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简单的介绍,车厢内的人才知道这女人是京城某所大学的老师,别看长得挺年轻,实际上已经有快四十岁了。
秦萍家里条件估计很好,近四十岁的人了,发起脾气来还跟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说要请同个车厢的人吃红烧肉,人家就真的去买了五个盒饭回来。
这年头,火车上的盒饭可都是真材实料,做饭的大师傅手艺那也是杠杠的。
秦萍拿着几个饭盒回来后,故意瞥了一眼脸色臭的要死的妇人,轻哼了声,就开始发盒饭。
睡在田若上头的那个男人也露出了脑袋来,看着是个很老实的。
火车上的一盒饭加个红烧肉,少说也得五毛钱了。
许多乘客根本舍不得花这个钱,基本都是自带干粮。
男人也自我介绍了番,叫程毅,说自个儿是被调到京城上班的,没说具体是干啥的,但瞅着很斯文,一看就是高知识分子。
不过就算是高知识分子家里也穷的很,坐了2天火车就吃了三个硬梆梆的灰面馒头,面对秦萍的好意,他自然不想拒绝。
沈墨霏上铺的那人也起身道了谢,不过话不多,接过饭盒就狼吞虎咽起来。
这边散发出的红烧肉味道引得隔壁几个床位的人也暗暗吞咽口水,一脸羡慕的看向他们。
咋坐个火车,都能遇上这种请人吃饭的好事儿?
众人心里头羡慕的不行,也乐得瞧那妇人的热闹。
本来坐卧铺大家都是饿着肚子,想靠着睡眠来能省一顿是一顿,偏偏那妇人在火车上扯起嗓门教训孩子不说,还专门往人家盒饭里吐口水,这不是招人厌嘛!
这下可好了,秦萍他们这节卧铺里头的五个人都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红烧肉,带着孩子的妇人就只能骂骂咧咧的干咽口水。
大伙都知道,秦萍这是故意在恶心那妇人,为了防止这不要脸的奇葩再往盒饭里吐口水,吃饭的时候众人都离她远远地,要是再被她吐一口,可不得再被恶心一次。
妇人眼睁睁的看着沈墨霏他们吃的津津有味,自个儿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
恰好坐在床铺上的小儿子也被这股香味儿勾的一个劲儿叫饿,可他妈舍不得钱去买盒饭,便又冲着她那可怜的闺女骂骂咧咧起来,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指责沈墨霏这些人没良心,看见小孩子饿得直哭都不知道分点给孩子!
沈墨霏他们直接把这妇人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因为秦萍请的这份盒饭,倒是让原本不熟悉的陌生人开始聊起天儿来。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不显得无聊。
很快,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
沈墨霏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位上看着车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火车上白日的喧嚣到了夜晚安静了不少,田若已经在她对面睡着了。
她下铺的那个妇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啥,冬日的冷气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再严实些。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陷入了熟睡之中。
沈墨霏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浮现出齐锦辉那张脸。
穿越到人类还在地球时代的日子果真是无聊透顶,不能上星网跟人打架,也不能带着收下的弟兄们出去劫富济贫,她堂堂一个星盗头子,都快真的成为良家妇女了!
这回去部队探亲,干脆找齐锦辉生几个小崽子玩玩吧,培养几个小星盗似乎也挺有趣的。
不知为何,想起今日那个对婆孙二人的画面,沈墨霏竟然有了跟齐锦辉生孩子的念头。
星盗头子也好,还是帝国战神司徒修也好,都成为了他们的过去式,人啊,总得适应时代,或许来到这个朴实而落后的时代也是上天特意给她前半生求而不得的安稳日子的补偿?
逐渐陷入深眠中的沈墨霏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什么时候,她竟然觉得做个混吃混喝的米虫也是件幸福的事儿了?
翌日,沈墨霏是在一阵愤怒的尖叫声中清醒过来的。
冬日的被窝暖和的不想让人出去,她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揉揉朦胧的睡眼,懒洋洋地问道:“干啥啊,吵什么吵!没瞧见人还在睡觉啊?!”
“我的钱不见了!杀千刀的贼娃子,我日xxx,连我这种穷苦人家的钱都不放过,你生娃儿没**啊呜呜!”
睡在她下铺的那个妇人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吓得她一双儿女也捂着脸大哭。
田若冲着她努努嘴,小声道:“这个人一觉睡醒就说她的钱不见了,现在正着急上火呢!乘警都来了。”
沈墨霏一瞧,果然乘警过来了。
穿着制服的两个男乘警正皱着眉问话,一边还不忘打量周遭铺位的乘客,虎着脸道:“你们到底谁偷拿了人家的钱赶紧给人家放回来!这是偷窃知道不?要坐牢的!人家一个女同志带着俩孩子坐火车也不容易,你这个畜生咋能对人家的钱下手?”
然而周围全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就算偷了钱的那个人真的混迹在里头,也不可能傻到这个时候站出来承认。
秦萍也是刚睡醒的模样,看着对面哭的伤心不能自己的妇人,皱眉问道:“你丢了多少钱啊?”
“整整八十块呢!”妇人哭的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块儿,双眼通红,“呜呜,我的钱啊!谁他妈的这么没眼水,跑来偷我一个穷人的钱干啥!要偷也是偷她们这些有钱的人啊!”
“喂,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凭啥来偷人家有钱人的钱啊?!”秦萍原本还挺同情她的,一听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没准是你昨天招人恨,人家故意就盯着你偷呢!”
“啊!”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怒视着秦萍,指着她叫骂道:“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不就是记恨我昨天往你盒饭里头吐了口水嘛!你是故意偷我钱报复我的!”
“你可别张着嘴巴乱说话!区区八十块钱我还真看不上!”秦萍怒极反笑,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梅花牌手表,“瞧见没有,我这一块表就近300块了,你那八十块钱给我买双鞋我都嫌磕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