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无意去做,做君子太辛苦,有次我就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将一个给我送酒的女孩按在沙发上,几乎是强奸似的进入了她。我不相信爱情,是个无爱也能交欢的男人,最少和几十个女人有过关系,交合时浓情蜜意,交合后各奔东西。
但是陈蕾真的不同,因为陈蕾象那个注定要让我牵挂一辈子,痛恨一辈子,也改变了我一辈子的女孩,我不缺女人,我缺的只是那位女孩的一颗心,每当想起那女孩在我们快结婚时居然上了别的男孩的床,我只想毁灭自己,毁灭这个让我心痛欲绝的世界。
正因为陈蕾象她,所以我在意她是不是爱我,在意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做过爱。
陈蕾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轻声说:“那么你能抱着我睡一晚吗?”我默默点头,关了灯,将她揽在怀中。我不敢让自己的感觉去触及她的身体,只能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但脑中却不可阻挡地浮起了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在一间简陋的床上,我仅仅是为了那女孩的一个心愿,也是这样抱着她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做,甚至在以后的几年里,我强忍着**,始终都没有越过那最后的防线,只为了等待女孩心中那个神圣的日子来临。
黑暗中,陈蕾蜷缩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往事掀起的狂潮将我淹没,时而高兴,更多的时候却是仿佛无穷无尽的悲伤。
快天亮时我才慢慢睡着,醒来后陈蕾已不在我怀里,我竟然有些失落,心想她可能和李大伟下山了,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我爬起身穿上了衣裤。洗脸时,我发现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唇印,这是陈蕾在我睡着的时候印下的么?或许她对我还是有一点点好感吧,我突然很想再见她一面。
走出房门,迎面正碰上了陈蕾,见到我,她的脸有点红,说我正想叫你去吃早餐。到餐厅时,没有见到李大伟,我说:“李大伟呢?”陈蕾淡淡说:“他可能不好意思见到你,下山去了。”又解释了一句:“我也没见到他,是听服务员说的。”
下了山后,我说:“你是不是回厂?”陈蕾摇摇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问:“去哪?”陈蕾没有回答,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陈蕾对司机说:“市人民医院。”我说:“去那干什么?”陈蕾眼中又来了泪水:“你先别问好吗?到那就知道了。”
陈蕾轻车熟路地带我走进了住院部内科364室,364室里住满了人,陈蕾走到一个几乎干枯了的老妇人床前,叫了一声:后泪水不停地落下。老妇人勉强睁眼看了她一眼,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我呆站在一边,看着陈蕾帮她妈梳头,然后是擦身,忙来忙去,感觉就象在做梦一样。陈蕾一边做一边流着泪,我走上去说:“我能帮你什么吗?”陈蕾摇头:“你不会的,就快好了。”
终于,陈蕾向请的一个看护交代了几句后,对我说:“好了,我们走吧。”走出医院,我们都不说话,陈蕾又叫了辆的士到福满楼拿了我给她买的衣服,然后对我说:“去我家坐坐吧。”我点了点头,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陈蕾带着我在一些小巷里拐来转去,直弄得我晕头转向后才来到一座小平房前。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跟着她走进去,这屋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四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我问她:“你爸呢?”陈蕾突然扑到我怀中,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放声大哭。我也心中酸楚,抚着她的长发不停说:“别哭,别哭,我一定会帮你。”
哭了好大一阵,陈蕾才抑止下来,泪眼朦朦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我说:“对不起,错怪了你,我现在才明白你跟着李大伟是为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我又问她:“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你这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吗?”陈蕾脸一下又红了,和着脸上未干的泪痕有着种异样的美丽。
陈蕾没有回答我,转过话题说:“要不是有李老板,我已经做了鸡。”我却对李大伟的印象越来越坏:“他这是落井下石,我回去就停他的货。”陈蕾急了起来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白帮我?”我颓然坐下,心想她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她象那位女孩,我恐怕也不会对她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多也就是一个**的工具而已,和我交往过的女孩也有几个家境不好的,我就从没有想过要去帮她们。
