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一下,如果这批神秘人真的是为了绑架我的话,实在解释不同。在我手中,最大的利益仅仅是握有起凤集团绝对的控股权,但在我被绑架的过程中却是只字未提,完全不感兴趣。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强烈预感,总觉得有什么惊天阴谋在算计,即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苏家,要出事?”
听得柳俏俏的一番话,宁隐和苏琅皆是沉凝呢喃,片刻后瞳孔骤然放大,爆喝道:“调虎离山?!”
“遭了,苏家大院危险了。”宁隐大喝。
苏琅快速下达命令:“全大队成员听令,全部进入战斗状态,极速奔赴上城区。”
“……”
时间,推至半个小时以前,宁隐、苏琅等人对西乐园发动营救进攻的时候,在河坊街区街尾,却是早已齐聚着一大批黑衣人。
为首之人威风凛凛,剑眉星目的脸颊上,带着一股强烈肃杀的味道,正是出口猖獗无比,来历不明,仿若凭空冒出来,那个叫做七爷的中年男子。
听到远处枪击声响,嘴角勾勒着一股戏虐的味道,冷笑道:“现在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走!”
“……”
西乐园战斗结束,以黄蕊为首的绑架团伙全部伏诛的时候,这批人已是抵达上城区,伫足苏家大院之外的街道。
此时时间,凌晨两点。
依旧是那个七爷,首当其冲,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深邃而残暴的眼眸死死凝视着沉静的苏家大院方向,说道:“所料果然不差。为了救柳俏俏,宁隐、苏琅这两个最强战力全部远离,苏玄起和龙皇两个老不死的也不在,苏家便若泥菩萨,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杀!”
随着七爷一声令下,身后默不作声,滔天杀气彰显的黑衣人便是无声无息的迅猛而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江南自从柳俏俏被绑架后更是进入高级戒备当中。
宁隐和苏琅率领大队人马营救柳俏俏,苏盛便亲自在苏家大院坐镇,此时听得那一阵阵如雷般的脚步声,瞬间察觉到不对,站出身来威严大喝。
“咔嚓…”
然而,那七爷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手中锋锐大刀,一刀便是斩下了苏盛的头颅…
苏盛死了,头颅“咕噜噜”的滚动在苏家大院的门径中央,鲜血喷射如注,触目惊心。
“杀!”
一个公安局一把手便是如此不幸遇难,震骇当场,却是激起以七爷为首的这批人内心蕴藏的更多凶戾和残暴,黑色夜行衣之下,唯一露出的眼眸在羸弱光芒的照射下,无比腥红。
作为一手遮天的江南苏家,其底蕴无人得知,受到这批陌生人冲击后,家臣中以管家夏伯为首的成员迅速反应,组织起强而有力的疯狂反击。
为家族而战,为荣耀而战,为生命而战,宁死不屈。
但是,再强大的防御永远也抵御不了洪晃猛兽无休止的撕裂,鲜血残红浸染,一道道苏家族的倒下,一道道枪击声的响起,一处处火焰的腾升,预示着今夜的江南苏家,有史以来第一次嫡系成员遭受如此血洗,摧枯拉朽的不可阻挡之势,正在泣诉着什么,预言着什么。
战斗,来得快,去得更快。
半个小时之内,苏家大院内所在所有族人、家臣、庸人,尽皆全诛,一个不留。
野火摇曳着江南大地血染的上空,通红而透明,围墙轰塌,阁楼倾倒。
废墟!废墟!废墟!
被视为江南神圣不可侵犯的苏家大院所在位置,全部成为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阴煞的冷风中,七爷神色倨傲,手持大刀与街口傲然而立,并未逃走。
在他身后,苏家族群多达上百的尸首,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被拖了出来放成数排。
这是,何等凄惨的一幕?
“草泥马…”
昏暗霓虹灯光的尽头,从西乐园急速赶回来的宁隐等人浮现,苏琅放眼一看,便是见到原本辉煌的苏家大院,如今已是在火焰中覆灭,一道道族人的尸首,疯狂的刺激着他的心神、灵魂还有那从未有过的滔天愤怒。
作为苏家嫡系成员,作为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作为史上最年轻的顶级家族家主,他有着太多太多的荣耀,而现在,却是看着一个个族人躺在冰冷的地面已是消亡,哪能承受得住这种心灵上的冲击,生平第一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生平第一次骂出如此粗俗的语言,单手一拂,当初和宁隐接受考验之时那柄扼杀无数高手的廓尔喀弯刀已是浮现在手中。
宛若一头愤怒的雄狮;
犹若一头暴怒的猎豹;
况若一头残暴的真龙;
带着那势不可挡的离弦之速便是一头扎冲而出。
“杀!”
