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扬心中暗叫要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厨房的门被哗啦从里面拉开了,顾时迁一脸正气的站在那里,一副我很有担当的表情。
那一脸正气对上媒婆得意的表情,在舒扬看来却是一脸傻得冒的傻气,舒扬在心中暗叹一声,这酸腐生果然是经不起激将啊也就不再言语,这毕竟是这个傻哥儿们自己的终生大事,还是他说了才算数啊尽管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那媒婆说得有一定道理。
“对不起几位大娘了小生家境贫寒,无力娶妻,请各位回若是真的要劳烦诸位的时候,小生定当登门拜访。”顾时迁一脸认真的表情,差点叫舒扬笑出声来,这孩子单纯啊
果然,那胖媒婆手绢一挥,香风一荡,顿时让舒扬憋不住咳嗽出声:这味道,太浓了?没等舒扬缓过气来,胖媒婆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哎哟顾公子,瞧您说的您现在可是堂堂的会圆呢,不日进京就是要中状圆的人了,若是您答应了府尹千金的这门亲事,哪里还需要你去花钱买宅子?府尹大人说了,只要您点头,丫头婆子家具摆设齐备的一个大院子,立刻就送给您到时您就只管专心读准备殿试,哪里还需要为五斗米奔波?那日子可就高枕无忧了?”
也是啊顾时迁尽管现在还只是会圆,府尹的千金若是能攀上这棵未来有可能成为状圆或者进士的小树苗儿,以后长成参天大树时,岂不是正牌的夫人了?府尹也是有机会沾光的啊若是现在不下手,等到以后真的中了状圆或者进士的时候,想要攀上怕是就更难了这府尹的算盘也打得真不错不过看看其余几个媒婆心有不甘的样子,怕是都打的这个算盘?看来这趋炎附势地心态,自古如此啊
“哼我顾某家境贫寒不假,却也不屑于靠娶妻来安身立命若是不能为自己挣得一个宅院,那就终生不娶”顾时迁胸膛急剧欺负。看来是被媒婆的话刺激得不轻。
“就是就是顾公子啊,我是城东张员外托我来说亲的,张家小姐听说了顾公子的才情,十分仰慕,员外也跟我说了,若是公子允诺。她嫁过来即便是住那几间茅屋也不会嫌弃的,愿意跟公子同甘共苦呢”后面一个一身绿裙的媒婆一听府尹千金被三振出局,感觉到机会来了,立刻扬声将自己所托地保媒之人说了出来。
别说,听了这媒婆的话,舒扬倒是有些赞同了:若是真这样想,这个姑娘可还就真的有毅力,可以考虑。却不料顾时迁大手一挥:“当初小生贫困潦倒的时候,念着张员外与我家曾有邻里之情。想上门暂借几两银子给家父治病,张员外怕我贫寒以后还不起,再三推脱。如今倒是愿意将他家那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许配与我做糟糠之妻?大娘你也不需多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样一来又一个小姐被淘汰了。接着又是一个小户人家的闺女托的媒婆,说这闺女如何心灵手巧如何花容月貌,还有几户人家托的媒人也都开始你一嘴我一句地开始劝说他接受自己说的姑娘,顾时迁到后来说不出推脱的理由,干脆就直接说不允,也不多说,将一干媒婆往外推去。
毕竟是男子,一旦动起手来。推推搡搡地,那些媒婆也还都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再看这姻缘眼见着撮合不成了,留下来也就没意思了,三个两个留下两句场面话,让顾时迁好好想清楚,反悔了随时找她们,也就都走了。
等到重新将门闩上,顾时迁已经汗透衣背了。在舒扬的示意下在葡萄架下的石凳子上坐下。此时的顾时迁脸颊微红,白皙俊美的脸上带着细汗,月白色补丁长袍沁湿了好几处,头在刚才的推搡中有些凌乱,看起来形象很有些狼狈。静语体贴的奉上一杯茶:“会圆请喝杯茶消消渴。”
顾时迁顿时感激涕零地起身接过。恭声道:“谢谢姑娘好意。”静语脸色微红却没有回答。退回了舒扬身后。“若说前面地府尹千金和员外家地小姐公子看不上我倒是很能理解公子地志气。只是为何后面地几个姑娘都还很是不错。为什么公子毫不犹豫地拒绝呢?”舒扬其实挺八卦地。特别是对于这种男女之事更加八卦。
“回禀夫人。小生虽然平时苦读诗不常与人交往。但是家父生病那几年却是看尽了这人情冷暖。小生今年二十有二。按理是该娶妻生子了。前两年也还动过这个心思。可是去找那媒婆叫她帮忙物色地时候。她居然给我物色了一个寡妇说是寡妇地夫家原先是有些钱地。我一个穷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能找这样地过日子。羞愤之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一个愿意与我甘苦与共地女子才成家。今天来地这些。哪一个又不是看我中了会圆才找上门地?干脆一个不要倒是来得清静”
这顾时迁地话倒是叫舒扬对他地印象有了些改观。这孩子倒是并没有读读傻了啊?还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也因为印象大好。舒扬破天荒地决定留下顾时迁吃顿饭。
