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许筱妍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摸了个遍不见自己的维尼,才不情愿地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皮,看了看四周陌生的坏境,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穿好衣服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向客厅望去,门外顾问枫对着许筱妍道:“醒了?”
“嗯!”许筱妍微微一笑
顾问枫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吃点东西吧!刚买的,吃完了还要上课。”
顺着顾问枫指的方向,许筱妍将目光移到上面,是一杯刚倒出来的花生豆浆和油条,冒着热气。
“哇!你把早餐都买好啦!”
“嗯,快吃吧!”
她一边走,一边将目光移到前面那道身影,揣着口袋的他在阳光下看上去很耐看,她和他不谋而合达成了一种默契,连脚步都那么相似。她望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脚步也越走越慢,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
“许筱妍,快跟上!”直到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顾问枫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人影催促着
“哦...”
风胡乱拍打着她的发,她的衣衫,她的身影...
顾问枫闭着眼咽了一口气,睁着眼望着低下头站在面前的许筱妍,张了张嘴:“你走我前面!”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加快了几分脚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每走一步,许筱妍就觉得身上有千万双眼睛看着自己,这种气氛让她差点喘不过起来。
“那天教你的曲练得怎么样了?”
这时,顾问枫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这道天籁之音将她身边的一切不安与压抑冲消的一干二净,她舒了一口气,偏过头望着并肩而行的他,鼓着嘴想了想,甜甜一笑道:“还不会诶,曲谱都还不熟。”
“这样吧!下个星期一再教你练一练,我这手暂时没办法教你练琴了。”
“我不急啦!你养好伤才是头等大事,再过不久就是校庆演出了。”
“这到不会耽搁的,我给你再分解一下那首曲吧!”
“嗯嗯...谢谢...”
许筱妍高兴不已,只要听到他说话,她就觉得很安心,不会去胡思乱想。
校内,几名衣着校服的女生中,捧着书的女孩望着校门口出现的顾问枫,脚步一顿,缓缓将目光移到他身边的人身上,神情泛起一丝悲恸,眨眼而逝,不顾同伴的呼喊,眼圈泛红地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
高三六班,坐在课桌上的冉以信双手捧着手机歪来倒去地嚷嚷着,双眼注目,神情浮夸,惹来一阵唏嘘,冉以信哪里顾得了这些,雷霆战机6.0版本的一直让他爱不释手,誓要通关。
“我去,怎么又在这里死了,这都不下十次了。”冉以信重重地拍了拍大腿懊悔道
安华趁冉以信分心,快速从他手中夺走psp,道:“看你那手速,还是让我来操作给你瞧瞧。”
冉以信爱不释手地看着安华手中的psp,道:“你?还不是一样菜?又比我好哪里去。”
安华哼道:“哼...看我过了这关再跟你说。”
孙娜美扔下手中的书本,一脸不爽道:“你们动作能不能轻点?不知道这是早自习吗?”
安华正要说话,被一旁的冉以信强行捂着嘴硬从桌子上拉下来,一脸嬉笑道:“行,我们不说话了,看书,这就看书。”
看着转过身去的孙娜美,冉以信才放了在怀中死命挣扎的安华,丝毫不顾他的感受,顿时安静下来有模有样地拿着本书看了起来。
安华歪了歪被拧痛的脖子,对着拿着书的冉以信鄙视道:“装,继续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感受到头发被弄乱,安华一边埋怨一边拿出psp当镜子理起头发来,道:“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手中动作一顿,目光定到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人影,疑惑道:“这家伙,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
安华见没有得到回应,用手拐了拐身旁的冉以信,道:“跟你说话呢。”
冉以信放下手中的书,心不在焉道:“大惊小怪,他又能发生什么?是不是又在...”
安华:“你看看...”
冉以信望了一眼,道:“没什么不对啊?”
安华白了一眼,道:“当我没说。”
顾问枫望着桌子里整整齐齐的书本,伸手摸了摸,里面多了一些小东西,最吸引他的是一个粉红色的盒子,盒子装着一个菱形的水晶瓶,里面全是用纸折的幸运星,五颜六色,看起来挺漂亮的,摆弄着手中的水晶瓶,笑道:“这东西,得花点心思吧!”
身后的安华走了过来,打趣道:“是得花点心思,怎么?有兴趣了?”
“还好!”顾问枫轻松说道
安华:“还好?就这样?不打算做些什么?”
顾问枫笑道:“我都不知道是谁?我能做什么?”
冉以信凑过来,道:“我知道,不就是...”看见安华那双杀死人的眼神,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嘛!”冉以信干笑道
安华试探地问道:“枫,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怎么了?”
顾问枫笑道:“我?没事,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上次康老师坑我,你们怎么不提示我?”
安华一脸委屈,道:“我们也没猜到,当时的情况敢说话吗?恐怕波及到我们呢,你说是吧,阿信?”
冉以信连忙点头道:“嗯嗯...阿信说的没错,我们也想提醒你来着,但康老师在上面看着的。”
顾问枫摆了摆手,道:“算了,难得计较了,快上课了,先散了....”
把手中的盒子放进箱子里,回头道:“还有事?”
安华还是不死心,道:“真没事?”
顾问枫:“没有。”
安华点着头走开,瞧了一眼窗外的班长凌琳,一脸猜测地回到位子上。
顾问枫吐了一口气,暗道:“真是个敏感的家伙!”
顾问枫趴在桌子上想着,心道:“好在,参加了野营,趁这几天恢复一下身上的伤,免得到时候回去被老妈发现。”
早上的课过得很快,顾问枫趁中午的时间,回了趟家,看时间还算充足,将饭菜做好保温放在电饭煲里,留下纸条在旁边。
见一切准备妥当,顾问枫打开冰箱,里面有郭清柳备好的生活必需品,有可乐、牛奶、啤酒等,取出一瓶冰凉的啤酒关上门,朝楼下走去。
看见顾问枫走下来,婆婆忙起身拦住了去路,一边说一边指着屋里,顾问枫听不懂闽南话,但看出婆婆需要帮助,也就点头不断称是。
婆婆拉着顾问枫的手朝屋里走去,顾问枫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打量着这位老房东的住所,踏进客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客厅墙壁上居中位子摆放着一尊不知名的佛像还有一鼎紫薇小炉,香炉上青烟环绕。走进客厅,婆婆放开顾问枫的手腕,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和电视遥控器,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手机一起递了过来,顾问枫意会,按着号码拨通将手机还了回去,婆婆绘声绘色地对着电话一阵说了一通,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顾问枫,顾问枫纳闷地接过手机,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小伙子,能不能帮个忙?”
“你请说。”
“我母亲听不懂国语,麻烦你帮他换个台,换个有闽南语的频道,谢谢了”电话里头传来男子的声音。
顾问枫答应了男子的要求,拿着遥控器帮陈婆婆换了个频道,搞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想也是,对于四五十年代的人来说,用现代电子设备还是有些困难的,听说他儿子在台湾做生意,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也就理解婆婆的生活,走的时候还不忘给顾问枫几颗糖,或许,对于快满八十的人来说,这是最好表达感谢的心意。
看着手中的牛奶糖,顾问枫挑了挑眉毛放在兜里,喝着还未喝完的啤酒离开了家。