陈蕾的遭遇可以说是极惨,她流着泪说完后,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陈蕾的爸爸是建筑公司的,还在她是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次事故死去,只留下她妈妈与她相依为命。她妈妈怕再嫁后父对陈蕾不好,就靠自己做点裁缝来养着自己两个。陈蕾从小就很懂事,成绩也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稳居年级前三名之内,她妈妈一心想将陈蕾培养成大学生,更是没日没夜地忙。陈蕾十八岁时以超出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被一所名牌大学录取了。但在她读了一年后,她妈妈终于累病,到医院检查时,居然是白血病,她妈妈先还瞒着陈蕾,后来还是那家医院想办法联系上了她。那时陈蕾家里已没有了什么钱,她妈妈又必须要人照顾,陈蕾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学回来,一边照顾妈妈,一边找工作做。但陈蕾只有一个高中文凭,不可能有份能支付她妈妈医药费的工作给她。陈蕾碰了几次壁以后,眼看着欠医院的医药费越来越多,却无计可施。终于,医院给她下了通知,再不交钱就决定停药了,深爱着妈妈的陈蕾决心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她准备去**赚钱给妈妈治病。半年前,陈蕾大着胆子去勾引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李大伟。李大伟发现她还是个处女时好奇地问起了她原因,听了陈蕾的哭诉后,李大伟决定把她给包起来,每月给她三千元帮她妈妈治病,陈蕾虽然不爱李大伟,但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心中还对李大伟十分感激,因为若不是他,陈蕾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了。
在陈蕾家坐了一阵,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提出让她带我去街上转转。陈蕾发泄后心情好了很多,也有说有笑起来,两人在街上一直逛到了天黑,我累得腰酸背痛,陈蕾却好象精力十足,两人在个小酒店里吃了饭后,她提出去看电影,难得她这么有兴致,我只好打起精神又陪她到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已经九点多了,两人又漫无目的沿着路边散步。
走了一阵,我提醒她:“你该回去了,李大伟只怕都等急了。”陈蕾说:“他让我一定要缠到你答应加货为止。”我说:“我不是答应了吗?”陈蕾摇头:“我想明天才告诉他。”我有些感动,拉住了她的手。陈蕾低声问我:“你明天一定要走吗?”我坦白地告诉她:“我不知道,想走,又有点舍不得你。”陈蕾将头倚在了我胸前,我心中一动,转过她的身子,牢牢抱住了她,然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陈蕾这次温柔地回应着我,眼中泪水又滑了下来,流到我嘴里是种苦苦涩涩的滋味,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也在我怀里快速地起伏,我再无法忍受这种诱惑,又将她拖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蕾,我想要你,跟我去酒店好吗?”陈蕾低下了头,从鼻中低低“嗯”了一声。
进到酒店房里,一关上门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吻住了她。陈蕾闭着眼睛,双手环抱着我的腰,身子牢牢贴在我身上,我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陈蕾启开唇齿用小巧的舌欢迎着我,她的脸象才烧开的水一样滚烫,鼻中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我整个人就如即将爆开,吻了一阵后,我拦腰抱起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我除尽了陈蕾的衣物,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美丽身体展现在我面前,我的思绪全都停止了运转,心中不停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小米,小米!双手温柔地在她每个部位上游弋。陈蕾将头深深埋在我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终于,我柔声问她:“可以让我进去吗?”
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陈蕾,而是我深爱着的小米,这几年来,我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很粗暴地进入,疯狂地动作,从不愿去理会她们的感觉,而现在对小米,不,陈蕾,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怜爱,就算是她现在让我停止,尽管我已是欲火如焚,我想我还是会马上离开。
陈蕾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了我,再用唇封住了我的嘴,于是在一种几乎是感恩的心情中,我轻轻地进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