却不料顾时迁并不领情。急急慌慌地站起来就要走:“这可怎么敢当?夫人这里都是女眷。原本刚才冲撞就是小生莽撞了。如今更加不敢打扰了。小生这就告辞了”说完就想走。
舒扬还没出言挽留呢。只见秋荷扫把一横眼睛一瞪:“你敢走?夫人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你以为我们家是集市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顾时迁顿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舒扬。
“将军一会儿也要回来地。难道我请你吃个饭。你就这么不愿意?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舒扬似笑非笑地问。刚才那种刚刚转换来地好感消失了一大半。
大概是听说了将军要在家吃饭地,顾时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的点头:“那就多谢夫人了”
静语闻言红了脸进了厨房:“那奴婢这就去准备饭菜,一会儿将军该从校场回来了。”舒扬若有所思的看了静语的背影一眼,这丫头如此主动,难道是看上这个新进的会圆了?看看顾时迁的模样儿,倒是也不奇怪,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啊?还斯文有礼,还满腹才华,少女对他动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未婚男女青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
看看干净整洁的这个院子,还有空无一人的游乐屋,舒扬叹了口气:自从听马原说以后要搬离这里,舒扬就让秋荷将当月订了月票的钱全部退还给了顾客,对外说是玩具玩久了,想要好好修理一番再重新开业。其实舒扬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开业了。这个游乐屋本来也是想着磊磊大些的时候,能够有玩伴一起玩儿,让孩子能高兴的玩,本身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快到吃中饭的时候,马原回来了,远远看到他那一身差不多湿透的衣裳,舒扬嫌恶的甩手:“你快去洗澡再来吃饭你那是一身水呢还是一身汗啊?今天没见下雨啊”
“出的汗呢好久没跟弟兄们一起操练了,今天想着跟他们比试比试,结果就成这样了顾公子也在啊?我去洗个澡出来再说。”马原对舒扬的动作不以为忤,笑着解释了一番,就进了后面的漪澜阁。二牛跟在后头提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进去了,桶里头是满满的一桶水。
不多时静语将饭菜端了过来,摆上三副碗筷,马原也就已经出来了,看到顾时迁不自在的端坐着,腰背挺得笔直,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紧张,就将我和夫人当作你的兄嫂,放开来吃就是了。”
说着马原坐下来,将面前的炒肉碟子跟顾时迁面前的青菜碟子换了一下:“我最近肺热,大夫说不能吃肉,夫人最近上火,牙疼,也不能多吃荤腥,时迁就帮我们把这肉片多吃掉一点,我跟夫人好多吃点素菜。”
话是这么说,顾时迁也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明白马原是在变相的让自己多吃肉,却又还顾及着自己的自尊心,贵为将军能对自己一个贫寒生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了,顾时迁嘴上虽然没说什么,拿筷子的手却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后夹起一片肉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其实,以前也吃过几顿肉的,虽然每次都觉得味道极好,但是如今吃到嘴里的这肉片却让顾时迁心中一暖,尤其觉得份外美味:“这肉的味道,真好”
舒扬看在眼里,也不多说,让一旁站着伺候的静语帮顾时迁多夹些菜。静语会意,用一副公筷将碟子里的肉片频频往顾时迁的碗里头夹去。
顾时迁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不敢劳烦姑娘,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去吃饭实在是太辛苦你了”说着那脸上却是又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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