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放下手里的茶杯和笔记本,在李长山身边坐下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党组成员,冲李长山点点头。
“好了,我们现在正式开会。”李长山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今天这个党组会是秦局上任后第一次党组会,希望大家都给予足够的重视,充分发言,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掖着藏着。”
李长山开宗明义,继续说道:“大家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个好消息我还是要当场宣布一下。今天秦局亲自去了人事局,把我们局冻结lee三年多的人事关系给解冻了,以后我们可以正式录警,招录一批优秀人才进来,补充进我们各个科室大队和派出所。没有新鲜血液进来,我们的肌理就是僵化的,死气沉沉,看不到一点生气,这不行。秦局一来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及时解决了。这就是领导水平,抓大放小,优先解决主要矛盾,给我们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大家鼓掌致敬,以后干工作都要向秦局多学习。”
啪啪啪,李长山率先鼓掌致意,会议室跟着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似乎很不情愿鼓掌。李长山有点尴尬,狠狠瞪了那几个出工不出力的家伙一眼,这些人赶紧用力拍起巴掌,掌声变得热烈起来。
李长山往下压了压手,示意掌声停下,继续说道:“秦局是我们局的党组书记,这个会议理应有他主持,现在请秦局发言。”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比第一次激烈多了,搞得秦风倒有点那为情了,发个言还要鼓掌,真是多此一举。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事,秦风骨子里是十分反感的。人过于注重形势,那必然不会太看重实际内容,这是相辅相成的。
“好了,大家不用鼓掌了,开个会搞得怪累的。”秦风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是党组会议,那我们就先务虚,然后再表决一些悬而未决的事情。党委会上定下来的事,就不能再更改了,我们必须改掉拖拖拉拉办事效率
低下的问题。”
说完这番话,秦风看了一眼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杨树林,点名问道:“杨局,早晨的案情分析会后,你们有没有归纳整理,找出这些案件的共同处?有没有发现这其中某种潜在的关联?”
“啊,秦局,早晨才开完会,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哪里有那么快归纳总结出来,总要给我们预留点时间吧。这案子又不是烧饼,说破案就破案了。”杨树林不耐烦地顶了一句。
秦风黑着脸冷冷地反问道:“几个小时难道还分析不出一点眉目吗?这么说,开完会就完了,你们也没往心里去,各自吃饭睡大觉了。这些案子已经拖了半年了,你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既然秦局这么着急见结果,那开完党组会议,我再把这些案子的相关人员召集起来,再次开一次讨论会,集思广益,尽快找到头绪。”杨树林服软了,不敢继续硬顶。
其实早晨案情分析会之后,杨树林是做了功课的,但功课不是分析案情,归纳总结,而是把秦风能找到的资料都调出来,认真分析研究了一下秦风这个人,以及秦风的性格特征和办事风格。越研究杨树林越心惊,这小子是个牛人啊,看看他那些彪悍的履历,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和破坏能量,实在是让人吃惊。秦风简直就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难怪南华市委要派这小子到光华分局来,看来是有针对性的。
“给你三天时间,尽快给我拿出一个结果来。从今往后,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秦风板着脸说道:“这话也是给在座各位说的,正确的结果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以后谁都不要给我强调过程和困难,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注重结果。做任何事有个时间规划,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是时候结束,用数据说话。”
众人都低下头,果然是换人如换刀,换了一把手风格一下子就转变了,以后舒服的日子一去不复还,都要拼命干活了。这样
也好,总比无所事事强,有正事干人还有个精气神,也对得起自己的职责。以前大家都在混,干好干坏,干多干少都一个样,有成绩没后台也提拔不上去,所以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一门心思就是混日子,搞关系。现在好了,新局长一上任就正人正己,局里的风气焕然一新。
“秦局,你这样要求大家是没有错,我们也都很支持,可是局里积累了不少的历史遗留问题,都需要逐一解决,一步到位恐怕还是有难度的。”温远辉辩解道。
秦风反问道:“还有什么历史遗留问题?都摆出来,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不要拖拖拉拉的。”
“譬如说离退休的一些同志的福利待遇问题,科级以上干部的住房问题,还有我们局家属院的房屋产权问题,院墙的返修问题。现在还有不少老同志到区里和市里上访,告前任局长不作为,等等。这些问题不解决,很多事都不好处理。”温远辉吞吞吐吐说道。
秦风一听就来火了,这些事也能拖到现在,难道都是前任留给吱吱来擦屁股的吗?还是这个温远辉故意刁难自己,摆出一大堆困难,目的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时候李长山接过话头,说道:“温局,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们本身就能解决掉,没必要让秦局事事都亲力亲为吧。如果工作都让秦局做了,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你这分明是给秦局出难题嘛。”
“我可没这个意思,政委,我是实事求是。秦局毕竟刚来,很多问题都不了解,我有义务告诉他。”温远辉据理力争道。
秦风压着火,一言不发,看来这个温远辉必须尽快调整出局领导班子了,他们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
秦风一旦动了杀机,就会义无反顾,一意孤行。他对这个人已经不抱奢望了,所以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求一门心思把这厮赶走,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