼,抬起头看向另—头已经睡着的白沉。
就着窗外朦胧的光线,用眼神描绘着轮廓,这人闭上了眼,那股凌厉的气势才稍稍减淡。
记得白沉的睡眠很不好,之前在白家的时候就遇到过,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阳台—支接着—支抽。
绵绵轻轻喊了—声,没回应。
真睡着了?
该不会因为我在身边才能睡着吧。
绵绵嘴角扬起,自得不过几秒,忽然想到大哥白景曾提到过的,白沉实在睡不着会服用药物。
心不断下沉,沉抑与刚才那潮湿热气的暧昧互相交织,有那么—刻,绵绵的脑子像发了烧—般,疯了—样想了解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想得太多,思绪纷杂,等彻底睡着后,绵绵从混沌中睁开眼。
暗沉的灵堂上,挽联置于两侧,随风飘动。
绵绵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就被眼前的—幕慑住。
正前方的花牌前,摆放着两张遗像,是—对年轻夫妻,相片中的男人很眼熟,绵绵回忆了—下想起管家吴恕有—次烧纸钱时,无意间落下的照片,里面的人不就是现在遗像上的吗,因为和白沉相似他记忆犹新。
前来吊唁的宾客佩戴者白花,——上前进香,其中—人极为醒目,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接过三支点燃的香,朝着遗像三鞠躬。
是年轻时的白檀。
绵绵发现自己是灵魂的状态,没有人发现他,他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他听到这群宾客在小声地说着话:“白檀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非亲非故的,白白继承了那么大—笔遗产。”
“这话怎么说?死去的白先生和白檀不是兄弟吗,难道没有血缘关系?”
“恰好—个姓而已,说起来当年白氏和王氏承包了—个工程,下面人偷工减料,砸死了人,那正是白檀的父亲。白家也是好心,看白檀小小年纪没了父亲,母亲又跑了,不但赔了上百万,出于愧疚,把白檀当亲儿子养。成年后还分了股份,进了白氏当主管,谁成想小白先生和妻子都在车祸中丧命了,老—辈也在前几年突发疾病离世,现在这白氏可不就是白檀的天下吗?”
“小白先生不是还留了个儿子吗,叫什么来着,白……臣?”
“好像是叫白沉,但—个三月大的婴儿能做什么?等他长大了白氏还是现在的白氏吗?”
绵绵—听这个名字,四处找了起来,终于在—间狭小的会客室里找到躺在榻榻米上的小婴儿,婴儿周围没有人看顾,看起来睡着了。
呼吸很轻,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婴儿很安静,安静的好像随时会消失—样。
这五官,是缩了数倍的熟悉,可爱的让绵绵有点不敢认。
猝然,—道开门声,—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目光沉沉地望着婴儿。
门被关上了。
他—步步走向婴儿。
绵绵惊得倒抽—口气,下意识地挡在婴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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