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县城,唐崖土司王城遗址。
石牌坊外。
第一击攻击,完全是肉身之间力与力之间的对拼,宁隐和乾坤两大新晋超级巨头皆是施展左拳,气势滔滔,一拳轰下。
达到超级巨头这等地步,已是世界最强者,虽然在这个武力值层次同样有着实力的高低之分,但全部都能够做到重劲之力的全面爆发。
十重劲,那是何等可怖的叠加劲道?达到这种地步,别说是一头五百多斤的野猪王,在理论上来说,就算是一头达到八百斤左右的黑瞎子都能杀死。
“悾!”
“悾!”
“悾!”
“……”
狂暴的劲力,一波连续着一波,一道比一道更加强势,那等由气血催发的力量,就如同武学内家高手所修炼的气功,端得是在那强势撞击在一起的瞬间,连豆大的余地都是硬生生弹开,泥浆青草地面硬生生悍击出没过脚背的大脚印,绷断之声不断腾升之间,身影迅速暴退,斗了个平分秋色,谁都奈何不了谁。
“呼!”
女帝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妩媚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深邃的笑意,曼妙娇躯一掠便是退到旁侧,夜帝汪祈瑞紧跟其后,黑色雨伞继续撑开,一丝不苟,不卑不亢。
声势休止,青草地面之上,以二人战斗为中心,已是划出两道同样数米长的足迹泥痕。
一定要快速结束战斗,否则我危险至极。
一击交手之后,乾坤心中也是略微惊骇。
兴许,外人从外表感觉不出来,他和宁隐交过手,比之身临其境的感受更加深刻。他能够感觉出来,自己对立伫足着的那个男人,虽然才在数个小时之间晋升超级巨头跻身世界最强者行列,但衡量其中的真实实力和武力值绝对不能用时间来计算。
要知道,如果不是出了那般意外的话,宁隐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突破超级巨头层次,成为一番霸主,就连死神会、王者集团、御国会所,乃至于整个西南王府,早就展开了雄霸南方,与北方分庭抗衡,甚至是攻占北方的强势和强大。
失踪整整三年,一朝恢复醒悟,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外乎就是如此。
而德佛神僧传宁隐帝术、帝武,讲求的就是在茫茫红尘冶炼。如果说之前宁隐仅仅是一个理论家的话,那么此番经历他便是化身为实干家,将一切“帝”之理论,全部凌驾于实力行动之下,这等厚积薄发所形成的恐怖战斗力,别说三年,就算是三十年的苦练也未必能够达到他这等层次。
故而,也就是说,宁隐才是所有新晋巨头中,真正最为恐怖的一尊。
在这样的情况下,乾坤知道,他不但要应对宁隐的攻击,同时还要暗防女帝的袭击。虽然说女帝高高在上,但为了达到目的,她从来不介意施展任何手段,何况西南王府和帝子党之间本身就是不死不休,斩杀他无疑就是为了达到的唯一目的。倘若二人一旦联手,他的性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乾坤,自信、自负却也不自大,知道两尊超级巨头的强攻,意味着什么。
当即,他的心中一横,态度无比明确,意志更是史无前例的坚定,单手猛然一拂,中华苗刀那柄苗刀之祖震耳欲聋的刀鸣声势发出,骤然爆射出道道暴戾气息,就像万千鬼厉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邪气滔天。而乾坤本人,却是异常的庄严肃穆,那张俊俏的脸颊之上,勾勒着一抹让人看不透彻的神情,似佛之弟子,似人中之龙,龙中之帝,却又似鬼厉、凶煞、邪魔外道。
“啪!”
足下一踏,浑浊泥水迸溅之间,乾坤身形骤然一走,速度快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纵然宁隐感觉到不对迅速闪避,但“嗤啦”的一道破风声响之后,宁隐的背部却依旧无可避免的挨了一道,刀锋划破肌肤,在雨水的冲刷下,瞬间浸染新船上的那套黑色西装,血水雨泽滴落地面,一片血红。
而后,在更快的速度之下,乾坤的身形已经回到方才伫足的那个位置,从始至终,仿佛从来就没有移动过身形位置分毫。
一击得手,乾坤信心大增,眼眸中精光连连暴涨,凝视着宁隐的眼眸冷声到:“佛邪刀法,乃是我创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刀法,没有人可以破得了。
今日,我便以一尊超级巨头的鲜血来证明它的强大。”
宁隐却是咧嘴一笑,挑眉之间答非所问,道:“爽不爽?”