见得苏琅袭来,那神秘的七爷嘴角勾勒着一抹戏虐般的嘲笑,冷酷下令。
在其命令之下,黑衣人宛若洪晃猛兽一般不畏生死蜂拥而出,各自手中寒光闪耀的利剑拖手便斩,道道剑花澎湃,发出尖锐刺耳的铮鸣之声,疯狂而凶猛。
“呼!”
却是见得,苏琅足下一踏,原处伫足的地方,已是只剩下一道残影,速度异常暴快已是达至首当其冲几个黑衣人的身后,定睛驻足,手中廓尔喀弯刀发出凌冽破风声响,犹如切西瓜一样,一刀横劈连斩七人头颅。
“玛德…”
见到苏家大院如此一幕,宁隐心中同样感到震怒,在他和苏琅联手行动之下,这就是一件罪无可赦的事情,心中发寒,压抑着的一股暴戾之气疯狂迸溅,单手一拂咏叹调剑已是出现在手中,原本湛蓝唯美的剑光,在这个血色的夜晚却是那般妖异,闪烁着涟漪的妖光。
怒剑便斩。
“两个废物。”
七爷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抽刀便走:“任务完成,撤。”
两个废物?!
是的,宁隐和苏琅不但听到了,而且还听得一清二楚,一口老血在心中盘踞充斥,鲜血就喷口而出。
敢问,泱泱华国现如今,有几个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评价他二人?
杀、杀、杀…
但是,不管杀戮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这批黑衣人实在太多太多了,纵然加上戾龙、黄乐祺、夜帝汪祈瑞和快速跟进的战龙,都无法在瞬间将这批人全部干掉,只能在疯狂的杀戮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做七爷的嚣张中年男人从眼皮子底下轻松退走。
毕竟,能够如此快速度赶回苏家大院,全是依仗了宁隐绝伦无双的疯狂车技,而整个世界都少有强者有他的这种非凡能力,故此大部队甩开的距离非常远,根本无法形成合围之势。
激战中,苏琅已是杀红了眼,对着通讯器便是怒斥大喝:“金陵飞龙大队全体成员听令,给我从北、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快速合围,阻截黑衣人,全部杀了。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担着。”
“是!”
“……”
战斗,来得快去得更快,数分钟转眼即逝,所有滞留的黑衣人,全部伏诛。
“报告大队长,对方准备了大量炸药和炸弹,完全阻挡了我方大部分成员去路,短时间内无法追击到位。”
“继续追。”
冷冷的伫足在苏家大院之外,目光一一扫过已亡苏家族人那一张张轩辕战不降的脸颊…
“嘭嗵…”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个家族,无论内部争斗得多么凶横,在遭受到外部势力侵袭的时候,都会秉着家族荣耀一致对外。作为苏家当代家主,以维护苏家家族为己任,这就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
而今,整整百余苏家族人全部惨死在自己面前,被人当作玩物一样横尸摆放,苏琅的心里如何能够好受?
哭了,哭泣得就像一个无助得弱不禁风的孩子!
这一刻的苏琅,一碰即碎。
眼泪,划过那刚毅的脸颊,苏琅缓缓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不待对方说话:“爷爷,苏家大院没了。孙儿没用,必是斩尽敌寇,赎我其罪…”
“大宁宁…”看着眼前的苏琅,谁的心中不曾泛起一股悲恸?
黄乐祺眨巴的小眼眸泛红,泪眼汪汪,摇曳着宁隐的臂袖:“帮帮琅儿哥哥好不好?”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宁隐未曾多言,打开死神会通讯器:“鹰眼,传我命令,召肥抵杭,命令三王、六大战将,率领兵王庭、兵门庭半数成员抵杭,无论用什么办法,十二小时之内必须抵达。”
“……”
燕京,独孤公馆。
“师兄,苏家大院…惨遭不明来历身份者覆灭,我们…”虞顶怒眸寒瞪。
独孤不破已是一身戎装,打断了虞顶的话:“师父对我师兄弟二人有恩,没有他就没有独孤不破,也不会有虞顶,我等终生无以为报,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是一样?传我命令,两大家族顶尖高手齐出,无论此番动手之人是谁,先抛开派系成见,屠尽再说。”
“……”
西北,况家。
“天爷,苏家大院出事,所有滞留家族成员,全部惨死。”
况霸天暴跳如雷,杀气滔天:“杀进江南,挡我者必死。”
“……”
西南王府,凌晨三点半。
接到苏琅电话的苏玄起,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讲,默默挂了电话,穿戴整齐,傲然而立,对着黑暗的夜幕说道:“龙皇,老朽是否太过仁慈?祸不及妻儿,某些人,越线了。”
“首长,那就杀了吧。”
苏玄起缓缓点头:“那就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