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间有些破败的民房里,马原终于将舒扬放下,这里离客栈不过百余米的距离,马原像是了解舒扬的疑惑,点了一盏油灯,返身又抱住了舒扬,有些后怕的低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两天我担心得睡不着,国师也在将军府里逼迫着,催我找你。皇上知道你失踪的消息,也准备来桂平了,微服来的。”
“千万别让皇上知道我回来了我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平安无事,然后我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让他当做我失踪了。”舒扬也抱着马原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觉,听说皇上要来,吓了一跳,左右看看确定这里是否安全。
马原明白她的意思,安慰说:“这个地方没人住,暂时是安全的,所以我带你过来这里,你是被谁带走了?怎么到那里了?将这几天的事情跟我说说。”
舒扬于是将那奇怪的救人劫匪说了一遍,马原闻言,想了半天也是没个头绪,疑惑的说:“那些人确实是我让人扮成劫匪想将你们劫回来的,可是后来将你们带走的人却不是我派去的人,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的人要去救你们,并且在混乱之中成功将你们救走,带到了临海镇的客栈里头。”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还是舒扬先投降:“想不出来就算了我要赶快出城,皇上若是来了,会带不少人过来?到时候怕是会有麻烦。”马原闻言也是点头:“我这就安排人放你们出城,到了城外就找个地方隐居下来,等皇上走了再说。舒扬生怕秋荷和磊磊醒了看不到自己会慌乱,就说要回去,马原依言将她又从窗户上送了回去,这古代还是好,房子最多两层,翻个窗户什么的也方便。
天才蒙蒙亮,马原带着二牛就来了。舒扬已经让秋荷收拾好了本来就不怎么需要收拾的东西,看到二牛从窗户上翻进来的时候,秋荷高兴的压低声音叫了他一声,眼眶有些红,二牛回答了一声,却是来不及感慨。将两套军士的衣服交给舒扬俩人让她们换上,舒扬换上了以后却看着磊磊为难的问:“孩子怎么办?他总不能穿这个啊?”
马原却是早有准备:“放心,我自有办法。只是我的目标太大,不能直接送你们出城,我让二牛送你们出去。一会儿你们上马车装病病号,让二牛赶着马车送你们出去,孩子就放里头用棉被盖着,不会有人敢去翻棉被的。”
“可是,孩子若是被憋到了怎么办?若是醒来哭怎么办?”舒扬还是有些不放心。
“夫人放心。一会儿,您先抱着孩子坐着,快到城门的时候。将孩子再放进棉被里盖上,孩子闻上一点儿息香,能睡上一会儿,这东西对人没害处地,到了外头用凉水洗个脸就好。”二牛说着,抱着秋荷先从窗户翻了出去,马原将舒扬也背了出去,前头还抱着磊磊。跳下窗户后是一条小巷子,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落地后舒扬等着马原放她下来。马原却久久不动,舒扬以为有什么状况,急了,轻声问:“怎么了?”
马原如同梦醒一般,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将舒扬放下,让秋荷搀扶着她一起上了马车,又将孩子递给了舒扬抱着。二牛跟马原点了点头,跳上车,赶着马车就往城门口走去。
到了城门口。二牛让守门地士兵开门。士兵见是二牛赶车。很是奇怪:“将军大早地赶车要去哪里?”
“这不是我营里头两个兄弟病了。要去城外找大夫。我赶早送他们去。”二牛说地是早就编好地词。里头舒扬和秋荷将孩子放在角落。上面小心翼翼地盖上一床厚被子。留出一条缝来让孩子呼吸。自己却躺着装病人。
那士兵倒是也不敢阻拦。只是说有规定。要看看。掀开车帘子看了看里头地两个士兵装扮地人。一脸菜色果然是大病地样子。就挥手叫人开门了。
车子到了城外。舒扬赶忙将磊磊地棉被打开。里头地孩子睡得满脸绯红。因为闻了息香。舒扬总有些害怕。忙叫二牛拿水来。二牛于是拿出水囊给孩子喷了一口。磊磊就醒来了。一醒来就哭。把舒扬给吓了一大跳。忙抱起来问:“磊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磊磊哭着说:“有水下雨了身上湿了”顿时让舒扬哭笑不得。
因为时间紧。舒扬哄着磊磊不要哭。车子又上路了。车子要去地是一个大山里头地小房子。也是二牛曾经地家。如今家里头已经没人了。所以临时让舒扬住一阵子。到了地方。简陋地土房子还是让舒扬有些吃惊。却也很快明白过来。能让一个男人去抢劫吃食地。能是什么好家境?