乾坤神色略微一变,却以为宁隐施的又是激将法,想也未曾多想:“爽。”
宁隐提戟,再度笑眯眯道:“那老子就让你爽个够。”
“……”
“嗯?”
乾坤又是一愣,心性使然,不由得暗忖:难道这家伙要与我玉石俱焚不成?
当即,乾坤身形再度而动,万般妖异的佛邪刀法再度疾风展开,漫天层层叠叠的刀影做掩护,煞气罡风环绕,攻防皆宜。
“去。”
超级巨头乃是站在人类巅峰的绝对存在,这批人完全凌驾在任何国家、组织、势力以及个人之上,位于世界的最中心,鸟瞰芸芸众生。这类人人数极少,据好事者统计,即便是这三年来华国这个占据着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超级大国晋升过几个超级巨头,全世界的最强者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七十多人,可想而知凤毛麟角到何等地步。
如果说,任何一尊超级巨头没有自己看家本领的话,那才是最为不正常的一件事情。
对于乾坤,从心底里宁隐就认为此人比同样强大而强势的太子独孤不破危险得多。毕竟,后者好歹亦是出身燕京顶级家族君家,从小接受的文化熏陶有所差异,再加上进入军队的时间非常早,沾染的世俗气息不能说没有,起码比一般人好的多,他的行事作风还保留着一个军人的优秀作风,属于鹰派中的刚硬人物,虽然一旦交战起来非常棘手,但至少暗中捅刀子的事情鲜有发生。
但是乾坤不同,这个男人出生于无名,连名字都是自己取,虽然乃是宁皇的徒弟,但走的绝对是另外一条路,充满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就像那次帝子党进攻死神会一般,手段层出不穷,无声无息,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不断的混乱着视线,悄无声息便是带着人马杀到南溪市。
鉴于那等情况,谁都不会怀疑,一旦帝子党再度重整旗鼓又会施展出那等相仿的手段,就算伤不了西南王府的筋骨,那般疲于应付的情况下,谁又能保持永远不出现任何决策上的纰漏?
而且,宁隐也看出来,乾坤所创造的佛邪刀法,完全建立在速度的优势之下,真正应了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武学真谛,出手角度亦是异常刁钻,并不好应对。
故此,在出手之间,宁隐便是施展出无双戟法。
以强战强,这才是、这就是王者风范
随着宁隐的那声轻喝,没有任何修饰,天龙破城戟的戟端甚至都是未曾颤抖一下,一戟破出,直挑乾坤头颅。
“嗖嗖嗖——”
黑夜雨幕下,地面留下一道道纵驰轻微脚印,乾坤的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没有在轿车车灯光芒照应之下的石牌坊远处留下,面对宁隐的戟法攻击迅速做出闪避。一闪而过之后,乾坤并不回头,因为他惊骇的发现,那道戟法攻击如影随形,始终都跟在他的身后,倘若他转身发动防守反击,从时间上来说根本就不够。
如此这般,乾坤咬牙身形再度一闪,但那道攻击还在身后——
再躲,还在……
再躲,还在……
再躲,还在……
“……”
如此一闪一攻,一攻一闪,来来回回数十个回合之下,无论乾坤施展出如何方法,端得是始终无法将其攻击避开,浑身解数无一用处。在这个躲避的过程中,乾坤越躲心中越是心惊。要知道,宁隐就出了一戟,中途连变招都是没有,但他就是无法避开那等攻击,无论他的速度快到何等程度同样都不行。
试问,按照如此打法战下去,他焉有任何赢面?
“主人好生厉害。”
这一幕,直是看的位于高处的夜帝汪祈瑞赞叹不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道:“在未曾晋升超级巨头之前,未曾使用天龙破城戟之前,少爷的剑法攻击虽然同样高明,但他知道自身在剑法之上的淬炼永远无法臻至巅峰,所以每每出招之时,都是将自身独立特性的搏杀大术融入到剑法当中,形成一种每一次出手都极致追求必杀一击效果的能力。但是,那样一来的话,一旦招式被破便如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破,一破不伤即败。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三年前少爷以伪超级巨头实力,无法斩杀萧望之的原因。”
“不过,现在却是不同。主人彻彻底底真真实实晋升超级巨头,使用天龙破城戟,应运而生出一种天人合一的玄妙,真正做到随心所欲。在戟法和威势上强压对方,这便是王者最强最恐怖的地方。帝子乾坤的心已乱,要想与这等状态之下的少爷交手,无疑是自掘坟墓,鏖战下去,必死无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