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本来余泽辉这心里正憋着大火,现有又看见陈豪不顾礼仪也不敲门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他的火气就更大了,于是黑着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对……对不起,老板出事了。”陈豪紧张的说道,和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余泽辉的训斥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不管出什么事,也不能乱了分寸,你要知道你不但是你自己一个人,还代表我的形象,你要是都这么冒冒失失的话,其他同志会怎么看待我,嗯?”余泽辉摆着脸教训一句然后问道:“好了,说吧出什么事了。”
“老板,你叫我调查的那个贝勒府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李德生李老个人以高于当时市场价五十万的价格买下来了。”
陈豪一句话还没说完,余泽辉不由眼睛一亮,有点兴奋的说道:“那套四合院在二十年前怎么招也得有几百万了吧,他一个离休的高官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哼,我们这个社会风气和政治生态就是被这些貌似道高岸然得高官给带坏了。”余泽辉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感慨一番,然后有点发狠的说道:“哼,好啊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不给我一条生路,那我们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一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不成?”
听到余泽辉的话之后,陈豪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自家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连自己的话都没听明白,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自己那还用得着一副死了老爹一样的表情啊。
于是有些悻悻的说道:“老板,不是这样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拿那套贝勒府做任何文章。”
“嗯,怎么回事?”余泽辉突然一愣道。
“老板,那套房是李老通过正常的渠道合法购入,而且当时也已经在国家相关部门报备过了,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还真拿不住他们什么把柄。”陈豪弱弱的介绍道,他知道这些话肯定不是余泽辉想听到。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余泽辉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但是这些话就算是余泽辉不愿意听,他陈豪还得说,因为这件事情不单单关系到余泽辉的前途同时还关系到他陈豪的未来,于是乎他继续接着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一听还有,余泽辉这心里马上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无力的说道。
“还有就是我们根本不可能从经济上搞到那个金昊天还有他的家族,因为那个金昊天本身就非常的有钱。有钱到足够买下那样的宅子好几百个。”陈豪羡慕的说道,都是年轻人,怎么他就要过着苦逼逼的日子,人为什么就能如此的潇洒惬意,是因为人有一个好的爹吗?
也许别人是这样的,但是从调查回来的情况来看,这个金昊天还真不是这样的人,人不但没有占家里半分的光,据小道消息说,他老爹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占了他的光。
这到哪里去说理啊!
“什么,他竟然这么的有钱?”余泽辉一听不由得眼睛一亮。
看着余泽辉的表情,陈豪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的主意,于是讪讪的说道:“老板,这些钱都是通过合法的途径赚来的,现在帝都明星企业子冈玉坊原先就是他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那玉坊就由民营企业变成国家的,还有我听说,在人民大会堂摆着的那块稀世珍宝翡翠山河社稷图就是他献给国家的。”
“什么?”
听完这些之后,余泽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想不到自己这次踢到了一块钢板上了。
这下子是彻底的玩了。
原本指望着能够索罗一些他们的一些违法犯罪的证据,好去和他们讨价还价,甚至是去搬到他们,可是现实却跟他开了一个超大的玩笑。
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了。
挂不得自己会被那位老爷子给无情的当做弃子一样给舍弃了。
不行,必须马上到那位老爷子那里去,那怕就是跪下给他磕头也要求得他的原谅。
想到这里余泽辉立马拿起坐上的手包,然后对陈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你就不用跟着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看到他消逝的背景,陈豪内心里感到十分的悲哀。
此刻的他已经非常清楚的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悲惨的下场了。
西山别院23号大门外。
余泽辉面色惨白的瘫坐在车上,神情没落。这一次这个原来来去自如地方,此刻竟然连门都进不去。这个举动意味什么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笃笃笃。”
突然车窗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击声。
