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考成绩的公布,一条轰炸的信息在学校传了开来,一直倒数第一的顾问枫冲进了前三,给原本平静的日子填了一丝色彩。
大多数人都在怀疑顾问枫为了不被淘汰,在考试中作弊,甚至有人嘲笑顾问枫太笨了,要抄也得克制一点,作弊做了个全班第三。
在一片质疑中,顾问枫如湖中的一片孤舟,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湖底暗藏波涛汹涌,反观顾问枫,像是局外人一般置身事外,连一句解释开脱都没有。
所谓,沉默代表着承认,更多的人认定顾问枫考试作弊,只有少数知道顾问枫人品和日常作息的人才相信他,李芮梓便是其中之一。
都说,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而寒假降至,质疑声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反倒日益更甚。
顾问枫本想低调,可想着低调不属于他的风格,乃至每逢考试,顾问枫没有丝毫保留,全班第一,甚至达到年级第一。
火车上,顾问枫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目光深沉而忧郁,思绪早已归到半年前。
此行的目的,顾问枫只为一个人,那就是许筱妍。
当脚步踏在月河土地上时,顾问枫连呼吸都怀着对过去的想念,归心似箭的顾问枫一路小跑直奔许筱妍家。
经过长满杂草的坟坡,想起了在这里背过许筱妍。
路过当初那片油菜地,想起了在这里跌倒,在这里发现许筱妍被绑架。
走进狭长街道时,目光情不自禁落下那窗台和窗台不远处的树,曾经在这里等过许筱妍,送许筱妍回家的画面记忆犹新。
越靠近,心越不平静。
顾问枫脚步踏进许筱妍家门口时,怀着诸般心情轻轻敲着门,幻想着许筱妍见到他的样子,不由自主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
等了许久,也不见开门,顾问枫心中不由感觉不对劲,心道:“难道出去了?”
围绕着走了一圈,里面却是没人,不有些灰心,埋头坐在门前等待着。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不见许筱妍母女俩的身影。
“小伙子,你是他们的亲戚吗?”一位回家的大妈路过门前,看着顾问枫问道。
顾问枫立马走上前,点头道:“是的,伯母,您能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吗?”
“他们早就搬走了。”大妈应道。
顾问枫急声道:“多久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吧!”
大妈看了一眼愣神的顾问枫,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真是可怜的一家,丈夫死了,如今女儿也疯了,哎”
顾问枫心头一振,疾步追了上去,抓着大妈的衣袖道:“伯母,你刚才说什么?”
“哎呀,小伙子,你弄疼我了。”大妈吃痛道。
顾问枫放手连连道歉,再次询问。
“我也不太清楚,前段时间听说这家的女儿被坏人绑架了,回来后就疯了,我也是听街坊邻居说的。”
顾问枫喉咙耸动,难以接受这个试试,盯着大妈的背影一脸不相信。被刺激的顾问枫像疯了一样,挨家挨户打听。
m县,沙渠。
按着地址,顾问枫马不停地来到一户农家大院,嘴里不断呼喊着许筱妍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疲惫的顾问枫倒在地上呼呼大喘,神情从未有过的沮丧和失落。
日落西山,顾问枫独自坐在土沿上一动也不动,整个人毫无生机!
脚步声响起,顾问枫慢慢地抬起了头,黯然无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色,徐徐起身,看着韩丽。
顾问枫刚欲开口,一个耳光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以顾问枫的身手,可以轻易躲开。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庭院中,响起在寂静的夜色中。
顾问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歪着头,只觉得脸庞火辣辣地疼!
“顾问枫,因为你,我女儿被我女儿疯了,你你给我滚!”韩丽指着顾问枫高声道。
顾问枫注视着韩丽的眼,他能清楚地感受道韩丽的痛苦,感受到韩丽心中积郁许久的怨气。
自责,愧疚,懊恼
从小到大,除了顾向松死,顾问枫哭过,这一刻,顾问枫泪水夺眶而出,一切都是他的错,拖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丽锄头一扔,愤然离去。
顾问枫失去了支撑,软在地上,看着屋子中亮着的灯光。冬天的夜是那么地冰冷刺骨,可不及顾问枫心中伤的万分之一。
认错的顾问枫一站就是一夜,没有移动分毫,他知道要是离开,这一辈子就别想见到许筱妍。
三天不吃不喝,即使在强的身体也撑不住,顾问枫最终扛不住昏迷倒地。
再次醒来,顾问枫已在床上,闻着空气中带着熟悉的香味,顾问枫歪头环顾四周,看着房子里的一切,这应该是许筱妍的房间。
“筱妍!”
“筱妍”
拖着沉重的身体,顾问枫从床上爬了起来,呼喊着许筱妍的名字。
门推了开来,韩丽的身影出现在顾问枫的眼前,顾问枫低下头,他不敢去看韩丽的眼睛。
“她不在这儿。”韩丽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听在顾问枫的耳朵中是那么地冰冷和冷漠,不由想起当初温和友善的伯母。
“对不起,伯母。”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筱妍,因为我筱妍才被抓的,都是因为我啊!伯母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顾问枫哭诉道
“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女儿,难道你害她还不够吗?”韩丽揪心道。
顾问枫嘴唇颤动,道:“因为我爱筱妍,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来的,伯母!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好不好?我想见她。”
“爱?你这种人懂什么叫爱?爱就是让我女儿为你受伤,为你难过,为你差点丢了性命吗?”韩丽平静道
“我我”顾问枫紧紧地抓着被褥,恨不得许筱妍所受的伤由他来抗。
“浦海康礼精神卫生中心,她在哪里,你去吧。”
顾问枫高兴地鞠躬道:“谢谢伯母。”
“先别高兴得太早,筱妍受到过刺激,现在可不认得你。”韩丽叹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
“也许她认为我已经死了!”顾问枫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看着顾问枫,韩丽视线落在顾问枫身上,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顾问枫面前掀起了他的衣服。
那一场战斗所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地落在韩丽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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