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证明有什么秘密训练营吗京人皱起眉头质特务道。
“不能”日本特务摊开手。“也不想。”
“那就别再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李克明听过“绿色中国大学”。俄国境内的中国难民中有那个大学出来的学员正在推行一种什么选举制。秘密训练营他倒是第一次听。平京人的反应使他相信训练营一定存在而且平京人就与那个训练营有关。
日本特务只是想显示一下提高身价所以并不争辩接着原来话题下去。“对俄国人来讲中国难民进入西伯利亚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他们的东欧和中亚部分一直因为民族冲突焦头烂额。广阔而资源丰富的西伯利亚是俄国眼下仍能维持强大和稳定的基础。如果不能阻挡几亿中国人涌入西伯利亚就将变成华人国。这最大的一块一丢其他部分便更难维系俄国就会彻底分崩离析。为了避免这种结果俄国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他们很清楚目前中国难民集中的情况。守住满洲里这条狭窄地段俄军应该能做到。但中国难民一旦被密集火力打散再想阻挡就难上加难。额尔古纳河水几天内就会退下去上游一百多公里全能涉水而过也可以从西面穿越蒙古草原。俄军要想全面防守势必失去密集火力也就不可能挡住难民洪流的冲击。俄国人已经认识到被动的守是守不住的要想阻挡这一亿九千万难民进入俄国只有一种可能——把他们全部消灭。俄国人现在要干的就是这个。他们有意在防线上开一个七十公里宽的口子当难民开始突破时口子两侧的火力将极其强大。无组织的难民必然遵循这样一个规律边没有危险就向哪边跑所以难民自然先往没有火力的口子里涌被装进口袋然后便被口袋周边的火力往中间压。当一亿九千万难民全装进口袋时袋口就会扎死。上百吨Vxx沙林化学毒剂将由几千门榴弹炮和火箭炮射出的化学弹从口袋周边送进难民群。几百架飞机将飞临难民上空进行新式毒剂的饱合施放。那种低分子量)化合物的致死能力比老式沙林神经性毒剂高九十五倍可以使人在几秒内死亡。那片曾经被迁移成无人区的三角地带将重新变成无人区只不过多了一亿九千万具尸体。尽管事后的消毒和焚尸耗资巨大至少要花几百亿卢布但比起丢了西伯利亚和俄国解体简直微不足道。”
“……这比十个希特勒……还多……”看上去李良震惊得不出完整话。“俄国人怎么向世界交待
“俄国人不用交。”日本特务不动声色只似在谈一件客观之事。“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到中国施毒就是为了隐瞒真相。他们对外只会难民散入了西伯利亚森林别的一概不承认还会做出一副受害的样子呢
随后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只听见李克明猛力吸烟出的咝咝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哑着嗓子问。“这对你们日本有什么好处
日本特务早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仅仅以人道主义做回答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可以向你们坦白本面临和中国一样的问题。眼下的富裕只是一个玻璃瓶。如果不为未来寻找更有保证的生存空间和资源我们这个民族将永远在刀刃上胆战心惊地生活随时可能被打得粉碎。对于我们东方人西伯利亚就像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但是仅靠日本的力量是不可能获取西伯利亚的这就是我们帮助中国难民的原因。数量就是武器。俄国的军事力量再强大也无法抵挡这个武器。如果几亿中国人进入西伯利亚生息繁衍历史迟早会把这片广袤的土地送给黄种民族。日中两国同种同根渊远流长。
日本的资金技术和中国的众多口结合在一起西伯利亚就会成为我们黄种民族新的祥地。为了我们两个民族共同的利益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俄国人消灭占领西伯利亚的最大武器——中国难民。”
