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点了点头,环境决定一切,这种事情人类亦是无力回天束手无策,定了定神,打开死神会特制通讯器,迅速下达命令:“自由活动结束,包括影子部队、狙击小组在内所有人,立即、上、迅速,依旧保持化整为零姿态,全部、全线撤退。”
“是!”
“是!”
“是!”
“……”
宁隐命令下达,迅速得到回应,然而,事情总有例外。
“呼叫大宁宁,呼叫大宁宁…”
黄乐祺那急促的呼叫声已是响起,宁隐眉角一挑,说道:“乐祺?”
“嗯嗯嗯,是人家啦,你终于响起我咯!”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置气,黄乐祺声音腻的让人发毛,一副撒娇的口吻道:“嘿嘿嘿,大宁宁,能不能商量个事?”
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但宁隐对这妮子最了解不过,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黄乐祺改不了鬼灵精心思”,这是在西南王府得到公认的事实,虽然远不及她脚趾头动一动就能知道在想什么的夸张地步,亦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又想使什么鬼点子?说吧。”
“哪有什么鬼点子。”黄乐祺一阵不服气,说道:“我们四小巨头现在的位置在江城,就算要撤离也没法跟大部队走了,所以务必要告诉你一声呗。”
“江城?”宁隐和女帝一阵对眼,心灵相犀,顿然明白对方眼眸中的想法,嘴角一阵抽搐:“莫非,你们想要直接进攻帝子党总部?”
“嘻嘻嘻,我们哪儿有那么厉害呀?”黄乐祺一阵狡黠道:“帝子乾坤可不是一个笨蛋,名义上是倾巢而动,实际上必然留有顶尖高手在江城坐镇,我们才没有那么笨硬碰硬呢,顶多也就是放几把大火就开溜。反正此次暴雨乃是局部地区,江城未受丝毫影响。我们办完这件事后,直接从江城机场登机返回西南王府,你就放心吧。呵呵呵,人家还没有正式做你的小情人呢,才不会出事,不要担心人家啦。”
“……”宁隐一阵无语:丫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关心你了?这自作多情的…你还能不能过分的再往自己脸上多贴点金?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恩施暴雨降临,西南王府所有战力逼迫的不得不收缩回撤,即便是城市游击战的话,以帝子党绝对人数压制,说到底吃亏的还是西南王府,这样一来,无疑是让人有些不甘心。
如今帝子党数不清的成员全线压境,倘若在这种时候,后院起火鸡飞狗跳,并且是西南王府中最年轻一辈所为,到时候整个华国的人都会说:看看帝子党,自认为自己了不起,想要将死神会巨头斩杀在鄂省,结果被人抄了老窝,真是一个笑话。
单单是想想,这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得不说,黄乐祺那小脑袋有的时候转动的就是快,这点子虽然未必高明,但对于上气势抑扬顿挫极为有效。
权衡再三,宁隐道:“那好吧,我同意了。不过有个前提,即便是包括你在内,如今也已经加入西南王府成为死神会的一员,就应该知道门内纪律严明的程度。成功了没有功劳,失败了也没有苦劳。倘若一旦受伤或者被帝子党的强者擒拿,即便是救出来后,制裁殿该怎么处置就得怎么处置。总之要谨记,一切以安全为重。”
“安了啦,乐祺办事,什么时候出过纰漏。”黄乐祺在通讯器那头信心十足,一阵傲娇。
“……”
“踏踏踏……”
通讯才刚刚切断,苍茫无人的街道尽头,一道道人影已是骤然浮现,步伐整齐,宛若一支军队,杀气腾腾。
“终究还是来了。”
宁隐淡淡一笑,说道:“散开,杀。”
当即,女帝和汪祈瑞同时散开,三人所行方向各不相同,迅速消失在街道中央。
“分头追。”
当即,那批帝子党成员中,一人冷喝,大批成员顿时一分为三,疾速形成追击。
“哧啦……”
宁隐三人中,当以宁隐、女帝最强,但即便是最弱的汪老也绝非泛泛之辈。夜枭,另外一个称呼就是猫头鹰,而猫头鹰这种食肉动物,在夜间的视觉敏锐程度超强;帝,则就是帝王之意。虽然他和暗黑殿主的刺杀大术能力相比无法媲美,但在搏杀之时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势,故此即便黄土已经埋没了大半个身子,也没有扼杀他的天性,每一剑的斩杀,同样无人能敌。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从始至终,这批率先赶到的帝子党成员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
三人屠戮完毕后,保持着强横的默契,身形一掠,再度消失在茫茫雨夜不见了踪迹——
“……”
鄂省省城,江城。
