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阵痛已经将她淹没。一阵紧过一阵的宫缩,叫舒扬疼得死去活来。被放在床上,暖被轻裘却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只是紧紧的捏着拳头,攥得全是汗水手心里,是刚才取下来却没有送出去的白金史努比。
耳边是产婆的呼喝:“将热水端进来白布呢?白布放哪儿了?剪刀,拿酒擦擦哎呀这把不行不能生锈的,快去重新拿一把没生锈的剪刀来……”
舒扬想晕厥过去,这样就能好受些,理智却告诉她:“不能晕不能晕一旦晕过去,孩子就会有危险”
“夫人,喊出来喊出来就好些可千万别睡过去啊睡过去可不行啊你想想孩子想想孩子想着孩子就有劲了”
“夫人用力用力加油啊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天啊这孩子头乌黑的呢”产婆绝对可以做心理医生,谆谆善诱,每次舒扬力气用尽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产婆就说出些激她潜力的话来,于是舒扬又一次有了力气,开始挣命。对,就是挣命。
“快啊夫人,孩子的头出来了,你再一用力孩子就生出来啦”产婆的声音充满了欣喜,看来这次接生应该是母子平安了
舒扬用尽全力腰一挺,一种撕裂的疼痛从下身传来,舒扬啊的一声凄厉的尖叫,终于听到了盼望已久的声音,初生婴儿洪亮的哭声“哇……哇……”的在屋里头响起。
“磊磊我的孩子”眼角忍耐许久的泪光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舒扬疲惫至极,浑身酸痛,没来得及看上儿子一眼就沉沉睡去。
……
马原在大堂上坐着,却没有心思跟金浩和黄和聊天,而是想起了路上带回来的那个孕妇。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生了没有?
妻子和岳母已经手拉着手进了后花园,母女俩叙叙私房话是马原求之不得的,巴不得从此一直叙下去。
对于完全没有记忆娶回来的妻子,马原总是疏远而有礼,从河边回来以后,就没有再进过她的房间,对着她哀怨的眼光,马原总是别开眼神不愿意对上。物质上却是尽量满足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她说想她娘,他就带着兄弟们亲自去接,心中甚至窃喜:她娘来了以后,她就有人说话了有人陪了,就不会再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自己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个侍女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将军,将军,好消息”
马原满头雾水的看着那侍女:“什么消息?”
“漪澜阁的夫人生了是个少爷”侍女满脸喜气却还娇喘吁吁,看来刚才跑得太急了。
旁边站着的金浩嘴巴最快:“那孩子又不是将军的,你报的什么喜?是糊涂了?”
“可是……可是,那孩子像极了将军……”那侍女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嗫嚅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声音却小了下去。
“什么?”金浩惊讶极了,掉头看向黄和,却看到黄和挤眉弄眼的表情,显然,黄和的意思是:那孩子肯定是将军的,只不过不知为何将军将这个女子忘记了,否则这女子怎么一见面就叫出了将军的名字?还追着跑到将军府来,一定要在将军府生孩子?
金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冲黄和使了个眼色,两人跨步上前到头就拜:“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这下马原不能再愣着了,看了看地上喜孜孜的俩人,再看看一脸暧昧的丫环,终于大手一挥:“走,去看看孩子”
黄和和金浩是求之不得,一跃而起,跟在马原身后就往漪澜阁走去。
“将军,将军您慢点儿,千万别进产房当心沾了晦气”那丫环不敢阻拦,只是大着胆子将大家都熟知的忌讳提醒出来,生怕将军犯忌自己要遭殃被夫人责骂。
“不能叫人把孩子抱出来么?”马原头也不回的走着。一路上面沉如水,心里却巨浪滔天:自己并没有兄弟,唯一的妹妹也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路上捡了个孕妇回来,生个孩子就跟自己一模一样呢?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不过失踪几天而已,就算是个老鼠,怀孕也要半个月才生?人可是要怀孕十个月的马原不相信,坚决不相信这肯定是丫环们猜测着胡乱说的。
漪澜阁里头现在人声鼎沸,马原才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产婆夸张喜气的声音:“这孩子长得跟将军那真是一模一样呢你看这鼻子这眉眼的,还有这皮肤啧啧”
周围也是一片附和之声,随着马原的跨入,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产婆最先反应过来,抱着襁褓就挤到了马原身边:“将军来看小少爷啦?快看看,这眉眼,还真像呢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马原看着襁褓中已经熟睡的孩子,有些愣,别说,这孩子还真是有些像自己。特别是那嘴巴和脸型,活脱脱一个小马原
虽然心中诧异,嘴上却不肯服输:“这么小,脑袋这么尖,看不出来哪里像”说完马原掉头看看金浩和黄和。却不料金浩跟黄和正一脸暧昧的看着将军和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真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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