直升机缓缓下降。吊索始把李克明收回机舱。支架已经调整好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今夜突破能不能自开始了。
“等一等李克明通过话筒让机停止下降。他看见灯光通明地俄国边境突然黑了一段。那正是俄国人留出地口袋口其间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不会是第五分队地突击组他定。突击组应当在昨天切断俄国边境地探照灯电源而昨天他身上带着支架白等了一夜明他们已经牺牲。难民对俄军地残忍凶暴非常恐惧一直不敢起冲击。原想派人过去把电源切断突然地黑暗会使难民产生有机可乘心理就能促整体大突破开始。今夜断电八成是俄国人自己干地。也许突
未成功地行动启了他们他们跟这边一样也在希望开始呢。一种潮水般地声音开始在边境响起仿佛逐层推动地波浪由到大由远至近。
李克明产生一种悬在大洋上地感觉。脚下无边地黑暗好似被突地海啸迅猛波及。动荡地浪潮撞击出喧天轰响。突破终于开始了洲里铁路西侧地俄国边境依然雪亮。探照灯平射着在大地上扫来扫去。
在高处能看见灯光映出地细人形在机枪扫射中成片倒下。人群像被用长鞭抽打地羊群向铁路东侧猛跑。东侧有黑暗保护而且没有扫射就像畅行无阻地大门欢迎光临
直升机不用降落了。他通过无线电和平京人打了个招呼。地面行动由平京人指挥。藏在尾矿场里地四十辆重型坦克开始出动。平时震耳欲聋地坦克声现在只是海啸中一个声部。操纵坦克地都是难民游击队中当过坦克兵地复员军人。
平京人变魔术似地“碰”上过几个坦克教官恰恰都极其熟悉这种坦克只用几天就把他们训练得操作自如。然而若不是俄国人故意放开一个“网口”哪怕四百辆坦克也别想打进俄国境内。现在前面既无地雷也无反坦克火箭连俄国士兵都没有。俄国人做梦也没想到放进渔网的除了鱼以外还有这一队专门进去撞破渔网的家伙。
直升飞机也从“:口”飞进俄国。天上没有月亮。浓黑的乌云无声滚动落下零星雨。李克明不让直升机把自己收上去吊在下面视线更清楚反正上去也呆不了一会儿。西面俄国境内的铁路线亮满探明灯。一条条巨大的光柱直指铁路东侧。列车筑成的城墙喷射着数不清的机枪火光。
海潮般的人群如受惊野向东方狂奔。中俄边境的俄军倒转枪口又用火力把东奔的人流压向东北方那正是俄国人准备施放毒气的方向。枪对人就如高山绝壁对水人潮向没枪的方向排山倒海地倾泻。
黑暗的大地有一条红光连成的虚线。那是事先派进难民中的游击队员向天空举起的手电筒。他们的任务是始终置身于人群前端用蒙上红布的电筒给李克明指示人潮的位置和方向。在漆黑的大地上红光虚线移动得多快啊十公里宽的人流被屠杀、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赶正在没命地扑向死亡。
怎样才能扭转洪流方向把一亿千万人从死亡境地拉回生路们为这个问题想得脑袋都快炸了。用流言方式可以在难民中揭露俄国人的阴谋但那只能使难民不敢过境留在这边仍然是死。先过境再由游击队员领着向铁路西侧突围人相信那时的难民能保持理性听从指挥。
把一亿九千万难民引满洲里另选突破口何容易。时间不等人死亡率已经在以时为单位增长。吵到最后平京人独自在树木里一言不地躺了两个时琢磨出了这一招。
谁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不承认确实是打破绝境的唯一方法。直升机过难民一段距离又调转头。李克明调整好方向和姿势下令开始。伸展在周围的光导纤维同时射出光束把他周身上下照得通亮。由于光导纤维极纤细稍远一便分辨不出光源在哪只好似黑暗的天空突然出现一尊光的天神由远至近飞临狂奔的难民头。
“同胞们”李克明开口。型麦克风藏在衣领下控制开关在他手里。声音从直升飞机底部的大功率扩音器中出如滚滚巨雷。
“赶快停下这情景太奇特了。声音也太巨大。下面奔移的光虚线一下降低了度。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李克明本人他自己在那么高的位置都听到了下面不约而同的喊声“铁面将军
他已经是难民中的传奇人物。平京人这几天又利用流言在难民中大肆宣扬们一进入俄国就会见到“铁面将军”指引。现在“铁面将军”在头来回飞翔。黑蓝的铁面出金属光泽。他带着枪挎着刀斗蓬扑喇喇地飘扬。千百万双仰望的眼睛此刻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一个神吗
