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问枫，安华一脸没好气，整节课跟冉以信絮叨不停。
一下课，安华、冉以信两人像是脱了缰绳的马，被困牢笼的鸟，大步流星直朝顾问枫的座位奔去，拉起睡眼惺忪的顾问枫离开了教室。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孙娜美美目一转！
“娜美！”
凌琳拉着孙娜美的手，摇了摇头，似乎看出她的心思。
孙娜美另一只手搭在凌琳的手上，双眼闪着光疑惑不已：“你不想知道顾问枫怎么说？”
凌琳犹豫了一下，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想弄巧成拙，如果现在去偷听他们的谈话，不就是怀疑顾问枫吗？”
“我们这是关心他啊！琳琳，你担心这担心那，他又怎么知道你的心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自己一直处于单机状态。”孙娜美试着改变凌琳的想法，劝解着。
“我……”凌琳欲言又止，望着孙娜美，目不转睛，想着如果有娜美一半的勇气，那会不会……？
看着动摇的凌琳，孙娜美语气加重了几分：“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好丢脸的，我跟你说吧，他已经向我表白了？”
“冉以信真的表白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说啊！”凌琳惊喜极了，看着孙娜美的眼光格外不同。
孙娜美紧了紧凌琳的小手，鼓励着：“琳琳，周四我们就参加毕业典礼了，今天已经周二了，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还不抓紧，按着你和顾问枫的成绩，到同一所大学的可能性很大，你还在犹豫什么呀！爱就应该勇敢去爱，不是吗？”
凌琳咬着嘴唇不知道想着什么，低下了望着桌子上那张纸条，这是凌琳上上周就写好的纸条，一直想交到顾问枫的手里，之前练习的一切，一见他就没了头绪。
凌琳又何尝没有努力？
试过把想说的话写在书上，期望着顾问枫能看到，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
试过把纸条夹在顾问枫的书里，可还没等他翻到，就取了出来；
试过假装遇见，与顾问枫不期而遇，可每次都不尽人意。
哪一句偷偷写好“顾问枫，我喜欢你。”的信签纸，捏在手心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最后封存在沈从文的《城南旧事》里。
看着等待她做决定的孙娜美，凌琳内心挣扎地问自己，去还是不去？
孙娜美撅了撅嘴角：“琳琳，若你觉得喜欢顾问枫会很累，放手吧！依我看，他顾问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溜达，指不定还真是新闻说的那样和……”
“好了，我们去看一看。”凌琳一拉孙娜美，语气坚信道。
孙娜美咬了咬唇角，揶揄地一笑：“现在不怕顾问枫误会了？”
凌琳抿嘴指了指孙娜美的头，佯装恼怒地瞪了瞪眼，边拉着孙娜美一边羞骂着：“就你挤兑我，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孙娜美翻了翻白眼。
面对安华、冉以信的询问，顾问枫简单叙说着前后发生的一切，绝口不提陈伦。
“嘿嘿！会不会是你喝醉了把人家那个了？”冉以信挑着眉对你顾问枫一脸坏笑。
安华右手顺势一拍，一巴掌抽在冉以信的后脑勺上，恨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阿信你靠谱点行不行？难怪学习委员叼都不叼你，还那么幼稚！”
冉以信摸着脑袋没有反驳，反而一脸傻笑。
安华一怔，继而心生疑惑，搁在平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吃错药了？
顾问枫眼神闪烁，偏头凝视着教室的后门，虽然很轻，但是顾问枫仍然听到了一些动静。
冉以信笑容一收，凌声道：“问枫，现在你的照片和绯闻满大街都是，各种舆论都在讨论你和朴天惠的关系，说辞难听的比比皆是，这直接影响到你的声誉和生活，恐怕……”
顾问枫轻拍着栏杆，脸色平静地注释着冉以信，明亮的双眼流露出一丝温柔，让人心生舒坦。
看着顾问枫透露的坦然，冉以信心里莫名其妙涌现出信任，微微点头：“恐怕学校和市联不会轻易放过你，学校这边还好，再怎么说你也是月河中学公认的高材生，顶天记个过，可市联就麻烦了。”
安华点头应是：“阿信说的不错，学校这边倒不用担心，首先，你是月河中学的学生，校方有一定责任；其次，在利益面前他们不会对你有严重的处罚，还有可能对你放任处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你相当于月河中学的榜样，倘若你名声受损，那么月河台面上也无光，一损即损，又是毕业典礼学生代表，这么说吧，动你，无疑在敲月河的门杠，怎么也是脸上无光的事。到是市联那边，那边……阿信……你说……”
冉以信鄙视道：“你不装逼能死啊？”
安华视若无睹，头一摆，右手顺势将刘海弄到后面，表情夸张道：“你在说我？”
“傻帽！”
冉以信憋了一眼。
“你个土鳖！”安华予以回击。
……
顾问枫拍栏杆的动作一顿！
两人斗嘴停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冉以信略带不自然地说道：“市联就不好办了，因为……”
“张君信！”顾问枫直起身子淡然道。
这件事牵扯了张君信，任何人都可以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顾问枫又岂会不知？恐怕这也是贲奇致的考量！
顾问枫瞄了一眼窗户里的身影，洒脱道：“市联那一边我会对付，你们不用担心，还是好好准备七、八号的高考吧！我找陈伦有一点事，你们先上课吧！”
“诶？”
安华上前伸手挡住了顾问枫的去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安华看了一眼身后的冉以信，又看了看眼前的顾问枫，心中像是灌了钎一样沉重。
是隔阂，是生疏，还是不解？
不，不是，都不是。
是不舍！
为什么不舍？
那是毕业之前的惆怅！
顾问枫心领神会，笑容满满：“我们还没走呢？你这家伙装什么伤感！我只能对你说九个字：不珍重，不再见，不相思。”
安华豁然一笑。
或许受到两人的感染，冉以信若有所失地搭在安华的肩上，低沉道：“对不起，阿枫，我和安华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说是兄弟。”
顾问枫摇了摇头，反问道：“这件事你们信我说的吗？”
两人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当然！”
两人互视一眼，欣然大笑。
安华眼睛散发着神彩，语气坚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你不对，只要你否认，我们就相信你。”
“这就够了！”
顾问枫嘴角一翘，背对着两人信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