余泽辉抬头一看,立马兴奋起来,好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推开车门,下的车来,有些兴奋的叫了一声:“袁主任……”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袁科清淡淡的开言说道:“老余,看在我们以前交情的份上门外给你一句忠告,要是你真的干了什么不该干的是,请尽快对组织讲明白,要不然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老首长已经明确表态了,你的事情他是不会再去过问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愚蠢的表现。”
闻言,余泽辉的情绪就更加的糟糕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啊,以前看你挺机灵的,怎么这次这么的糊涂,不知道李老是谁吗?他的事是你能够随便去调查的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你的行为怎么不让首长伤心啊!好了,别多想了,回去好好的工作,听后组织的调查,不过也别担心,只要你行得正,走得直,组织是不会随便的冤枉自己的同志的。李老那边也是不会对你有所计较的,都是老革命、老首长了这样的气度还是有的。”袁科清拍了一下余泽辉的肩膀感叹的说道,然后转身回到那个小四合院去了,独留下魂不舍守的余泽辉。
行得正走得直。
要是行得正走得直那就不搞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了。
余泽辉苦笑一下,心里悲催的想到。
现在摆在他的面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当做无事人一样继续工作下去,然后等待着组织部门的调查,要是被调查出来,那就只有和自己那宝贝儿子一起到里面同唱铁窗泪了;要是自己的那些事情侥幸不被调查出来,那自己还可以作威作福的当自己的父母官。
可是相关部门真要调查的话,有调查不出来的事情吗?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敢保证。
二一个就是趁现在上面还没有发现之前就带上细软然后悄悄的溜走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度余生,虽然没有了工作,但是就凭自己在国外某个银行账户上的钱,就足够自己潇潇洒洒的度过余生了。
可是,真要到了国外,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虽然有钱,但是这生活过的也不会太爽快,一来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语言不通,处处不方便,在一个在这他是一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政府高官,出去之后他就和土鳖没有什么区别,更会有种屈居人下的感觉。
再说现在这国外也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天堂。虽然开始的那些地方的主政者看在他的钱的份上会给自己一些庇护,但是当他们榨干他身上的那些钱之后,要么将自己扫地出门,要么将自己引渡回国。
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跑路。
该怎么做?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余泽辉这边为难了,但是被警方拘了五六天的余少扬是彻底的解脱了。
在公安部那些审讯精英们的连番高压审讯之下,他是彻底的奔溃了。这话头一打开,那可就收不住了。
他想倒谷子一样把他从小到大干的那些个狗屁肮脏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倒了出来。
从在幼儿园往小姑娘头上放虫子,到时初中时期偷看女老师洗澡,再到高二时期弓虽女干了同班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同学,害得她跳楼自杀,因为这件事情当时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却被他老子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再加上一点点金钱给生生的压制了下去。后来在长大一点,他到不在干这些弓虽女干的破事,但是他却利用自家老子的权势,玩弄了许多那些有求于他老子的女人,同时也利用他老子的地位和权势,提一些人干了一些事情,他也因此获得了一定的利益回报。
但是人的**是无穷尽的,没有钱,想要钱,有了钱想要更多的钱。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不在满足于那些小打小闹,开始朝着钱的方向努力。
有需求就有市场。
既然他余大少爷有这个需求,那些别有所图的人自然会投其所好,自动的送上门来。
但是那时候仅凭他一个小小的小衙内已经是无法办好那些事了,于是乎他就使出浑身的解数,将他老爹拉下水,父子俩同唱一出“恭喜发财”的歌曲,在经过几次试水之后,他们的胆子就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捞下了将近亿员资产。
那些审讯人员在得到这个口供,还有他所提供的那些证据之后,一个个都不由的面面相觑,同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连忙报给公安部的顾部长。
顾部长在看到这些材料之后十分生气的说道:“哼,果然蛇鼠一窝,这样的人竟然也混到了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上,真是岂有此理。”然后又把材料递给手下,严肃的说道:“把这个资料转交纪委,让他们去处理,这是他们的分内工作,咱们不插手。”
两天之后,中纪委网站上例行性的挂出了一则双规通告,里面主角赫然是余泽辉。
几个月之后,帝都东城区人民检察院对余少扬提起了诉讼,经过几番庭审之后,余少扬被东城区人民法院判处了有期徒刑十年零八个月。
三天之后,余泽辉也被提起公诉,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并处没收所有非法所得和以及罚款伍拾万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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