将舒扬安排在那里,留下些吃食银两,二牛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说过几天会再过来送需要用度的东西。
这个地方只有二牛家一户人家,四周围都是青幽幽地山,经常能听到猛兽吼叫的声音。若是没有那些可能会咬人的老虎啊豹子啊蛇啊什么的,这里就真是世外桃源了舒扬如此感叹着,帮着秋荷收拾了屋子住了下来,却并不敢到处去走,自从上次在净月庵被老虎吓了一次以后,舒扬对这个时代的巍巍大山再也不敢轻视。
这样封闭简单的日子舒扬住了不过两天,到院子里打水的时候,舒扬看到了身前站着的熟悉的黑色劲装,只有做见不得人地事情时,才需要如此职业性质鲜明的装扮。想着里头只有秋荷跟磊磊,舒扬压住想要呼救的,只是问:“是来抓我的?我跟你走就是了。”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却挥手撒出一道烟,舒扬昏迷以前只有一个念头:“老娘都答应跟你走了,为什么还让我闻这玩意儿?”
醒来舒扬却是在漪澜阁自己的房间里头,有些头晕的她强自下床,从桌上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喝下,总算是清醒不少,能平稳的走路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舒扬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自己弄到这里来,到底又有什么变故,没敢开口唤人,只是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出去。
一到院子里头,舒扬就站在那里不敢动了:院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全部都是白色劲装地侍卫,那么多人站这儿,却没有一点声音,连个放屁的都没有,所以舒扬才会以为外面没人就这样走出来。舒扬心中也大致猜到怕是皇上来了,自己可能就是被皇上的人带回漪澜阁来的。
“皇上呢?”舒扬试探着问自己身旁的一个侍卫。
“禀郡主,皇上在房跟威远将军和国师谈事情。”侍卫恭声回答。
在房是?既然回来了就要面对,那就去房舒扬自己往将军府的房走去。
房外两个穿着灰色短装的精壮男子守在那里,舒扬到了门口,俩人看了她一眼,竟然也不阻止,就这么让她进去了,看来是早就得到了吩咐。推门进去后舒扬看到一个背对着大门的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边上轮椅上坐着地却是一身黑纱地国师,下跪着一个人,不是马原又是谁?
听到脚步声那白袍男子转身过来,果然,是曾经的二皇子如今地皇上,当了天下至尊才多久时间呢,如今的逸羽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慵懒随意,王者之威不怒自,叫人看了就生不起亲近之心,只能畏惧的匍匐。舒扬缓缓跪下,恭敬的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皇上往前两步准备扶起舒扬,舒扬见机得快,赶忙谢恩自己爬起来,让皇上的手扶了个空。地上跪着的马原脸色就不大好看。任谁看了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都不会脸色好看的。
“既然回来了,就跟朕回京”皇上尴尬的收回了手,脸色也不大好看,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
“启禀皇上,为什么您一定要让我去京都呢?我不想做郡主,连诰命夫人也不想做,如果皇上能够宽容我们母子在桂平城里常住,我会非常感激。”舒扬诚恳的看着皇上,希望他能够开金口放了自己。
“不行。你想知道原因是吗?你们也都想知道为什么朕要让一个有孩子的寡妇京城做郡主是?今天朕就明着告诉你们:自从你戴上紫玉簪以后,你就只能是朕的女人能戴上紫玉簪而不死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皇上的女人,一种是夫君可以成为皇上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朕,谁能配得上你?谁敢配得上你?”皇上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双眼如炬的盯着地上跪着的马原,“马爱卿你求朕不要让她去京城,求朕将她赐给你,你是想要替代朕做这个皇上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