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市区距离机场的路程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秦风就驱车到了机场。秦风在停车场停好车,抽了一根烟,然后走到候机楼的出口处,心情激动地等待着余昔从天而降。
抬腕看了看时间,距离飞机落地还有几分钟,秦风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心脏跳得厉害,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雀跃的情绪,秦风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其实不是因为爱情的冲动,而是长期以来对家庭的渴望。
在秦风内心深处,有一种急需满足的愿望,那就是拥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渴望回归到社会的正常序列里,而不是孤魂野鬼一般,一个人游荡在社会边缘。越是貌似强大,看似坚强的人,其实更加的软弱,这种软弱就需要有人来呵护和安慰。
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成年人,虽然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家庭,但社会承认的单元格其实又是以自我为中心建立的小家庭,尤其是秦风人在仕途,这个岁数还不成婚会被人视为异类,想要再上一步,获得更高级别的认可和信任,就必须组建自己的小家庭,而且需要有自己的孩子,这样无论是组织上,还是世俗社会,才真正认可你是这个正常社会的一份子,否则总让人觉得是异类。
三点钟了,余昔乘坐的飞机应该落地了,秦风在出口处焦急地等待,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也没有航空公司飞机晚点的通知,等了足有十分钟还见不到人,秦风心里担忧起来,摸出手机拨打余昔的手机。
电话打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这说明飞机落地后余昔打开了手机,可是既然落地了,为什么迟迟不出来,还不接电话,这不是故意让人着急嘛。难不成被人控制了,生不由己?但是不应该啊,这里可是飞机场,半军事化管理的地方,什么人敢大胆劫持人质?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不可控的事情,秦风都有些杯弓蛇影了,稍有异常就忍不住往坏处想,都快变成惊弓之鸟了。
“快接电话,看到信息请速回电,我在出口处等待接机。”秦风给余昔的手机发了条短信,捏着手机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后背猛然被人拍了一把,秦风条件反射一般反手抓住了拍打自己肩膀的胳膊,握紧拳头作势要打,可是定睛看去,看到被自己控制住的这个人不是余昔又是谁,顿时大喜过望,失声喊道:“怎么是你?你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我没看到你。”
秦风的表现都有些失态了,像个孩子似的无依无靠,如此的大喜大悲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更像是一个初出茅庐一惊一乍的矛头小伙子所为。
“你放开我的胳膊,弄疼我了,讨厌死了,使这么大劲,把我胳膊都拗断了。”余昔眼泪都快下来了,疼痛难忍地失声喊道。
秦风赶紧松开余昔,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弄疼了。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不见你出来,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正心烦意乱呢,你从背后摸上来,我紧张过度了。”
“讨厌!”余昔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道:“人家好久不见你了,想和你逗逗乐嘛,你看你,这么紧张,真是没见过世面,差点就一拳打过来,你就不怕一拳把我打个半死啊。”
秦风哈哈大笑,一把将余昔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大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看到你太激动太紧张了,生怕你有任何闪失。没事就好,走吧,我带你回家,去见我姥爷和姥姥,还有大舅二舅和大姨妈,以及一群表兄妹,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今天是个好日子,今晚我们总算可以团员了。”
“这么激动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我,在乎我,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夸张。”余昔笑眯眯问道,看着秦风像个孩子似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有一种被人深爱被人呵护的甜蜜感。
秦风笑而不语,伸手去拎余昔的行李箱,这时候猛然发现魏晓芬站在不远处,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满脸的讥笑。
“晓芬,你怎么也来了?”秦风诧异地问道。
魏晓芬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是不是不欢迎,不欢迎我马上买张机票打道回府。”
“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没想到你也会来,余昔来之前也没跟我说一声。既然来了,热烈欢迎,走吧,路上边走边聊。”秦风说道。
余昔解释道:“这个死丫头非要跟着我来,说是南华她也没来过,想到这边来看看,散散心,反正跟着我她也不用花钱,不来白不来,来了还能宰你这个冤大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呵呵,欢迎啊,不过恐怕你是没机会宰我喽。走吧,车在停车场停着呢,没办法开上来。”秦风拎着两个人的行李箱,往机场停车场大步走去。
上了车,余昔坐在副驾驶,魏晓芬坐在车后排,秦风发动车开出停车场,一路往南华市区开去。
“你刚才说我没机会宰你了,是什么意思?”魏晓芬不依不饶地问道,心里还耿耿于怀,这人身上没钱就是没底气,魏晓芬现在兜里没几个钱,只能跟着余昔蹭吃蹭喝,自尊心反而变得特别强。
秦风道:“今天陪你们玩玩,明天早晨还有一早晨时间,下午我就要坐飞机赶去京城,参加全区大比武。江北军区司令员年镇北亲自跑到南华来,邀请我务必跟他们一起参加行动,我推脱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什么?你要去参加全区大比武吗。你又不是军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年镇北这不是胡闹吗。”余昔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兴冲冲赶来跟秦风汇合,可一来秦风就要走,这不是坑人嘛。
秦风苦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年镇北死活非要拖上我。而且这次军区大比武与往年不同,有很重要的政治任务,是一次接触中央领导人的机会,可以进入国家领导视野,我觉得也是个机会,所以就勉强答应了。”
“不行,我不同意!”余昔十分强硬地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