大潮终于克服了惯性在黑暗的俄国大地上停了下来。“同胞们你们拚命是想活可你们现在跑的方向只能让你们死。前面是俄国人的圈套他们正等着你们往里进。那里给你们准备的是化学毒剂要把你们一个不剩地全毒死。沾上那种毒剂你们先是全身奇痒然后是呕吐吐出胆汁头晕不能站立眼睛看什么都是弯的接着全身起水泡皮肤和粘膜全部烂光。最后肚子里大出血。如果神经被毒气损坏还会狂杀死自己的亲人咬死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能活
必须回头有铁路西边才有活的希望。那边的:迁移俄国人不敢在那里用毒剂。别怕铁路上的扫射难民游击队已经出动四十辆坦克正在给你们打开通路。三十八个游击分队将接应你们突围。冲过铁路就向西北方向去。贝加尔湖和勒拿河流域有无边的森林和富饶的土地等着你们。同胞们马上回头头者活不回头者死
红光虚线没有动。李克明关掉麦克风让飞机带着他横飞了一段。他心里七上八下。该的就是这些只能一遍。得太多或者苦口婆心地哀求不会更有效反而会失掉震慑力。他只能让飞机少飞一距离使他开始对第二批人讲同样的话时第一批人仍然能听见。他将在七十公里宽的人潮前端从这头飞到那头重复同样的话让所有人都听见。可人潮会不会回头面已经停住的潮头能不能住层层后浪的冲击本技师保证扩音器能让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四公里那么四公里以外的人群只能靠调转头的洪流向后推。
万一潮头不转一切就是彻底毁灭他又横飞了一段第三遍时终于看到标志第一批人的红光虚线开始向回移动。起初很慢逐渐加快他到第四遍时已经又成为奔跑。他的心踏实了。潮流就是这样只要有第一个浪头扭转了方向就会带动其他浪头一起转向。
果然他飞过之处红光虚线全部开始向回横扫。七十公里宽的人潮势不可挡地改变了方向。举着红光电筒的游击队员从人潮最前端变为最后端。他们在人群犹豫不决的时候放声一喊可能就成了推动人们掉头的关键。从中国境内继续源源不断涌进来的中国难民被调转方向的洪流裹抰着向西方席卷。
俄国人布下的口袋反而成了为中国人自动打开的大门。铁路线上四十辆重型坦克把俄军筑起的列车城墙连轰带撞打开一个近五十公里宽的缺口。俄军无论如何没想到中国难民竟然有坦克。他们准备的武器和工事都是仅为对付**的面对四十辆横冲直撞的六十吨重铁山头几乎束手无策。前来增援的俄军被埋伏的游击分队阻截。俄国飞机在人海中扔的炸弹不起作用。当四十辆坦克逐一被空对地导弹摧毁时它们的使命已经完成。
黑暗中一片响天际的跑步声地动山摇。沉重的呼吸像风暴在低吼。铁路西侧有俄国居民飞机已不敢轻易使用火力。等到新一天太阳升起前一亿九千万中国难民就将有一多半跨过国境。在俄军飞机旁边吊着李克明的直升机借黑暗掩护从低空滑过。光导纤维的光照已经熄灭。飞行度把斗蓬拽成直角使他和直升机间形成一个滞后的尖锐斜角。空气拚命抽打。下面是俄国的群山无比黑暗沉寂。他心里溢满喜悦哗哗向外流淌如瀑布喷泉。
他简直想扯开他那五音全的嗓子唱一支什么歌让歌声在满山回响。“李良把我拉上去。”他打开通话器呼叫。这子也乐懵了。他心里暖融融地骂了一句混蛋。被风死死拽在后面的斗蓬如同绞索勒得他喘不过气。扑在铁面上的风摩擦出尖锐的啸叫。隐隐看见飞机的影子像只老大的猫头鹰在斜上方全飞行。李良为什么不回答听见吊索在动但不是拉他上去是越放越长。他和飞机的距离越来越大
“李良你疯了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耳机里无声无息。冷汗如同身上的一层冰壳。斗蓬带子仿佛把颈椎勒错了位一股血腥气从胸腔窜上来。黑夜在眼前变得更黑却又浮满五彩缤纷的光。
他一手紧拉着斗蓬另一只手终摸到短刀。别割断动脉只有这个意识是清醒的。
他挣扎着把短刀伸到颈后面在马上就要丧失神智的一刻割断了斗蓬带子。斗蓬扑喇一下顿时无影无踪。他的身体在夜空中弹起来。右腿轰地一下骨骼血管肌肉变成一团浆糊。剧痛使他从半昏迷中清醒。一座黑黝黝的山头离他远去。刚才那一割救了他的命否则撞上山头的就不是右腿而正正好好是他全身。
“**呀李良瞎了眼了克明狂叫。声音竟如此巨大震得地面树林都在簌簌抖。刚才那下撞击正好碰开了李克明身上的扩音器开关他的吼叫被飞机底部的高音喇叭变成炸雷。耳机里传来一片混乱惊慌的日本话还有在黑暗中移动身体和到处摸索的声音。
喇叭声会立刻让俄国人现。“李;你给我中国话这个狗娘养的汉奸你怎么把你卖给了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