江汉关,一座具有希腊古典式和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建筑风格的建筑物,由于它耸立在沿江大道直角部位,使大楼的东、北两面展现在人们眼前,不像申城、羊城三处海关大楼那样与左右两边房屋排列在一起。江汉关大楼四周的建筑物均较它低得多,故江汉关特别引人瞩目,既庄重且典雅。
在其沿江大道地段最好的位置上,耸立着一尊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庞然大物。
帝厦,三年前盘踞在江口的高耸建筑,高达二十八层,驻足顶端能够鸟瞰江城中心全境,迎江而立,淡看怒朝江风滔滔,俨然王者。
这里,作为帝子党总部,过江到中华路,过桥到琴台路,连接江城三镇,地势优越,可攻可守,心思无比巧妙。
夜色朦胧,此时在帝厦二十八楼之上。
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
之所以说奇特,是因为帝厦本身建筑结构比之西南王府所修建的御国大厦也就仅仅少了两侧,从外部来看,无论是结构还是气势上来说都是不相伯仲。在御国大厦的顶层,装饰未必豪华,但是匠心独运充斥着一股古色古香的玄妙味道,脱离了暴发户的范畴,蓄积了自身的企业文化底蕴。御国大厦和西南王府息息相关,在这种源远流长的底蕴中,整个布置又带着一缕帝威,显赫着自己的皇者地位。
而帝厦的顶层,并未设计更多的房间,浩浩荡荡的上千平方米里内完全空荡荡,有的仅仅是两把用千年紫檀木精细雕刻而成的木椅,龙椅。
这两把龙椅分别为一大一小,大者威龙升天,小者双龙戏珠,除此之外,不可思议的别无它物。
此时,在小龙椅上,坐着一道半卧半躺的身影,一头纤长的白发遮掩着容貌,缓缓流淌的气息给人一种仿佛随时都要踏入坟墓的感觉,谁都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只知道此人乃是帝子党唯一的一个副会长,女性,代号:天下。年龄不详细、出身不详、武力值不详,甚至不详细到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她存在的地步,即便是在帝子党内,也只有陈庆之这一级别的核心成员才知晓她的存在。
但是,自从帝子党组建以来,这个叫做天下的女人,并未出手过一次。
死寂,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代名词。一曰乾坤,二曰天下,却也衬景。
“……”
在帝厦之外,沿江大道不远处的地方,一辆的士纹丝不动停滞在黑夜当中,火早已熄灭,灯光也已经关闭,无声无息。
车内,黄乐祺、凤皇、火凰、帝,静静而坐,目光敏锐而警惕的同时看向帝厦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收回目光。
凤皇道:“乾坤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一手留的极为漂亮。”
“从外部结构来看,在帝子党倾巢而出的情况下,整个总部大厦似乎并没有陷入紧张的气氛当中,半丝光点都没有,我们在这里监视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端得是连半点人影都没有看到。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里面是否藏有精兵,一旦投鼠忌器失败,任何一个想攻入帝厦的势力,必然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三年来,虽然有师娘和元帅代替师父为我们三个徒弟传授搏杀之术,乐祺每个月也有一周去江南灵隐寺小筑接受军神和国士两大超级巨头指导,实力突飞猛进。但说到底,我们的年龄和习武的时间毕竟有限,能够大战超级强者已经委实不容易,若是遭遇围攻,根本就无暇分身。更何况,乐祺刚才占了一卦,从卦象上来看,居然生门全无,死门处处皆在,危机四伏,一旦闯入,居然乃是十入十死之卦。”
说到这里,凤皇不由得皱眉道:“难道,帝子党内部,还有我们未知的高手不成?”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黄乐祺却是觉得极为坦然,说道:“就像西南王府有影子部队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存在一样,现在华国南北局势其实差不多,多如牛毛的势力当中,大部分都是上一辈超级存在死后留下由徒弟继承的衣钵以及人脉关系,再则就是古老世家、家族,只有很少一部分势力乃是半路出家,缺少必要的底蕴。而这些势力彼此之间,相互忌惮,相互揣测,即便是结盟都不可能做到铁板一块。”
“因为师父她老人家曾经说过,虽然如今的局势不算乱世,但也是乱势。乱世出英雄,乱势也出英雄,人人都想称王称霸,其心可诛,防备对方留一手也是理所当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